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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雾锁云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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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angzigege   |   ✉ 发送消息   |   6247字  |   免费   |   2020-08-29 14:18:42
第十七章 雾锁云迷

  薄天哭了半晌,心中悲痛少抑,揉了揉双目,转过头,却见燕荛俏立一旁,捧着小册怔怔发呆,脸上一片殷红,双眸中竟是微带媚意。薄天想到自己迟早会和燕荛照着这小册上的法门修习,也忍不住心中一荡,若是往常遇到这番情景,定会出言调笑戏谑一番,惹得这燕大小姐更加娇羞,但他此时思念程雪,心境极乱,邪念一闪即过,低声道:“荛儿,咱们的行囊可还在那城外村落之中?”
  燕荛正胡思乱想间,猛听薄天说话,只吓得全身一颤,小册竟掉落在地,转头见薄天看着自己,虽是脸色苍白,满面愁容,但眼神间闪过一丝笑意,似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燕荛心中大羞,忙俯身拾起小册,低头递到薄天手中,不敢抬眼去看他。薄天将这满是程雪笔迹的小册收入怀中,心中微觉宽慰,慨然一叹,若不是有这娇俏可喜的燕大小姐在一旁为自己分忧,真不知自己几时才能振作起来。

  二人大着胆子,向那酒楼后的村落中去取行囊,离着老远,便见许多江湖中人守在村落之中,知是那伙赤刀门的人终究是泄露了此处,已是有数十人争相到此守株待兔,只等着捉住自己二人,好在武林之中一举扬名。燕荛和薄天藏身树后,见这些人走来走去,也知道无法取回留在农户中的行囊。他二人东躲西藏,本就十分落魄,此时又失了衣衫银两,更是彷徨无计。燕荛转过头,轻声道:“薄大哥,这可怎生是好?”
  薄天本是少年人,心性轻狂,几番想要一时冲动杀出去,但这一路吃尽了苦头,终究是克制住了自己。他眉头微皱,想到此次大闹杭州,已是有更多的人追查自己,如此四处躲藏,始终无法静心练功。犹豫了半晌,沉吟道:“走吧,咱们去徽州黄山,求柳二姑娘相助。”燕荛微觉疑惑,想要询问,却见薄天神色憔悴,不禁心中甚是怜惜,便不发一言,只乖乖点了点头,随着薄天转身上路。

  二人身无分文,燕荛只得当了自己头上玉钗,与薄天休整一番,换了两身衣衫,余下的权作路费。又昼伏夜行,四处躲避着江湖中人,兼之燕荛身上带伤,是以二人这一路辛苦劳碌,竟不如当日从沂州下到金陵时来得惬意。燕荛见薄天虽仍甚是关心照顾自己,但一路少言寡语,眉头紧锁,连笑话也不曾说起几句,更别提捆绑捉弄自己,哪里还似当日那个神采飞扬的风流少年?她知是薄天思念程雪,心中甚是担忧,也暗自替薄天难过。但前日在小册上看到的那几行字却在心中反复默念,也不知薄天何时会向自己提起,又不敢向他问起,一颗心思百转千回,又羞又怕,又隐隐甚是期待。
  杭州离徽州不过五七日路程,他二人步步谨慎,一路未曾遇到多少波澜,不多时便已到了徽州境地。问明了道路,一路西行,眼见几座山峰连绵不绝,高耸入云,已是到了黄山脚下。这黄山剑派乃是数十年前一位道姑所创,她从黄山上的奇松怪石云海飞瀑中悟出了剑意,继而创出黄山剑法,又收了山下几个女童为徒,每日在山上焚香诵经,练功舞剑,甚为清贫。传到柳若青这一代,因柳若青容貌天资俱佳,年纪轻轻便在江湖上颇有声望,又和付苍生之子,当世大儒付克明许下婚约,黄山剑派的名头这才渐渐传开。

  薄天混迹江湖多年,早便听闻黄山剑派共有三四十人之众,皆是女子,住在黄山莲花峰上的清心观之中。他定了定神,仰视山上松柏倒挂,飞鸟盘旋,想到如今自己二人走投无路,只得依着柳若宁所言,前来求助,这黄山清幽深远,景致极佳,实是避世修行的好去处。他拉着燕荛,踏进山门,顺着山中险道,拾阶而上。初时山路还算平缓,但过了半山,到了天都峰上,山势已极是险峻,燕荛身上带伤,登山之时甚是不便,薄天便将她背负在身上,扶着铁链攀岩而上。
  黄山乃是中原第一名山,此时又是初夏,山间百花未谢,桃李流芳,莺语间关,泉声叮咚,正是黄山最美的时节。二人虽是流离落魄,看到如此景色,也不禁赞叹不已,心头为之一畅。薄天轻功天下无双,虽是背负一人,行在这险峻的石阶上,却也如履平地,不多时,便过了莲花亭,转首向东,到了莲花峰上。

  燕荛俯身趴在薄天背上,伸出双臂搂住他的头颈,一路和薄天说说笑笑,共赏黄山上的种种瑰丽奇观,心中甚是欢畅,遥看不远一处凸起的石块颇为奇特,心中好笑,正欲指与薄天看,忽地见薄天微微转头,低声说道:“莫要作声,前面有刀光。”跟着背着自己转到了一块石壁之后。燕荛心中一凛,顺着薄天的目光向前看去,果见前方树丛之中影影绰绰藏着几个人影,隐约看到刀剑之光传出。
  燕荛仔细看了几眼,见这些人背对着自己,将刀藏在身后,显然是埋伏在此处等人,便附在薄天耳边悄声道:“薄大哥,这些人像是山贼,多半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吧?”薄天微微点头,却不动身。他从在杭州城中搅乱了付克明和柳若青的婚事,便步步被付苍生所牵制,从蓬莱阁到青州,到再回杭州,一路竟是被付苍生玩弄于股掌之间,此时虽不敢相信付苍生会知晓他到了黄山上,却也已不由得他不小心。他握了握燕荛的手,低声道:“咱们先看看再说。”

  二人藏身在石壁后面,等了半晌,薄天忽见树丛中那几个人影一阵骚动,忙运功凝神静听,这才听出不远处传来一阵极为轻慢的脚步声,伴随着铁链在石阶上的拖行之声。薄天心中一惊,若不是看到这树丛中埋伏的众人有反应,自己尚未听出有人到来,足见这几人武功颇为了得,内功犹在自己之上,绝非寻常山贼,想到此处,更是暗自戒备。
  他耳听得脚步声渐渐临近,心中更是紧张,扶着燕荛在石壁上靠稳,从石壁后探出头,只见前面山路上转出一个人影,隐隐约约是个女子,似是身有残疾,身形怪异,脚步也极是踉跄。那伏在树丛之后的几人见了这人影,更是躁动不安。正猜疑间,这女子的身影越走越近,薄天心中一动,这才看出这女子并非残疾,只是双手被铁拷反锁在身后,双脚也被一副铁拷拷在一起,因此脚步踉跄。这女子长发散开,衣衫破烂,虽看不清容貌,却也看出年岁不大。
  薄天眼见着这女子四处张望,一步一停,显得极是谨慎,却还是一步步迈入那些人的埋伏之中,她本就被铁拷锁住了手足,已是无处逢生。薄天见了此景,虽是自身难保,却也不由得激起了侠义之心,转过头,见燕荛美目顾盼,神色间也颇为担忧,二人目光一对,都是点了点头。薄天定了定神,正要从石壁之后转出来,却听那女子冷哼一声,说道:“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一齐出来吧!”

  只听这女子语音甚是熟识,正是柳若青之妹,力邀自己上山的柳若宁。薄天不禁心中一凉,几次交手下来,已看出这柳若宁本就剑法极高,人又机警聪明,出招不拘泥于行迹,争斗起来,功夫竟似犹在柳若青之上。与她西湖畔一别,才不过十日,便竟落得如此狼狈,多半又是付苍生下的手。正惊疑间,只听树丛中众人转了出来,当头一人,生的獐头鼠目,横刀笑道:“柳二姑娘果然机警,倒是让你见笑了。”
  薄天探出头去,见柳若宁甩开脸上长发,扬起面孔,隐约看到她一张俏脸上满是血痕,双手被反铐在身后,双足间的铁链不足一尺,勉强站稳。六个汉子围在她身边站定,看上去年纪都不大,并无付苍生在内。柳若宁冷冷的扫了这六人一圈,说道:“付苍生那老贼怎么没来?”那些人听了此言,都是面露怒色,纷纷踏上两步,将刀剑横在柳若宁身上要害处。柳若宁全无反抗之力,只得任由这些人制住自己。
  一个青年汉子走上一步,怒道:“你敢辱我恩师!”抬手便向柳若宁脸上打去。当头那个猥琐汉子伸手拉住这青年,对柳若宁笑道:“柳二姑娘这话从何说起?付大侠乃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辈,他若在此,我们哪里还敢露头?”薄天暗自一怒,知道这六人皆是付苍生的亲信门下,那青年汉子倒也罢了,这形容猥琐之人更是恶毒,竟如此装腔作势,掩人耳目。
  柳若宁冷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戏谑,说道:“好啊,那敢问阁下何门何派,高姓大名?”那猥琐汉子嘻嘻一笑,伸出手去,扭住了柳若宁的下颌,说道:“在下无门无派,姓薄,单名一个天字。”

  柳若宁当日和薄天分别之后,便汇合了自己的几个同门姐妹,她将薄天所言牢记在心,也不向同门此事,只说寻不见淫贼,先回黄山。怎知未出杭州城,便被付苍生暗中袭击,同门姐妹全被[不可描述],她却被付苍生用铁铐锁住。她旁敲侧击,原来付苍生并不知道她和薄天在山洞之中的事,这次袭击黄山剑派,不过是为了再陷害薄天一次。她正绝望间,付苍生却突然有事在身,连夜便要离去,欲要[不可描述]柳若宁,却见她容貌俏丽,又性格暴烈,一时舍不得动手,想要关在地下密室之中好生调教,便没有动手杀她。
  柳若宁却趁机打倒看守自己的人,逃了出来。付苍生次日发觉,自己又抽不开身,忙派出这几个亲信弟子前来追捕,但柳若宁聪敏伶俐,虽是被铐着手足,却一路智计百出,几次从这些弟子手底下逃脱,只身逃回了黄山。但付苍生的弟子也非等闲之辈,早已算到柳若宁会回到黄山,便索性不再去追她,提前到此处埋伏,果然遇了个正着。

  柳若宁见自己终究是逃不出这些人手中,本已逃生无望,陡听这人还在诬陷薄天,却莫名一阵大怒,秀眉一轩,啐道:“呸!无耻之徒,你不过是老贼手下一条狗,也配冒用薄天之名?”那猥琐汉子听得大怒,抬脚踢在柳若宁小腹,柳若宁本就心力交瘁,又被铁链锁着,哪里挡得住这一脚,闷哼一声,摔倒在地,挣扎不起。那猥琐汉子怒气未消,喝道:“贱婊子,看老子怎么折磨你!”抬腿又要踢出,却听身后树上一阵大笑声传来。
  几人听了这笑声,都是心头一震,忙都站稳了身子,横刀对着笑声传来之处,那猥琐汉子喝道:“什么人多管闲事?识相的滚远点!”却猛听身后方向又是一阵大笑。那六人见这笑声来去如风,不禁脸色齐变,一人大着胆子叫道:“少在那里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另一人跟着附和道:“大胆狗贼,有本事报上名来!”

  那声音顿了一顿,笑道:“好说好说,在下付苍生,正是个大胆狗贼。”六人听得大怒,已猜到了此人正是薄天。他六人虽是付苍生的亲传弟子,但付苍生为人工于心计,并未向几人提起薄天的真实武功。薄天的武功在江湖传闻之中已是极高,以自己师父的武功,尚且让他在府上来去自如,兼之又亲眼目睹了薄天这神出鬼没的的身法,不由得都有些畏惧。那猥琐汉子将刀横在柳若宁颈中,喝道:“小畜生,你若不束手就擒,我便将这贱人一刀杀了!”
  薄天眼见着柳若宁要遭辱,便抱起燕荛,将她放在树梢之上,自己大展轻功,与这些人胡诌一番,寻找时机救人。却没料到这些人竟会以柳若宁性命相威胁,不禁心中一惊,尚未出言,忽见柳若宁冷冷一笑,挣扎着身子向那刀锋撞去,那猥琐汉子一惊之下,想起付苍生吩咐定要活捉,哪里敢让柳若宁有闪失,反到将长刀移开。柳若宁满眼轻视,侧目笑道:“姑娘倒还怕你不杀!”

  薄天见柳若宁如此果敢,不由得暗自钦佩。但又不甘在女子面前落了下风,心下一横,取出怀中长绳,尽力一跃,长绳出袖,向几人甩去。几人乍见一个白影从树上滑落,如苍鹰俯冲,同时一根长绳甩向自己面前,竟都不敢出刀去砍,反倒退开两步。薄天猛一抖腕,长绳在空中突然变向,划了个弧,已缠上了柳若宁的腰间。薄天跟着翻身倒纵,顺势收回长绳,将柳若宁拉到身旁,一手抱起,飞也似的掠过燕荛身边,伸出另一只手将她揽住,吸了口气,轻飘飘的向山上奔去。
  几个付苍生的弟子见薄天露了这一手功夫,尽皆骇然,竟无一人敢跨步去追,呆立在半山,不知所措。殊不知这几招轻功结合长绳的招数,已是极尽了薄天平生之能,若是凭真实功夫单打独斗,薄天连一人都未必能打过,怎能容他转瞬之间从人群中救出柳若宁,还顺手抱起了燕荛全身而退。薄天深知这些人之所以不敢上前和自己动手,乃是和之前赤刀门的人一样,都是仗着付苍生为自己传扬出来的名头,不禁又气又笑,心中也暗自庆幸。

  柳若宁本来已经绝望,只盼着激怒几个人杀了自己,也好过被送到付苍生手中受辱,却万没料到薄天竟会突然出现,救下自己。此刻被薄天单手揽在腰间,回想几日之前,此人还是自己做梦都想要杀了的大恶贼,转眼间竟是一位扶危救困的少年英侠,更是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心中思绪万千,耳听得薄天气息渐渐沉重,知是他轻功虽高,但这般怀抱两个女子一路上山,耐力终究是有限,刚要说话,却听另一边那女子柔声道:“薄大哥,你歇一歇吧,莫要累坏了身子,谅那几个人也不敢追来。”
  薄天本也甚感疲惫,听了燕荛此言,便说了声好,停下了脚步,将两个女子放在地上。柳若宁心中一动,探出头看去,见这传说中的燕大小姐桃腮花颜,如明珠生晕,实是美貌之极。她虽也算是容貌俏丽,却不由得顿生自惭形秽之感,低下头默默不语,却想起自己手足还被铐着,身上衣衫已是凌乱破旧,不由得更是难堪,但她向来从容干练,难堪之情一闪即过,定了定神,抬头道:“多谢薄少侠相救。”
  薄天淡淡一笑,说道:“柳二姑娘不必客气。”转到柳若宁身后,却见这铁铐和当日南宫琴语身上所铐的如出一辙,都是极为牢固,不由得心中一沉,目光在柳若宁的身上略一停留,见她双手反铐,衬得胸部高耸,不禁心头一荡。

  柳若宁见薄天呆立出神,只道是他在设法解开自己的镣铐,便说道:“有劳薄少侠费心了,此处离我那清心观已是不远,等到了观中,再设法除去便是。”薄天见柳若宁神色清宁,知是这柳二姑娘心中并无这些杂念,不由得暗自惭愧,点了点头,想要抱起她,却又觉得不妥。柳若宁脸上微微一红,说道:“不劳薄少侠费力,我……我慢慢走过去便是。”燕荛走上两步,说道:“柳姑娘,我来扶你便是了。”柳若宁道了声谢,艰难的移着步子,和燕荛并肩而行,在前面引路。
  薄天护在二女身后,不时向山下回看,转回头却总见到柳若宁一双纤手被铁箍铐住,在后腰上随着身形不停摆动,下身裙摆已扯碎,隐隐露着一双脚踝,也被铁箍铐着,每行一步,都是哗哗作响。一时间心中竟有些魂不守舍,隐隐有些盼着这柳姑娘的镣铐就此打不开,每日都这般围在自己身边,不禁邪念顿生。随即想到这柳二姑娘也被付苍生害得如此凄惨,何况她虽被铐着手足行走,却全无异样之色,显是对此道并无兴趣,自己怎能再盼着她受苦。

  燕荛挽着柳若宁臂弯,行在前面,转头见薄天目光在柳若宁身上转来转去,心中早有些不满,却又不敢表露,只得轻轻哼了一声。她那日被捆着双臂睡了一觉,双臂险些失去了知觉,每次想起都有些后怕,此时见到柳若宁这般样子,转念想到若是自己也被这般铐住,双手总是背在身后,该是怎样一番滋味。念及至此,心中一动,脸上也不自禁的泛起了红晕,偷偷转过头,向薄天看去,却见薄天冲着自己邪魅一笑,这一笑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深意,竟笑得她心跳加剧,双腿发软。

  山路难行,二女一个戴着镣铐,一个断了肋骨,行走甚是缓慢,山上不时还有野猴群出没,薄天只得折下一根粗枝,一路驱赶野猴,一路回顾身后是否有人追来。好在此处离黄山剑派的清心观已不远,行不多时,便见一座道观掩在树林之中,香火尽灭,寂寂无声。薄天忍不住问道:“柳姑娘,贵派中其他人可在道观之中?”
  柳若宁停下了脚步,涩然一笑,说道:“姊姊和八位同门遇害后,前前后后又下山了十余人,止留下了我们七人,其余六位姊妹又都在杭州被付苍生所害,此刻只剩我一人,哪里还有甚么黄山剑派。”薄天听柳若宁语气低沉,回想起自己在沂州城中胡闹,虽非自己出手,却也惹得柳若青等人因此送命,心下极是愧疚。
  忽觉掌心一阵温软,只见燕荛轻轻握住自己的手,温言道:“薄大哥,这些旧事,多想无益。若要免得更多人似我和柳二姑娘这般家破人亡,为雪儿姊姊报仇,只有……只有及早修习……及早除了那老贼才是。”薄天听了燕荛此言,心中一动,见燕荛抬头仰视着自己,双眸中散发着阵阵光芒,如两盏明灯,驱散了自己心中一片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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