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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作茧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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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angzigege   |   ✉ 发送消息   |   6913字  |   免费   |   2020-08-29 14:19:05
第十八章 作茧成蝶

  三人转首走进林间,到了那清心观之前,薄天走上一步,取下了门闩,他生怕观中还有人埋伏,推开了门,反倒护着二女退了两步,却见道观之中一片凄凉落败,显是已有多日未曾有人踏足。只听得柳若宁在身后幽幽一叹,说道:“薄少侠,燕姑娘,这道观之中还有些口粮,二位若是不嫌弃,便暂且在此处安身吧。那老贼武功盖世,又诡计多端,想要除掉他,还要从长计议才是。”
  薄天转过头,见柳若宁低眉垂首,神色黯然,多半是想起了从前众同门姐妹同聚于此的热闹情景。薄天自从失了程雪,才更加体会到燕荛和柳若宁这种家破人亡的凄凉之感,见柳若宁俏立不动,手足上还戴着镣铐,他心中不忍,说道:“柳二姑娘,观中可有刀剑一用?”柳若宁点了点头,引着薄天去仓房中选了一柄长剑,走出房来,背手坐在石凳之上,伸开双腿,说道:“有劳薄少侠了。”

  薄天提着长剑,低头见柳若宁裙摆破烂,脚上穿着一双白色布靴,脚踝处箍着一副铁铐,不禁心头一荡,竟有些舍不得破坏这画面,转头见燕荛站在一旁,美目中眼波流转,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又似娇羞,又似微带责备之意。薄天不由得暗自惭愧,忙赶开了心中杂念,举起剑对着柳若宁双足间的铁链奋力一劈,却听当啷一声,劲道反击上来,竟震得薄天虎口发麻,低下头去,却见铁链之上丝毫不见断损。
  只听柳若宁说道:“薄少侠,这铁链绝非寻常生铁,我来时的路上已到铁匠铺试过了,如此生敲硬劈,全然无用,须辅以上乘内功,刚柔兼济,才能一试。”薄天脸上一红,说道:“不瞒柳姑娘说,在下内功稀疏平常,倒教姑娘见笑了。”柳若宁点头道:“实不相瞒,当日与少侠几番交手,便已看出少侠轻功虽是极佳,真的争斗起来,却也绝非蓬莱燕大侠等人的对手,这才推断出事有蹊跷,相信少侠并非江湖传言中的大恶人。”
  她一时沉吟,不经意间说出这几句心里话,这才想起这番话竟是当面直斥薄天武功不高,未免太过无礼,不由得甚是歉然,抬目见薄天神色淡然,竟丝毫不以为意,只觉得这少年潇洒自如,与平生所见的争名逐利之人大不相同,不禁心中一动。

  薄天暗自运功,又试了几次,只觉得这铁链刚中带柔,若非使出上乘内功运力,寻常刀剑自是无法斩断,只得作罢,想到柳若宁每日都要被铐着手足在自己身侧,却又心中隐隐带着几分兴奋。他知道若是想早些提升内功,只需和燕荛照着程雪留下的小册上面的方式修习,自己和燕荛两心相悦,本就早已许下盟约,燕荛更是对自己千依百顺,定然不会推辞。况且若是不修习内功,自己终究不是付苍生的对手,南宫师娘无法救出,恩师和程雪的大仇也无法报还。但几日前,程雪在自己怀中香消玉损,此时尸骨未寒,自己又怎能与其他女子有肌肤之亲?是以每当想起双修之事,便强行转开心中念头。
  他沉吟良久,还是拿不定主意,便抱拳说道:“在下本领低微,致使柳姑娘受苦了,姑娘且忍耐几日,容我再想它法。”柳若宁忙站起身,身上铁链跟着哗哗作响,屈膝还礼道:“不敢,还未多谢薄少侠相救之恩。”薄天涩然一笑,转向燕荛,说道:“荛儿,柳姑娘行动不便,你这几日多留心照顾她吧。”
  燕荛自小娇惯,从来都是丫鬟服侍她,此时听薄天所言,竟是要自己暂作丫鬟,照顾柳若宁的饮食起居,不禁心中不喜,秀眉微蹙,想要出言顶撞,却见薄天目光射来,与她目光一触,燕荛心中一震,话到口边,竟不敢说出。转过了头,见柳若宁神色憔悴,手足被拷,坐在一旁,心中也有几分不忍,转念想起若是换薄天来照顾她,只怕更是不妥,想到此处,只得委委屈屈的低下头,说道:“好罢。”

  薄天见燕荛修眉端鼻,梨涡浅现,实是美貌绝伦,又对自己如此顺从,乖巧怜人之极,不禁心头一荡,又想起了那双修之术。但随即便又念起程雪,只觉心乱如麻,长叹一声,提着长剑,转出了道观。只听身后燕荛低声与柳若宁相谈,他心中混乱,不愿多听,走远了几步,坐在山路边怪石之上。此时已是傍晚,斜日西垂,在云海中洒落一片血红,甚是凄美,山间林下,寂然无声,只偶尔传来几声蝉鸣,深邃悠远,显是付苍生的几个弟子不敢追上来。
  薄天低低一叹,将长剑插在一旁,又取出怀中小册,随手翻看,只觉纸上每一个字都似程雪的一颦一笑,在自己眼前不断重现,不觉心中痛极。但自从被柳若宁当日在石洞中一语点醒,几日下来,已是能够自抑悲痛之情,此时安定下来,更是神智清明。他定了定神,忽觉恨意渐起,全身如火烧一般,颤抖不已,只想杀了付苍生以报大仇。念及至此,心中一凛,低下头来,这才第一次凝神细看小册上的武功心法。

  只见程雪所撰写的第一套武功为“蝴蝶穿花掌”,薄天念了几遍心法口诀,闭目在心中想像这招式,原来正是数月前林中初遇时,南宫琴语考校自己武功时所使出的掌法。回想当日南宫琴语这掌法使将开来,自己的绳套几次搭在她手腕上,都被她翻腕躲开,玉手翻转,当真是有如蝴蝶穿花,似是专门用来逃脱自己这套绳缚之术的武功,但又暗含进招,变化颇为巧妙。当日杭州破庙中,程雪从旁突袭,弹开柳若宁长剑这一招,显然也从这掌法中变化而出。
  想起程雪学会了这套武功,自己定然再难像从前那样随手两招就能将她捆翻在地,但还未及向她问起,便再也没有机会与她对招,不禁又是心中一痛。他却怎知程雪跟南宫琴语修习这套掌法之时,便打定了主意,永远不会对他使出。

  薄天咬了咬牙,翻过这掌法,向下细看,便是南宫琴语的成名绝学——梨花剑法。他原来虽不知这剑法的名字,却也听到江湖传闻说,南宫琴语年少之时,便是凭着这一手曼妙出尘的剑法在京城中斗杀一伙恶霸,救下了书院中上百个无辜孩子,一位当世书法名家在一旁酒楼中瞥见南宫琴语的绝世容貌和武功,挥笔题下“南宫一梦醉千年,方知红尘有琴语”一诗,至此,南宫琴语在江湖之上名声大作,甚至是汴梁城中的寻常百姓也无人不晓,人人皆称她为“天下第一美女”。
  薄天想起几年前在江湖上听人说起这事迹之时,自己早已从恩师赵罡那里听说了南宫琴语之名,知道她是自己的师娘,但身边程雪却是初次听闻,犹记得程雪小嘴一扁,在自己耳边轻哼道:“天下这么多女子,她凭什么便敢称作第一。”自己则是随口调笑道:“那是自然,先比过了我雪儿妹子再说。”再回想当时程雪脸颊羞红,忸怩垂首的神态,当真是心如刀割。

  他忍住心痛,看了几行梨花剑法的心法,只觉得许多闪转运劲之法甚是熟悉,竟和赵罡所授的武功颇有互通之处,他和程雪相依为命之时,也曾将一些适用的武功教给程雪,程雪虽是全无武学根基,薄天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但几年下来,程雪也学得了不少内功轻功的心法,加上南宫琴语的亲自指点,这才能在月余便学会了这梨花剑法,但毕竟时日太短,虽是能使出这些招数,但其中种种奥妙变化还尚未领悟。可就这几招生涩的剑法,便将黄山剑派诸人和一众使铜棍的汉子逼得不能近身,足见这梨花剑法威力无穷。
  薄天知道燕荛武功本就不低,又出身名门,这梨花剑法虽难,但有自己在一旁指点,想来也能勉强练习此剑法。他叹了口气,翻过梨花剑法,细看那套恩师所创的“玉树剑法”,不禁心中大喜。原来这玉树剑法的心法之中,自己在当初跟随赵罡习武之时,便有大半已修习过,剑法的招式则有许多是从梨花剑法中化出,虽未曾学过,但和自己的武功路数也基本一致。
  只觉天色渐暗,薄天转过头,才发现自己沉醉于回忆之中,不觉夕阳早已没入云海,暮霭弥漫,头顶已是繁星满天。但他此时心中振奋,竟毫无倦意,借着月光,将那心法熟读了数遍,牢牢记住,这才闭目坐在石上,暗自修习。他本就机警伶俐,悟性极高,这剑法又是恩师所创,更是全然对上了自己的武功路数,未过中夜,这心法便已融会贯通。薄天长啸一声,拔出长剑,纵身而起。

  却说燕荛肋骨虽未愈,但已渐渐好转,她扶着柳若宁回到卧房之中,接着去打水生火,烧菜做饭。她从前哪曾做过这些事,手忙脚乱间,终于勉强烧好了饭菜,想要去观外叫薄天,却见薄天闭目端坐石上,知是他在练功,不敢打扰。转身又去扶着柳若宁出来,柳若宁双手被铁铐锁在身后,燕荛只得伸筷喂她吃饭。
  燕荛心高气傲,这样伺候不相干的人,本是颇有些不耐烦,但眼见着柳若宁背手坐在一旁,张嘴等着自己将饭菜送入她口中,回想起数月前在山洞中,被捆着手足等着薄天喂自己吃兔肉之事,竟是心中隐隐有些异样,不由得双颊微红,好在天色渐暗,柳若宁又是连声道谢,并未发觉自己的神态。
  二女吃过了饭,燕荛又扶着柳若宁整理已毕,便转回到自己房间。这清心观从前住着数十个黄山剑派的女子,此时只住三人,自然甚是宽敞。燕荛心中挂念薄天,略一整顿,便匆匆奔出观门,却见薄天仍似入定一般,默坐练功,那让自己心神不定的小册便摊开了放在一旁。燕荛心中一动,想起当日在册上看到的“阴阳交合”几个字,不知道薄天是否在练此功,不由得满面羞红,生怕薄天发现自己,忙掩面快步回到房中。

  这一夜燕荛胡思乱想,想到不知还要在这黄山道观中住下多少时日,更不知薄天几时会对自己提起那小册上的双修之法,哪里得曾安睡,用手在自己身上的穴位拂过,想象着绳结捆在自己身上,只觉全身酸软。她翻来覆去,待到天色一亮,更是睡意全无。她悄悄起身,穿好了衣衫,走出房门,到了院中。此时虽是夏季,但山顶上甚是清凉,一阵晨风吹过,不禁打了个寒颤。她一夜未听到薄天的声音,甚是担心,忙走出观门。
  却见薄天在树林间仗剑而立,全身衣衫都已被汗水浸湿,竟是整夜都在苦练剑法。燕荛心中一软,走上几步,怯生生道:“薄大哥,眼下时日还多,练功也不急在这一时,快回来歇息吧。”薄天练了一夜,竟将这玉树剑法练成了大半,甚是欣喜,转回身,见燕荛一袭青衫,倚在树下望着自己,神色中满是关切,又颇觉快慰,便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如此忽忽十余日,薄天已将这剑法的种种变化了然于胸,虽是未曾修习内功,却也是武功颇有进境。这玉树剑法中许多招式化自梨花剑法,招式也甚为飘逸,薄天容貌俊朗,轻功又高,使出这剑法时,高低纵伏,长袖翩翩,当真是潇洒飘逸,如玉树临风,燕荛在一旁只瞧得目眩神驰,转过头,却见身侧柳若宁嘴角带笑,看向薄天的目光中也颇有留恋之意。十多日来,薄天想尽了办法却还是解不开铐着柳若宁的铁锁,三人都甚是沮丧。燕荛耐着性子,每日照顾柳若宁,二人已是渐渐熟识,但乍见柳若宁对薄天如此神态,却也不禁心头微微一沉。
  此时距燕荛肋骨折断已过了一月,黄山剑派的道观中存有跌打伤药,内服外敷,好得更快。薄天见燕荛伤势渐愈,便取出了小册,开始教她修习这梨花剑法。燕荛每日见到薄天照着小册练功,虽是心中对那双修之法有千般疑惑,但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薄天不主动提起,她又哪里敢开口询问?
  这梨花剑法颇为繁复,燕荛又对这武功路数极是陌生,虽有薄天在一旁指点,但薄天自己也不甚精通,加上燕荛心中杂念丛生,进境更慢。她见薄天虽口上不言,但神色间也是有些焦急,知是他急于为程雪报仇,救出南宫琴语,想到自己被灭门的血海深仇,也甚是着急,但越是着急,越是领悟不透这剑法中的诀窍。薄天虽是焦急,但见燕荛如此努力,也不忍出言相催,他怕自己在一旁,燕荛更是心有杂念,索性将那小册留在燕荛手中,让她在房中自行领悟。

  如此又过了半月,算来在黄山上已住了月余。三人相依为命,更无外人打扰,每日共赏山上的晨曦朝露,云海斜阳,都是心境渐宽。这日吃过了午饭,薄天见燕荛的伤势已好了大半,便央着她使出家传的蓬莱剑法与自己拆招。燕荛受伤已久,每日只能苦练心法,又要照顾柳若宁,早已烦闷不堪,听了此言,甚是欢喜,也取出了一柄长剑。他二人相伴已久,虽偶有打闹,但每次燕荛都是半推半就被薄天几招制伏,此时正式交手,都是心中有些期待。
  薄天有心试探燕荛的剑法,只守不攻,引得她将家传剑法一招一招使出,眼见着燕荛一招一式皆是沉稳凝重,显是出自名家之风。这一路蓬莱剑法招式依次为“海客相谈”、“烟涛微茫”、“越人相语”、“云霞明灭”,皆是取自前朝的大诗人李太白的诗句,这李太白亦是当时的剑术名家,想是这路剑法也是从他传下来的。薄天眼见这路剑法大开大阖,本来甚是飘逸,显是不应像燕荛这般拘泥于行迹,这才看出燕荛的问题在于出剑过于保守,不敢求变,想是缘于她自小练武时的习惯。

  他想通了此节,便笑道:“荛儿,小心了!”清啸一声,长剑斜出,剑尖颤抖,也是一招“烟涛微茫”。燕荛见这招剑意和自己所学的十分相似,但出剑的方式和方位却全然不同,心中大惊,忙横剑去架,但终究慢了一步,这剑尖还是轻轻点在燕荛肩头,若是真正交手,已然受伤。薄天一个月之前,于剑术之道还极是陌生,此时竟轻松战胜了燕荛,他见自己剑法大进,心中得意,一时忘形,收回长剑,笑嘻嘻的看着燕荛。
  燕荛本就自责自己的梨花剑法进境太慢,此时又见薄天轻描淡写间打败自己,更是心下不快,转过头,见柳若宁背着手坐在一旁,眼看着自己落败,想起她看着薄天时异样的眼神,心中莫名涌上一阵烦乱,又是羞惭,又是恼火,哼了一声,将手中长剑向地上一掷,狠狠一顿足,转身便走回房中。

  薄天与燕荛同行多日,除了在沂州城打闹时将她欺负哭过一次,多半时日都是燕荛含羞带喜的任由自己捆绑欺侮,此时不过是拆招胜了她,竟惹得她在自己面前耍大小姐脾气,薄天不禁一怔,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转头却见柳若宁坐在院中树下的石凳上,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他心中不解,尴尬一笑,问道:“柳姑娘,这……这……”柳若宁脸上微微一红,笑道:“待我手足脱缚之后,再陪薄少侠拆招,若是少侠在燕姑娘面前赢过我,燕姑娘的气自然就消了。”
  薄天心中一动,已听出柳若宁的弦外之音,这才知道燕荛为何生气。他这一个月来沉心练功,闲暇之时才和二女谈笑几句,与柳若宁更是罕有独处,此时院中只剩他二人,又听了柳若宁此语中颇有暧昧之意,仔细看去,见柳若宁转了转漆黑的眼珠,对着自己狡黠一笑。这柳二姑娘虽容貌不及燕荛和程雪,甚至是和姐姐柳若青相比也颇有不如,但眉目清秀,眼神灵动,满身尽是机灵秀气。加上这些时日她的手足始终被镣铐锁着,更是引人无限遐想。薄天本是风流潇洒,但自从程雪身死,便心存芥蒂,这一整月都与燕荛分房而睡,未曾有过于亲昵之举。此时见柳若宁神色异样,竟不敢多有耽搁,勉强一笑,转身便走。

  他回到房中,自思这一个月来急于练武,对燕荛实是关心不足,想到燕荛孤苦凄凉,对自己极是依赖,心中也有几分自责。但每次想到双修,便念及程雪,思来想去,始终参悟不透,竟是成了自己一个心结。他正胡思乱想间,忽听房门轻叩,知是燕荛来寻自己。薄天定了定神,说道:“好荛儿,进来吧。”只听脚步声响,燕荛推开房门,轻轻走进屋中。薄天侧目看去,见燕荛除了外衫,只穿着一件薄纱裙,双目红肿,长发散乱,显是回房中大哭了一场。不禁心中歉然,温言说道:“荛儿……”
  怎知话音未落,燕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薄天一惊,忙站起身,却见燕荛慢慢将双手背到身后,胸脯微挺,抬头说道:“是荛儿不对,请……请……”说到这里,忽地满面羞红,低下头去,顿了一顿,随即又仰起脸,目光如炬,凝视着自己,轻声续道:“请主人责罚。”薄天心中急跳了两下,伸手相扶,说道:“荛儿,是我不好,你快起来。”
  燕荛跪立不动,双手仍背在身后,哭道:“薄大哥,荛儿知道,你此生再难忘了雪儿姊姊,荛儿已不奢求能和你结为夫妇,若是主人不嫌弃,自今日起,荛儿便做了主人之奴,只求主人能让荛儿长伴左右,不要抛下荛儿不顾。”薄天听得心头一荡,又觉得燕荛这番话甚是稚气,不由得心中好笑,低头却见燕荛流泪满面,神色凄婉,似是生怕自己会不要她,这才体会到这番话中所含的一片深情,不禁心中极是感动,俯身紧紧抱住燕荛,柔声道:“好荛儿,薄大哥怎舍得抛下你不顾。只是这些时日我心中烦乱,不免冷落了你,还请你莫要嗔怪。”

  燕荛钻出薄天怀抱,展颜一笑,说道:“主人不抛下荛儿,荛儿便极是欣喜了,怎敢嗔怪于主人?”薄天对燕荛关爱回护,心中将她当作红颜知己,从未看轻过她,但此时听燕荛温言软语,一口一个主人,竟是听得自己心怀大畅,隐隐极是满足,竟不愿出言纠正。他怎知燕荛自从当日听程雪这般称呼他,便一直反复在心中挂念,暗地里已是不知多少次称他作主人,此番一时大小姐脾气发作,甚是担心薄天生气不要自己,哪里还有所顾忌,下了极大的决心,终于冲口而出,才发现竟叫得如此顺其自然,心中毫无屈辱之感,反倒觉得极是安心。
  燕荛见薄天怔怔出神,索性心下一横,反身锁上了房门,解下腰间白练,脱去了纱裙,又将双手背在身后,脸色殷红如血,低下了头,不敢去看薄天。薄天回过神来,低头看去,只见燕荛双足赤裸,十个脚趾有如羊脂白玉,整齐排列,她此刻只穿了贴身的抹胸和亵裤,露出一身雪白的肌肤,锁骨深陷,肩膀浑圆,双臂如荷藕,全身上下,竟似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更为绝妙的是,一根黑黢黢的长绳从她的颈中绕过,并排而下,在她胸口、丹田、小腹之上,系着几个大大的绳结,又从身后穿出,将长绳在她身上拉出一个个菱形,状如龟甲,衬得这燕大小姐身材极是曼妙窈窕。薄天只看了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目光,只觉热血上涌,心中砰砰狂跳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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