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燕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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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燕声呢喃
薄天本想寻个机会将付苍生的真面目公之于众,却万没料到付苍生竟在一夜之间将所有恶行反推到自己身上。他浪荡江湖多年,从未遇到过如此凶狠狡诈的对手,心中回想起的全是那化名吕亮的林祁的一句话:“我师父深不可测,岂是你这种小人物能惹得起的?”正默坐间,又听到一阵马蹄声,回头看时,又有三骑马跑了过来,马上也是三个大汉。隔桌那伙人见了来人,纷纷站起身迎了上去,听他们寒暄,原来这些人就是他们要等的齐老三一伙儿。
燕荛轻轻咦了一声,凑到薄天耳边,说道:“薄大哥,这齐老三我认得,他是我大师哥的好朋友。”薄天嗯了一声,心知这些人早已认定自己是凶手,若是给他们认出了燕荛,自己身上带着伤,只怕还来不及对这些莽夫解释,自己便有性命之忧。这些人都是豪爽仗义的汉子,本就不愿意和他们伤了和气,不如先避开为妙。他计议已定,便欲和燕荛偷偷离开。
哪知刚站起身,便听到身后那个齐老三喝道:“且慢,那不是燕大小姐吗?”薄天拉着燕荛疾走两步,但终究晚了一步,这些汉子吆五喝六,各执刀剑,将自己二人团团围住。薄天见这些人神色鄙夷,瞪着自己,显然是把自己当成了十恶不赦的坏蛋。他只觉心中疲惫至极,毫无斗志,若不是想到大仇未报,几乎要躺下等死。
燕荛乍见到这许多大汉,颇觉难为情,转过头见薄天无奈的神色,她咬了咬牙,大着胆子就要开口替薄天辩解,哪知还未等说话,那齐老三已经大喝一声,骂道:“混账小子,还不快快放开燕大小姐!”燕荛脸色焦急,说道:“不是的!”话音还未落,只觉双臂一紧,已经被薄天用手架在身后,咽喉也被薄天轻轻扼住,只听薄天懒洋洋的说道:“快让开,不然小爷就[不可描述]这丫头。”
燕荛心中惊慌,但两天经历下来,早已对薄天深信不疑,一时间虽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但也乖乖配合,虽是情形惊险,但双臂反剪的感觉依旧让她心中泛起一丝异样。薄天见燕荛支支吾吾,也知道就算她开口替自己解释,一个小姑娘的话也未必让这些大汉相信。眼见不妙,只好假装挟持她,逼退众人。这样一来,不免误会更深,但也实在没有其它办法。
那些大汉果然不敢再动,纷纷叫骂,各种污言秽语都嚷了出来。薄天虽然知道这些大汉都是好意,也忍不住恼火,却只得装作漫不经心,冷冷一笑,拖着燕荛一步步退向马棚附近。那李猴儿一声尖叫,说道:“这小子要抢马!”但薄天身形如电,早已提着燕荛飞身而起,跨坐在一匹马上,抽出反剪燕荛双臂的手,用力扯断了缰绳,跟着在马臀上狠狠一击。那马吃痛,一声长嘶,飞奔出去。薄天暂脱危险,松了口气,转头一看,后边那些大汉大呼小叫,纷纷跨上马,追了过来。
燕荛双臂虽然不再被薄天夹着,但仍旧自己背在身后,马背上颠簸,她不自禁的全身一软,靠在了薄天怀中。薄天只觉得燕荛的身子柔若无骨,软软的依偎到自己胸前,鼻中所闻,又是一阵似兰似麝的幽香,不禁心头一荡。
如此一路疾驰,已经奔了青州城,向南而下。奔了半日,薄天早已人困马乏,回头远眺,只见那些汉子仍旧在不远处死死追赶。低头一看,燕荛脸色娇羞,依偎在自己胸口,双臂却还背在身后,竟有些享受之色。薄天看出这燕大小姐的喜好着实异于常人,忍不住心中暗笑,心念一转,低声道:“燕大小姐,一会多有得罪,你莫要生气。”燕荛此刻正幻想着自己被薄天捆住,沉醉不能自拔,突然听到薄天说话,吓了一跳,惊醒过来,抽出了自己的双臂,脸色殷红如血。
薄天暗觉好笑,双腿夹紧了马腹,抽出了怀中的绳子,将燕荛的双手拉到了身后。燕荛大惊,只怕自己的心事被薄天看穿,脸上更加娇羞,却不敢多说一言,更不敢反抗,只觉得双手手腕被薄天捏在一起,麻绳一圈一圈缠过,每勒紧一分,心跳便加快一分。薄天捆好了燕荛的双手,低下头去看燕荛的脸色,却见燕荛扭过头去,不敢对视自己。他心中更加笃定,想到得意处,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忽听后面领头那个冯大哥的声音大喝道:“小淫贼,你还敢浪笑,快放开燕大小姐!”薄天转头一看,一时间忙着捆住燕荛的手,没有拉紧缰绳,竟让这些大汉追了上来。薄天心知这些人都是豪爽仗义的侠士,料来不会加害燕荛,实在不行,自己独自逃跑也没人追得上。但若是将燕荛丢给这些人,再让付苍生追上他们,可就糟了。他计议已定,也知道这样逃下去不是办法,索性贸然一试。
当下勒住了马,调转马头,一手虚掐着燕荛的脖子,笑道:“你们若是再敢追来,我就把这小妞的衣衫都剥光!”那姓冯的汉子听得一惊,他们料定薄天费尽辛苦捉了燕荛,定然不会加害于她,才敢放心追来,但却没料到这小淫贼竟然要以剥掉燕荛的衣服为挟,一时间心中踌躇,有些不知所措。那李猴儿拍马走上一步,说道:“若不是我们追得紧,这小子早就把这燕大小姐欺侮了!”
薄天见这李猴儿甚是碍事,只好冷哼一声,抓住燕荛的外衫,用力一撕,燕荛吓得一声惊叫,生怕这薄天真的要当众剥光自己的衣衫,急忙扭动了几下,转过头去不敢面对这些汉子。薄天大笑一声,指着李猴儿说道:“怎么,你这厮还不走,是想看这小妞被剥光的样子吗?”那些汉子面面相觑,却也无计可施,那李猴儿眼见着薄天一只手又扯向了燕荛的贴身短衫,只好大声喝止道:“且慢!我们走便是了!”那冯老大摇了摇头,指着薄天说道:“小淫贼,你莫要得意,你若是敢动燕大小姐一根毫毛,我们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跟着一转身,带着众人离去。
薄天纵声大笑,看着众大汉无奈的身影渐渐远去,勒转马头,又向前奔了一段,这才如释重负,抱着燕荛跃下马来,坐到一边。他从在云夕楼被林小乔暗算受伤,到护着燕荛从王家庄昂首离开,虽是历经种种艰险,却始终谈笑自若。此刻不顾自身安危拼命救人,却被人误解甚深,才觉得心中疲惫之极,不由得一声长叹,靠坐在树下。
燕荛的衣衫被薄天扯得凌乱不堪,双手还被反绑在身后,神色凄婉,楚楚动人。她一双美目凝视着薄天,只觉这少年神情落寞,全无往日神采飞扬的模样。知道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了如此辛苦委屈,她心中实在是万分感激,咬了咬牙,挣扎着跪倒在薄天面前,柔声道:“薄大哥,你为了荛儿受了如此冤屈,荛儿深感大恩,无以为报,请受荛儿一拜。”说罢,竟然真的弯腰叩首。只是她的双手还被绑在身后,身子没了平衡,额头贴在地上,竟然直不起身。
薄天见燕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可爱模样,心中一暖,扶起燕荛,说道:“燕大小姐不必多礼,扶危救困,原是我辈本分。”燕荛顿了一顿,脸上一红,说道:“我哪里还是什么大小姐,你叫我一声荛儿便是了。”薄天低下头去看燕荛的神情,这次燕荛却没有扭头躲闪,抬起头直视着薄天的目光,说道:“如果薄大哥不嫌弃,荛儿愿长伴左右,以报薄大哥的恩情。”薄天万没料到如此娇羞腼腆的大小姐竟然会主动表露心迹,又惊又喜,怔了一怔,才掏了掏耳朵,笑道:“燕大小姐说甚么?刚才耳朵堵住了,可否再说一遍?”
燕荛听得一呆,见薄天满脸坏笑,这才知道薄天乃是装模作样,心中又酸又甜,想起自己这两天的遭遇,扑进薄天的怀中,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薄天揽住燕荛,这才只觉得几日来所受的委屈辛苦甚是值得。燕荛哭了半晌,心中的凄苦发泄了不少,钻出薄天的怀抱,说道:“薄大哥,咱们走吗?”薄天见燕荛美目红肿,痴痴望着自己,双手被反绑着,坐在地上,心中大是怜惜,伸手要去解开她的双手。燕荛缩着身子躲开薄天,满脸羞红,低下头,细声道:“我们就这样上路可好?荛儿……荛儿喜欢被薄大哥捆着。”薄天眉头一皱,说道:“那怎么行?”
这腼腆娇羞的燕大小姐鼓足了所有勇气,才敢说出这句话,却被薄天一口回绝,不禁失望至极,又担心薄天会嫌弃自己下贱,一时间心中惴惴,低头不敢说话。却听薄天笑道:“须得再捆上些绳子才好。”燕荛心中一荡,侧目偷看,见薄天从怀中抽出了一大把绳子,在手上甩来甩去,脸上带着坏笑,正上下打量着自己。
燕荛暗自惊喜,却又羞赧忸怩,樱口微张,完全不知所措。只听薄天说道:“来,背对着我跪下。”燕荛的母亲王氏去世得早,燕冲性情温和,对她甚是宠爱,众位师兄弟更是人人当她是公主一般,她自小到大都是侠义堂的千金小姐,从未有人如此命令于她。她听了薄天这句话,心中踌躇,抬头看了一眼薄天,想起他一路救护之情,终于下定了决心,转过身,将双腿坐在身下,缓缓跪了起来。
薄天见燕荛纤细的身子直挺挺的跪在自己面前,两条藕臂背在身后,交叉在一起,手腕上下捆着几道绳子,低头含胸,模样极是乖巧,忍不住心神激动。他抖开长绳,打了个对折,在燕荛胸前绕过,将她的双臂也勒在一起,从身后打了个交叉,又从胸前绕回。燕荛心像是要跳出嗓子,又兴奋又羞涩,浑身轻轻颤抖,只觉得双臂一紧,被牢牢固定在身体两侧,她低头一看,自己外衫已经被薄天撕烂,此刻穿着贴身短衫,前胸上下各有两道绳索,勒得胸脯更加饱满,衬得身形窈窕玲珑。
燕荛如同做梦一般,低头呆看着自己身上的绳子,身体被束缚住的感觉比从前在闺房中幻想的还要舒服。正自陶醉,忽然薄天在自己的后臀一拍,啪的一声,燕荛只觉浑身一颤,一股热流从被拍的地方传遍全身,她跪了半晌,膝盖本就有些疼痛,此刻身子一软,坐倒在地。薄天凑到燕荛耳边,轻笑一声,说道:“怎么样,喜欢吗?”燕荛双颊如火烧一般,羞得紧紧闭上一双美目,哪里还记得自己身在何处,所经何事,只觉得这种感觉能让自己完全沉醉,暂时忘记所有伤痛,竟有些无法自拔。
薄天又在燕荛的后臀上拍了一下,低头问道:“喜欢吗?”燕荛全身轻轻抖动,颤声道:“喜……喜欢!”她喊出这两个字,竟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连坐都坐不稳,摔倒在地上。燕荛渐渐清醒,想起自己的爹爹惨死,师兄弟被灭了门,当真是万分凄惨。又庆幸遇到了这少年一路救护,还能给自己这种刺激的感觉,让每日幻想的画面成了真。想到此处,当真是悲喜交集,嘴角微微翘起,眼中却充满了盈盈泪水。
薄天见燕荛面色潮红,双眸紧闭,泪珠却沾湿了长长的睫毛。随着全身轻轻抖动,眼角划落两行清泪,顺着吹弹可破的小脸流淌下来,犹如桃花上沾着的露珠,当真是凄美怜人。薄天摸了摸燕荛的头,温言道:“好荛儿,你放心,咱们这便先去金陵,再下杭州。我定会杀了付苍生那狗贼,在天下人面前揭穿他的面目,为你爹爹和我恩师报仇雪恨。”
燕荛点了点头,这两日的经历以让她的心境大变,再也不是前日那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小姐。她知道薄天轻描淡写的一句报仇雪恨,又将是一路腥风血雨。她扭了扭身子,只觉得将自己的身体禁锢在薄天的绳子中,心中竟是无比的安然镇定,燕荛闭着眼睛,轻声说道:“荛儿愿陪着薄大哥走遍天涯海角,生死与共。”
薄天更不多言,弯腰抱起燕荛,纵身上马,扶着燕荛在自己身前坐好。燕荛浑身轻飘飘如在云端,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背对着薄天,她此时如梦似幻,平日里不敢说不敢做的全都付之于实,怯生生的说道:“荛儿想要转过身,时时看着薄大哥。”薄天依言将燕荛抱起,转了个身,让她面对着自己坐好。燕荛的上半身被绳子整整齐齐的捆住,双手背在身后,胸脯高高挺起。她一双大眼睛眨了眨,怔怔的看着薄天,蓦地心中一阵感动,扑倒在薄天胸前。
薄天虽和程雪相依为命,流浪江湖多年,但从前少不更事,程雪又性情内敛,薄天每次用绳子捆她,她只是默默承受,自认是薄天的奴婢,纵然心中早已对薄天芳心暗许,却从不肯表露心迹。是以薄天虽然看似风流放荡,却也从未感受到如今这般滋味。
此刻怀中揽着的是娇怯柔弱的美貌姑娘,耳中听得的是一声声呢喃软语,鼻中所闻的是阵阵少女的幽香,更别说这美貌姑娘主动说自己愿意被他捆着。薄天心中阴霾一扫而空,不由得纵声长笑,只觉得纵然前路布满荆棘,也有了万分勇气。他拉住缰绳,双腿一夹,身下的高头大马一声长嘶,张开四蹄,向金陵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