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北堂光&西玥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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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因为年初少有的飘雪缘故,夏日在荆海市徘徊了很长时间,即使到了十二月,余热也没有完全消散。
北堂光穿好校服,轻轻走出了客厅。
客厅里,穆曦和蜷缩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正在舒适地睡着,安静的样子就像一只刚刚被收养,对一切还保持警惕的小狗狗。
北堂光走过去,为穆曦和把被子往上盖了盖。她们的公寓并不是没有空床位,只是穆曦和还在适应。从原先蹲在墙角,到现在可以在沙发上休憩,穆曦和已经跨越了很大一步。
北堂光最后看了看熟睡的穆曦和,拿上了自己的手包,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公寓。
从她得知蜂巢纪元到现在仅仅两个月,便接二连三的遇到了各种事件,先是知晓自己父亲的真实身份,再到收养了无家可归的穆曦和,最后再是解救被沦为奴隶的东方茉。她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会这么复杂,本以为不停收到情书已经是自己最波澜的事情了。
丝毫没有冬季感的夏日刮来一股微风,拂过北堂光裹着黑丝的小腿,还是稍稍有些凉快。这么一个早的时间其实根本没有课,只是她所在的话剧社昨晚忽然发出紧急通知,召集所有社员大早上开会。
“不要是什么坏事,求求了……”北堂光默默祈祷,但又觉得如果不是坏事,不会这么早紧急集合。
就在这样的矛盾想法中,北堂光乘上了通往荆海大学的地铁。
——
机场
飞机放下起落架,稳稳地在机场降落。
一个穿着白色西装,配着白色包臀裙的女人走下飞机,后面还跟着一个同样款式服装,但是是灰色款式的女人。两人走在一起,看着像是一位女总裁带着她的助理一起走出了机场。
“果然好热。”女人庆幸提前做了功课,只是穿上了一条薄薄的肉色连裤袜,否则没走几步,大概就要湿鞋了。
“冷洁!”北堂司的声音出现在了女人的右侧,并且清晰叫了女人的名字。
听到北堂司的声音,冷洁带着灰色西装的女人走了上去。
“姐夫你居然亲自接机。”冷洁用打趣的语气说道,并上下打量着这个完全看不出来是有钱人的亿万富翁。
“北堂司先生,你好。”灰色制服的女人伸手和北堂司握手。
“这位是?”北堂司伸出手与女人握了握。
“雅辛,我的一卫队……”
“咳!”北堂司用咳嗽打断了冷洁的话语,并示意周围人多嘴杂。
冷洁觉得北堂司有些反应过度,但还是顺着北堂司的意思改口道,“我的一位助理。”
“车上说吧。”北堂司带着两个女人上了车,并且自己亲自驾驶。
轿车行驶在人烟稀少的早间公路上。
“阿萤真的什么都没说吗?”北堂司询问。
“你才是她的枕边人,你都不知道,我们确实也不太能知道。”冷洁回应,“不过我用蜂都的信息库查过了,确实没有有关小光心脏的任何记录。”
“也许是那几十天里发生的事,但阿萤什么也没来得及说。”北堂司开始自责那段时间的自己,“我应该陪在她身边的!”
“请不要自责,北堂司先生,那段时间超管局的局面确实很混乱,需要您的坐镇。”雅辛安慰着北堂司。
“这次你们有做什么准备吗?”北堂司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继续询问。
“我们带来了采样盒,会对小光进行一个更为仔细的扫描。”冷洁带着严肃回答,随后换了一个轻松的表情“我也好久没看到我的漂亮侄女了。”
——
也许是荆海市有身价的人都迷信高楼大厦,他们的很多东西都建在高档大厦的高楼部分。包括泳池,舞厅。
现在,西玥璇正坐在顶楼的高级棋牌室中,同几位商业大亨聊着天。
“先敬各位一杯。”西玥璇拿起酒杯,将杯中的高档酒一饮而尽。
“璇总豪爽。”为首的大亨夸赞,“但就凭钰环在荆海市的地位,只让你们持股第二的您见我,好像不太合适吧。”
西玥璇听得出来,这位大亨似乎是在讽刺钰环的董事长正在丧失权力,又或者在当缩头乌龟。
“既然今天各位聚在薛某这家小店,就请各位抛开生活和工作中的诸多烦恼,在这玩个够吧。”为首的大亨再来一记下马威,明里暗里拒绝了西玥璇谈合同的想法。
“那就请薛先生与在座各位,暂时先把酒言欢,把其他事排在后面,方便一会儿谈。”西玥璇附和着,但丝毫没有被薛大亨的话所干扰,一股今天必须把合同谈拢的势头。
看到这样一届女流之辈居然英气十足,魄力完全不输男性,薛大亨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她会在这个地位,“璇总懂台球吗?”
“略知一二。”西玥璇回应。
“我们这群大老爷们本来身子也不好,平时也就打打高尔夫,现在晚了,高尔夫也不合适,就娱乐几把台球的时间吧。”
听到只打几把,其他几个大亨不太理解的开口道,“薛老板,这是……”
还没等他们说出自己的疑惑,薛大亨便接着说道,“我们虽然自己打不了台球,不过手底下有些不错的台球好手,正好都是些女孩子,不算欺负人。”
听到薛大亨说到这个,其他几位大亨也面露喜色,似乎知道他想做什么。
“您的意思是?”西玥璇皱了皱眉,感觉到面临的挑战越来越清晰。
几分钟后,大亨们手下或者赞助的女球手便出现在了棋牌室中,她们换上了黑色的抹胸包臀皮衣,腿上包裹着网眼很小的黑丝网袜,踩着白色高跟凉鞋走了进来,倚靠在了众人面前的台球桌上。一共五个女孩。
“薛先生的意思是?”
“我听说璇总是个能人,无论什么应酬都能完美应付。”薛大亨放下酒杯,“薛某想为我们的合同仪式加设几个关卡,您不会介意吧。”
听到对方愿意谈合同的事,西玥璇自信一笑,“您说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女人罢了。”西玥璇也放下酒杯,“不过我接受您的挑战。”
“好!”薛大亨夸赞道,“您只需要和我们的五位台球手过招即可,赢下其中三场,就算您成功,当然,赢不下来也没关系,多玩一会儿,多喝两杯酒,我们还是可以谈。”
西玥璇没有回应,脱下了裹在外面的大衣外套,露出了里面的黑色抹胸连衣包臀裙,以及包臀裙下裹着的薄黑丝还有脚上穿着的黑色红底高跟鞋。
“谁先上?”西玥璇站起身,扭着妖娆的步伐走了过去。
女孩们很配合的走开,留下了一位台球手与之对决。
“您先请。”作为半个专业人士,女孩展现出自己的专业性礼貌,让出了第一杆。
“谢谢。”西玥璇拿起一根球杆,慢慢俯下身子,趴在桌子上,一只眼瞄准着白球。此刻她翘起的臀部将包臀裙的下沿向上拉了一点点,露出了里面没有安全裤保护的、被黑丝连裤袜包裹的一点点白内裤的踪影。
看着血脉喷张的一幕,一旁新来的服侍生忽然有些站不稳,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值班前他的同事个个心生羡慕,说着酸话。他也终于知道这群老男人大亨为什么这么喜欢看台球。兴许,他们还上过手。
——
话剧社
担任社长兼编剧的于瀚海此刻正抓耳挠腮,为什么事情苦恼着。
“怎么了?”北堂光就坐在位置上,看着话剧社的成员悉数到齐。
“我们正在经历一个史无前例的大危机!”于瀚海惊恐的说道。
……
两个月前的话剧社汇演,由于剧本上的一名重要角色的表演者是空白,而这个问题直到汇演前几天才被发现,只能让一名负责幕后的男同学顶上来。结果可想而知,一团糟的表演让指导老师脸色僵硬,尬笑着陪学校领导看完整场演出。并在之后狠狠批评了一番。
只有北堂光知道,那个空白的表演者就是在她觉醒时绑架了她的学弟,被[X_X]之后他被超管局抹去了存在,但超管局并没有做到尽善尽美,他生前留下的一大堆事情都是被暴力截止的,包括因为抹去他而不相邻的学号,宿舍不知为何空着一个人,以及没有替补角色导致的话剧大失败。
“本来这份剧本是我仔仔细细衡量了话剧社每一个人才打造的,怎么会空了一个人呢?”于瀚海想不明白,但现在也没有时间让他想明白,“本来这份剧本是要三连演出的,校级汇演,省级汇演以及面向师生的元旦汇演,结果省级直接被取消资格,元旦汇演也不允许使用这份剧本。”
“啊?”众人有些晕乎,“那不是白练了这么久?”
“重要的不是这个啊各位!”于瀚海提高嗓门,“是我们话剧社要被从官方社团降为学生社团了!”
此话一出,所有成员确实只是一愣,有一种“有什么区别吗?”的无所谓感。
“降就降呗……”
“加的德育分和社团综合分也会砍掉百分之七十!”于瀚海直击重点。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炸了,仿佛这才是他们的命脉。
“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吗?”北堂光询问。
“领导说了,荆海大学历年元旦跨年都是话剧,如果改成晚会也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如果我们能拿出一份好剧本在元旦汇演上表演出来,我们就还有救。”
“这不是废话吗?就好像两个星期就能练出一台新话剧一样!”社员们持续炸锅。
“我会在上一份剧本上做一些大整改,整体框架不会变,保证你们一个星期就可以熟悉一切。”于瀚海回答,但看得出完全没什么底气。
“那你知道该怎么改剧本吗?”北堂光发问,似乎比在座的人都要冷静。
“我……不知道啊——”于瀚海把头磕在木质桌子上,带着哭腔呐喊着,仿佛一副投降了的痛苦做派。
——
时境拿起扳手,将最后一颗螺丝拧在了自行车的车轴上。
“修好了。”时境将车子从倒置翻转回来,正常摆放在了修车摊的门口。
“师傅!师傅!”于瀚海慌张地跑到时境面前。
“又见面了,编剧同学。”时境对这个时不时就跑来和自己聊天的眼镜男很有印象,“要修车吗?”
“车,暂时不用修,但我这脑子,需要一点补丁。”于瀚海说道。
“看起来挺正常的。”时境以为对方在开玩笑。
“也就现在还正常了,明天指不定就秃了。”于瀚海欲哭无泪,将话剧社的事情 一一道来。
……
“师傅,你再分享个什么故事给我呗,急用。”于瀚海恳求道。
“给你讲过的故事也不少了,一个都用不上?”时境不太理解,将扳手放回工具箱。
“都不符合领导的口味。”于瀚海无奈的说道。
“领导的口味?”时境似乎听出了于瀚海困难在哪里,甚至可能栽在哪里。想取悦领导剧本大多数都会沦落到烂俗的喊口号故事,他只是个学生编剧,不可能应付的来。
于瀚海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资料说道,“我都调查过了,有四个特邀领导要在现场亲自看我们。其中,第一个喜欢看聊斋,特别喜欢那些怪诞的故事。第二个是荆海市教育部的,喜欢看正能量,人性光辉。第三个曾经是校长,喜欢看校园生活。第四个喜欢看悲剧,越感人越煽情就越爱看。”
“怪诞,但是充满人性光辉的悲剧式校园故事。”时境将所有特点总结成了一句话,随后甩手转身就要离开,“要么你在玩我,要么你的领导在玩你。”
“别别别,师傅,我是认真的,麻烦你启用你强大的故事库,帮我找一个这样的故事,或者这样一个人。”于瀚海请求道,“报酬少不了,只要在这个星期内!之前那个剧本已经榨干我了,我不可能这么快就写个新的剧本,我只能来找你!”
看到于瀚海那副可怜又急迫的样子,时境无奈答应了。
——
经过一个上午无意义的讨论过后,北堂光带着更混乱的思绪回了公寓。
刚刚打开门,她就看到了三双不属于她们三人的鞋子,一双男士皮鞋与两双女士高跟鞋。
“月霏,有客人?”北堂光脱下圆头小皮鞋,换上拖鞋走进了公寓里。
“快看谁回来了。”冷洁站起身,朝北堂光走来,“我的漂亮大侄女!”
“小姨?”北堂光有些惊喜地看着冷洁,这个一年见不上一次的阿姨。
冷洁也不含糊,直接上去抱住了北堂光,还用手挼着北堂光的脑袋,“这么久不见,又变漂亮了。”
冷洁只是带着高兴和思念抱上去,并没有很好地控制力度。被抱住的那一刻,北堂光感觉自己遭受着无比严重的挤压,“轻点,小姨,轻点……”
在这一方面,这样随意的性格让北堂光不禁觉得自己的小姨和老爸才是兄妹,而不是她们描述中知性冷静地母亲。
良久,冷洁才放开北堂光,拉着她的手坐到了沙发上。
“爸,你也来了。”北堂光看到了坐在身旁的自己的父亲。
“有一些紧急的事情,所以带小姨来看看你。”北堂司坐直身子,严肃地看着女儿,“小光,你最近心脏还好吗?”
“心脏?”北堂光被弄得一头雾水,看了看一旁的齐月霏和穆曦和,二人却也是一脸疑惑,无奈,北堂光只能模糊地回答道,“还挺好的,没什么问题。”
“我和你小姨希望为你做个更全面的检查,你等下和这位雅辛姐姐配合一下,她们会为你做这个检查。”北堂司示意了一下坐在一旁的雅辛。
“检查?小姨你也是超管局的?”北堂光看向冷洁,想要询问和自己母亲有关的信息,但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那不是,不过和超管局有密切联系。”冷洁做了个“是秘密”的表情,“比他们厉害多了。”
“厉害多了?”北堂光对这四个字完全无法理解,在她看来超管局已经有些手眼通天的意味了。
“小光,就在你房间测试,可以吗?”雅辛询问北堂光,打断了她的沉思。
“嗯?哦,好。”北堂光起身,带着冷洁和雅辛进了自己的房间。
齐月霏和穆曦和面面相觑,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发生。
“诶!要脱衣服吗?”
“是的,要做全身检查。”
“好吧……”
——
西玥璇将大衣的腰带系上,把性感的抹胸包臀裙藏在了大衣之下。
经过五局鏖战,西玥璇拿下了全胜,并成功赢得了薛先生的签字。不过作为代价,她陪着几个大亨度过了一夜的“欢畅之夜”。
“有点为老不尊啊。”西玥璇不得不感叹,这些老家伙虽然很有底线,没有对身为合作伙伴的自己动手动脚,但是那些作为他们旗下养着的女球手的女孩们,她们就少不了被揩油和灌酒的动作。
西玥璇明白,她们的台球手法不低,但还远远达不到职业球手的门槛,没办法真正用台球养活自己,所以这么一份也能用台球养活自己甚至赚大钱的活,哪怕牺牲一些身子也在所不惜。临走时,西玥璇也将“陪打球”的小费交给了她们。
就是她没想到这些老头这么不爱惜身体,就这样玩了一个通宵。
西玥璇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看了你时间,发现已经临近中午。她有些被,本想到附近的停车场取自己的轿车,将这份来之不易的合同送到公司。但现在坐上驾驶座开车,只有被当做疲劳驾驶扣分的可能。
她继续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想确认一下陌今天是否需要到教堂。
“怎么了?”消息框里突然传来了陌的询问。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西玥璇有些惊讶。
“听到了女神的召唤。”陌的话语表现得很轻浮,但西玥璇知道,陌很认真地在把她当作宗教上信仰的女神。
西玥璇也不再多想,将坐标发给了陌。
“要麻烦你过来,连人带车都带回去了。”
“好的,你在那等一下。”陌将消息发送出去,便披上外套出了门。
……
西玥璇看了看四周,想在陌到来的这几十分钟里打发一下时间。忽然,微风带来了一股扑面而来的清香,吸引了她的注意。她顺着微风吹来的方向,看到了一家装饰精良的小店,一个姑娘正在将一盆盆盛开的鲜花拿出来,整齐而唯美的摆放在店门口。
“一间花店?”繁花勾起了西玥璇的好奇心,将她引导进了这家店。
——
北堂光依靠在窗边,观赏着高楼之下川流不息的车辆。
雅辛正在整理着采集箱上采集到的数据,似乎还需要一些时间。
“在想什么?”冷洁靠在北堂光身边,悄美的容貌让二人看起来就像是姐妹一般。冷洁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让人根本无法想象出她现在的年龄。
“一直都只是听你和臭老爸讲关于妈妈的故事,甚至连时境也见过我妈妈,我却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北堂光垂下眼睛,“她是不是一个有很多秘密的人啊。”
冷洁温柔地笑了笑,摸了摸北堂光的头,“她啊,就是个凡事都为人着想,整天一副忧心忡忡样子的人。你刚刚,和她很像。”
听到这个,北堂光感觉到一阵苦涩,喉咙一阵发苦。
“她总是愁眉苦脸的,但她笑起来很好看,和你一样。”冷洁捏了捏北堂光的小脸,“你要笑得比她多,才对得起她付出的一切。”
听到冷洁这么安慰,北堂光内心泛起的苦涩才稍稍退却。
冷洁见状,继续说道,“抱歉小光,这次是特别情况,才匆匆赶回来,明天就要回去了。”
“啊?这么急啊。”
“所以啊,带你去个宝藏地方,以后你要是不开心,就去那里!”冷洁朝北堂光眨眨眼。
……
“来,进来。”冷洁掀开纸花串起来的帘子,牵着北堂光的手走进了花店里。
“冷洁小姐,好久不见。”一个年轻的姑娘走上前来迎接。
“小姐?”北堂光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小姨,那张脸和活跃的性格确实容易让人误解是一个最多三十岁的大姑娘,而不是年过四旬的“女士”。
“好久不见了,阮心……老板。”冷洁思考了一下称呼位置的措辞,最终戏谑地说道。
“您就别取笑我了。”阮心蹲下身子,将一批包花纸从地柜取出来,然后带着冷洁来到了一个摆满各种各样海棠花的架子旁,“今天新摘的海棠花,都在这里了。”
“还是你懂我。”冷洁迫不及待的凑上去,感受着海棠花带来的芬芳。享受了好一会儿才回头说道,“小阮,请带这位姑娘好好转转这里,找一朵花。”
“好的,这边请。”阮心抱着包花纸,带着北堂光开始在这个门面不大里面却不算小的花店里转悠。
北堂光此刻还是一脸疑惑,不明白冷洁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看着四周眼花缭乱争相斗艳的花,[X_X]特有的幽香沁人心脾,但北堂光并没有什么感觉。她已经收到过很多男生表白的花束,它们很好看,也很好闻,但并不特别。
阮心耐心地为北堂光介绍着一朵朵盛开的鲜花,并让北堂光主动闻一闻或者上手触摸。北堂光配合地做这一切,却还是没有理解冷洁的用意,明明刚才,她还信誓旦旦地说这是什么宝藏地方。
一圈逛下来,阮心从北堂光的脸上看到的只是平淡和不解,甚至还有些走神,“北堂光小姐?”
“啊?”北堂光缓过神来,“抱歉,分心了。”
“没有喜欢的,对吗?”阮心看出了北堂光的迷茫。
“抱歉……”北堂光感觉有些对不起对方如此耐心地讲解。
“没事,这也是大多数人对花店的感觉。”阮心微微一笑,对北堂光的态度表示理解,“他们会觉得,花这么多钱,就买一朵几天后就凋谢的东西,很不值得。”
北堂光脸微微一红,觉得对方说的话正中自己的心。
忽然,她感觉脑中晃过一个画面,一朵白色的小花在天空下晃动。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感召她。
她回过头,注意到了摆在墙角的那盆白花,奄奄一息的耷拉在角落。
北堂光走过去,蹲下来端详着这几朵蔫了的小花。那一刻,雏菊带有的淡淡香味飘到了北堂光的感官里,那一刻,她感觉很舒心,混乱的心情忽然前所未有的平静。
“那是雏菊。”阮心看到北堂光的反应,“不过快要死了。”
“为什么它会在角落凋零?”北堂光回过头,看着站在身后的阮心。
阮心走上前,蹲在北堂光的身边,抚摸了一下雏菊蔫掉的[X_X],“秋天的花期已经过了,它是从温室出来的。”
“没有人买它吗?”北堂光询问,并将视线继续打在雏菊上。
“毕竟是白菊花,一般用来悼亡,再加上网络用语,导致寓意不太好,大多数人不会想买它”阮心解释着,随后站起身,“我要去包花了,如果北堂光小姐还要看什么的话,请自便,好吗?”
“嗯,好。”北堂光点头答应,随后便和这盆即将离去的雏菊待在了一起。
……
就在花店重新回归平静之时,门帘又一次被拉起。西玥璇踩着红底高跟鞋,轻轻走进了寂静的花店之中。
“欢迎光临。”阮心将因为工作垂在眼前的一缕秀发捋回耳后,走出来迎接走进店中的西玥璇。
“您好,我想……随便看看。”西玥璇说明来意。
“嗯……好的。”阮心示意了一下身后的花架,“这边请。”
本来还因为一夜通宵而疲惫地西玥璇,闻到花香的那一刻,精神便稍稍回缓了一些,心里也清净了不少。
她慢慢走着,顺着花架一朵朵地鉴赏着。最后,她停在了一朵垂下的白花前。
[X_X]似乎在感召西玥璇,吸引着她将脸凑到花上。花香沁入鼻子的那一刻,西玥璇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感。
“那个……”阮心小快步跑过来,扶住了西玥璇的双肩,“这是曼陀罗花,闻多了可能会头晕,您没事吧。”
“啊?没事,我觉得很舒服。”西玥璇先是一愣,没想到这是传说中带着毒的曼陀罗。但刚刚那一刻,她又感觉很舒适。
“老板,我想买这盆雏菊。”北堂光拿着那一个手掌大小的花盆,将蔫了的雏菊拿到了阮心面前,随后便看到了正在和阮心交谈的西玥璇。
“好漂亮。”
这是双方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你好。”西玥璇主动向北堂光打了声招呼。
“你……你好。”被打了招呼,北堂光显得有些急促,连你好都磕巴了一下。
不过刚刚北堂光说到的“买花”却给了西玥璇想法,她相对阮心说道,“我可以买这盆花吗?”
“那个,很抱歉,这盆曼陀罗已经被预定了。如果可以,您可以在这里下订单,我们会去花市采购。”阮心回答,微微欠身以示歉意。
“麻烦你了。”西玥璇定了买下一朵曼陀罗的决心。
“北堂光小姐,这盆花已经要掉谢了,你确定要买这盆花吗?”阮心转过来回应北堂光。
“嗯,我想买下它。”北堂光看了看手中的雏菊,两朵黄芯的白花在北堂光的手中微微摇曳着。
阮心没有多说什么,想要为北堂光结账。
然而还没有掏出单子,一个身影便闯进了店里。
“嗯……”女人走路摇摇晃晃,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姐,你去哪了?”
“走开……”
阮心想要上去搀扶自己的姐姐,却被她一把推开。阮心没有防备,被推得后退了好几步,直接撞在了北堂光的身上,将她手中的那盆雏菊撞倒在地。
花盆摔碎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吸引了一旁享受海棠花清香的冷洁。
“怎么了?”冷洁走过来,看到有些混乱的场景。
“姐,你去哪了?”阮心顾不上被推撞的状态,过去搀扶着姐姐朝房间走去,“我们先回房间。”
“你……走开……走开……”女人嘴里念叨着,但酒精的麻痹让她只能小声说上这么几句。
最终,三个女人看着阮心将姐姐搀扶进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阮心走出房间,对着看着她的三个女人微微鞠了一躬,“抱歉让你们看到这些,还有,抱歉,北堂光小姐,弄坏了那盆花。”
“没事,人没事就好。”北堂光回答。
“我会为你再订一盆雏菊,你们二位过几天都可以过来取。”阮心回答,将一张订购单递给北堂光填写,随后再次道歉,“非常抱歉。”
“好吧,我到时候来取。”北堂光接过订购单。
“这是您的,小姐。”阮心将另一份订购单交给西玥璇填写。
两个人来到一旁的柜台前,将单子放在桌子上,低下身子开始填写。
“阮凝还没走出来吗?”冷洁悄悄询问阮心。
“医生说更严重了,但姐姐不肯配合吃药。”阮心一边包着冷洁挑选的海棠,一边回答,“而且她最近老是翘课。”
冷洁叹了口气,没想到这样一个优等生会沦落成这个样子,尽管她的成绩证明她还是个超级优等生。
“冷小姐准备待多久?”阮心询问冷洁,距离上次见她到现在已经一年半载了。
“明天就走了。”冷洁接过阮心递过来的海棠花束,“所以来你这买束花。”
“冷洁小姐是个大忙人呢。”
“大忙人。”冷姐苦笑了一下,自嘲道,“已经是没人要的黄脸婆喽。”
“冷小姐这么好看,不会找不到对象的。”
“借你吉言。”
聊天之际,花店的门口停了一辆轿车。
西玥璇探头,知道是陌来接自己了,“那单子我就放这里了。”
“哦,好的。”
听到阮心的答复,西玥璇走出了花店,坐上了回家的车。
北堂光放下笔,看着西玥璇离去的背影,觉得她给了自己很特别的感觉。
——
陪着北堂光回公寓的路上,冷洁明显感觉北堂光的心情已经大有好转,不过从她时不时咬一咬嘴唇的动作判断,这个小姑娘似乎准备问一些难以启齿的问题。
“想问什么不敢问的?跟小姨说说。”冷洁主动开口。
“那个……”北堂光犹豫了片刻,将嘴巴靠近冷洁的耳朵,悄悄问道,“超管局工资好像也不是很夸张,老爸这么有钱,不会是当年贪污腐败弄来的吧。”
听到北堂光想问的是这么个问题,冷洁忽然有些绷不住表情,噗嗤的笑出了声。
北堂光小脸一红,静候冷洁的回答。
“我的大侄女真是既漂亮又可爱。”冷洁上手捏了捏北堂光的小脸。
“所以,不是了?”
“当然不是了。”冷洁放开手,“不过你爸确实温顺了很多。”
“啊?”听到这个评价,北堂光明显极为震惊。
“那个时候你老爸最出名的就是铁腕治理,严苛到总长黛西都摇头感叹的地步。”冷洁回忆着,“整张脸就跟冰块一样,除了你老妈,没人能化开。”
“这样啊。”北堂光仍然不敢相信,冷洁口中的父亲和自己从小到大见到的父亲根本不是一个人。
“这样的一个人肯定贪污不了,最多就是端着的性格放下了,肯接受那些帮助过的人的回报了。”冷洁回答,“一般贪污腐败的人哪会你爸这样就这么收手养老,肯定是赚个几辈子花不完的钱还不甘心。”
“我明白了,谢谢小姨。”北堂光长舒一口气。
冷洁微笑着看着自己的侄女,某一个瞬间,就好像在看自己的姐姐。
——
落日余晖在西面天空与云层形成了一幅精美的油画,预示着夜晚的降临。
阮凝从床上醒来,酒精的作用还没完全散去,代价便是微痛的太阳穴。
“好疼。”阮凝站起身,揉着太阳穴走出了房间。
刚踏出一步,她便听到了妹妹在和一个熟悉的男声交谈。
“有什么事吗?”阮心认出了男人是姐姐的同学。
“是这样的,教授让我把这个带给阮凝。”男人将一份表格从包里掏出来,“是阮凝的休假表,教授已经批了,不过态度不是很好。”
“真是麻烦你了。”阮心接下休假表,“还特地跑过来一趟。”
“还有,教授希望阮凝的家里人劝劝她,她是医药学的高材生,不要老是研究那些封建迷信的药水。他希望阮凝可以赶快好起来,打起精神来研究她该研究的东西。”男人将教授的话转述出来。
阮凝躲在一旁,心理尽管不断涌起着波动,但还是悄悄在一旁注视着自己的妹妹,还有自己有好感的男同学。
“我知道了,我会转述的。”阮心应答。
“那个……你还没吃晚饭吧,要一起吗?”男人犹豫片刻,抛出共进晚餐的橄榄枝。
这一句话也像尖刀一般扎在了阮凝的心脏上。
“抱歉,现在还没有歇业,下次吧。”阮心委婉地拒绝了邀请,并和男人做了道别。
看着男人离开后,阮心转过身回店里,却看到阮凝已经醒了,并且就站在自己身后。
“姐,你醒了。”阮心刚想拿出手中的表格给阮凝,就被阮凝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和他什么关系?”阮凝的语气中蕴藏着愠怒。
“姐,你冷静点。”阮心看着阮凝有些狰狞的样子,明白她的病症又上来了,“先吃药好吗?”
“那些药有什么用!”阮凝将阮心一把甩,“吃了就能防止你个狐狸精一次次把我的东西抢走!”
“我没有,姐,我没有。”阮心慌忙解释着。
“你没有!”阮凝越来越狰狞,抄起手边的花盆便想向阮心砸去。
阮心抬手想挡,但并没有事。
此时举着花盆的阮凝,忽然定格在了,似乎在做什么很艰难地思想斗争,犹豫着。
紧接着,门外忽然出现了一道闪光灯般亮眼的白光。
“啊——”阮凝似乎被闪光灯吓得不轻,捂着耳朵便横冲直撞回了房间,随后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姐!”阮心想追上去安慰,但最终被挡在门外。
把自己关起来后,阮凝浑身颤动,腿软到刚迈出一步便扑倒在地,她不得不顶着颤抖,一点一点爬到自己的包包旁,慌乱地从包里掏出一瓶药。
药罐的形象是普通的哮喘药,里面装着的却不是哮喘病人的药,而是阮凝用从黑市途径获取的材料调制的。
阮凝将药放在口鼻,深深地吸了一口,全身的颤抖才有所缓和。病症的痛苦让她放弃了常规的医疗药物,好在,她是一名医药学的高材生,某个神秘组织将一张用羊皮纸写出来的药方交给了她,并宣称可以治疗她的症状,作为交换,她需要用自己的能力配置药方上的其他药物,并交还给提供者。
吸入药物后良久,阮凝恢复了过来,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她庆幸自己得到了特殊药物的帮助,但却不知道自己正滑向一个更大的深渊。
——
老式的收音机里传来着助眠的白噪音。按理说,这样的老式收音机不会发出如此清晰的白噪音,已经和现代部分高级音响的效果相当。
时境躺在床上,没有闭眼,只是在思考着什么。就在刚刚,他才按着自己的记忆和网上的图片将这个收音机组装好,当然,只有外表老旧得像上世纪九十年代,内核还是最新的蓝牙音箱。
“怪诞的校园正能量感人故事……”时境思考着于瀚海交予的任务,想用各种记忆碎片拼凑一个像模像样得的故事。
虽然在动脑,但他感觉很放松,这是他少数不需要把警惕值拉满去投身蜂巢纪元的时候。想着想着,他的脑海中忽然掠过北堂光的身影。
“她是女主角对吧……”时境想起了北堂光话剧社成员的身份,“不知道演技怎么样。”
忽然,他有了个奇怪的小点子,“她扮成坏女孩是什么样子的呢?”
白噪音还在继续,一片漆黑的故事却突然被点亮了一点荧光。
……
三天后
阮凝将药从嘴边拿开,感觉愈发平静,但就外表上看,特别像一位刚刚毒瘾褪去恢复平静的瘾君子,虽然看着正常,但整张脸都溢出着危险感。
她走出房间,看到了妹妹阮心正在清点收到的花束。
“早上好啊。”阮凝向妹妹打着招呼。
“姐姐,你醒了!”见阮凝恢复正常,阮心觉得无比开心,走上前和自己的姐姐问好。
“这两天辛苦你了。”阮凝正想和妹妹和气地谈一谈,一股邪念却忽然划过大脑,“嗯……”
“姐姐你们没事吧!”阮心看见阮凝面露不适,赶紧上前搀扶。
“她是恶魔,他也是恶魔,他们都是恶魔……”阮凝被划过的大脑开始不断涌现这句话,不断强化着阮凝内心中的负面情绪。
“我们回房间休息。”阮心想把阮凝重新扶回房间,却被阮凝反手抓住。
“休息?再休息,怕不是要被你取代了!”阮凝恶狠狠地说道,和刚才平静的样子判若两人。
“姐姐……呜!”阮心还没把话说完,阮凝便将一块沾满自制迷药的毛巾捂在了阮心的嘴上。
“呜呜呜呜!”阮心想要挣扎,但是此刻眼前的姐姐却有着平常没有的力量。
“你们都是恶魔,要接受审判的恶魔……”阮凝瞪大眼睛,整个人呈现出一副恐怖的样貌。
……
北堂光走到花店前,正好撞见了迎面走来的西玥璇。
“你好。”西玥璇率先打了招呼,“我是上次和你一起订花的人,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我记得,姐姐这么漂亮……很难让人忘记的。”北堂光有些支支吾吾地回应,毕竟她自己也知道她在用相对奉承的方式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认识一下,我叫西玥璇。”西玥璇伸出手,显得落落大方。
“北堂光。”北堂光握住西玥璇的手,心里小小激动了一下。
“一起进去吧。”西玥璇掀开门帘,和北堂光走进了花店中。
“欢迎光临。”阮凝穿上了阮心的制服,微微欠身鞠躬。
“你是……”北堂光回忆了一下,想起了她就是那天喝醉酒的那位姐姐。
“我是阮心的姐姐,我叫阮凝。”阮凝介绍了一下自己,随后立刻转入正题,“你们订购的花已经送到了,但是还没有整理上架,我去给你们取。”
“嗯,好,谢谢。”北堂光愣愣地回答,随后和西玥璇看着阮凝朝仓库方向走去。
“坐一坐吧。”西玥璇示意了一下身旁的两张空椅子,并优先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她翘着二郎腿,黑丝包裹的右小脚掂着黑色红底高跟鞋,从脚尖到大腿根部呈现出被黑丝包裹的优美的大长腿曲线。
北堂光不自觉地顺着那双美腿看去,并猜测着裹在风衣之下的是什么服饰,让西玥璇显得如此性感妩媚。
“是黑色的抹胸包臀裙哦。”西玥璇忽然开口,解答了北堂光脑海中的问题。
“啊?”北堂光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的,“璇姐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表情,很像那些猜测我内衣颜色的男人,不过没他们那么好色。”西玥璇侧着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北堂光,嘴角还带着淡淡的邪魅笑容。其实除了她所说的这些推理,她还偷偷用能力读了一下北堂光的心。
“对……对不起!”北堂光赶紧为自己的失礼道歉。
……
阮凝并没有走进仓库,而是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呜呜呜!”阮心发出着呜呜声,但是被堵在口中的布团削减了大部分声音。
此时的阮心被阮凝用的扎带反绑了双手,固定在了阮凝的床腿上。同样的,她的胸部上下被横过的扎带捆缚着,将胸部完全凸显出来,同时双腿也被扎带并拢捆在了一起,从脚腕到大腿根部一共捆了十几圈,并且紧实得将她露出的腿勒成了一个个肉段。
“呜呜呜!”阮心看见进来的阮凝,迫切地想要和对方沟通。
“小点声。”阮凝捏住阮心的下巴,恶狠狠地盯着她的眼睛,“本来只要处理你一个人就好,现在好了,有人陪你了。”
“呜呜呜!”
……
空调不断将阮凝配置的迷药吹散在花店的每一个角落,潜移默化地被两人吸入体内。
“小光,好像有些不对劲。”西玥璇站起身,感觉空调吹出来的风有些异样。
“怎么了……”北堂光刚想说什么,立刻便感觉异常疲惫,随即,她便失去意识摔倒在地。
“小光!”西玥璇看到倒地的北堂光,第一反应是想去看看她有没有事,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应该先逃出这里,再想对策。
于是西玥璇转身便想向店门走去。
“别走啊,美女!”阮凝忽然出现在了西玥璇身后,将沾满迷药的白布盖在了西玥璇的红唇上。
“呜呜呜!呜……”已经吸入大量迷药的西玥璇没有抵挡住最后一击,没挣扎几下,便晕倒在了阮凝的怀里。
阮凝松开手,任由西玥璇倒在地上。
同一时间,西玥璇的手包被摔开,一串车钥匙被摔了出来。
“车……”阮凝有了个更大的想法。
——
陌伏案在书桌前,将一本书合上之后,放在了自己右侧的书堆之上,随后便又将一本新的书从左边书堆拿出来摆在面前,并开始尝试阅读起来。
咚咚咚
书房的门被敲响。
“请进。”陌听到了传来的敲门声。
瑜莹端着一碟小点心,慢慢走了进来,来到了陌的身旁,“和黛黛一起捣鼓的小蛋糕,希望陌先生可以尝一下。”
“好啊。”陌将书本合上摆在一边,为盘子空出了可以摆放的桌面空间,并接过了瑜莹的小蛋糕,用勺子将蛋糕的一角挖了下来送入嘴中。
“很好吃。”陌满意地点点头。
“太好了。”瑜莹欣慰地笑着,随后便注意到了陌堆积如山的书籍,仔细一看,全都是有关心理学的书籍,“陌先生在学心理学吗?”
“嗯。”陌一边吃一边回答到,“教堂方面,荆海市政府出资把告解室修好了。”
“告解室?是电影里面神父待在里面听人诉说自己罪恶的忏悔室吗?”瑜莹感觉自己似乎对这个概念略有了解,索性问了出来。
“对,就是那个。”陌回应,并继续说道,“我和他们说,我已经不是正式的神父了,没有资格对别人进行告解。不过告解室已经建好了,在真正的神父过来接班之前,我可以暂时把那里当成心理咨询室,给来的人进行一些心理上的慰藉和劝导。”
“很符合陌先生会做的事。”瑜莹笑道。
“但是没有璇那样的读心能力,只能靠这些恶补了。”陌示意了一下一本本垒高的心理书籍,“当然了,如果问题很严重,我会让他们去求助真正的心理医生。”
“那,不打扰陌先生了。”瑜莹替陌将吃干净的盘子收了起来,带着离开了书房,“加油。”
陌挺直身子,正准备继续投入到书籍之中,一股惴惴不安之感却油然而生。
——
车子停在了一片小树林前,离市井不远,但相比之下还是显得人烟稀少。
阮凝下了车,将沉重的运货折叠手推车从后座上拖了出来,展开摆放在了小树林前泥泞不平的路上。
砰
一声闷响从车子的车尾箱传出来。
“醒了吗?”阮凝看了看时间,确实已经到了麻醉剂要失效的时间点。
她从容地将推车推到了车的后方,直接打开了轿车的后备箱。
“呜呜呜!”
车尾盖打开的瞬间,三个被扎带捆成肉段并不得不挤在一起的女孩映入阮凝的眼帘。
“呜!”阮心下意识撇过脑袋躲避突然出现的阳光,结果只是把脸顶在了西玥璇的胸口上,对于光线完全避之不及。
阮凝没有迟疑,将三颗肉粽依次抱了出来,扔到了手推车上。
“呜!”虽然高度不算高,但摔得那一下还是让三个人叫出了声。
将三个人安放好在推车上后,阮凝从副驾驶拿出了一个大旅行包,扔在了三个女孩的身子之上,然后握住了推车的握把,将三个女孩朝小树林里推去。
……
手推车的实心轮并没有赋予它任何减震功能,路上的坑洼和碎石给车子带来了一路的颠簸。
“呜!呜!”三个女孩不由自主地跟随一下紧接着一下的震动互相推搡和挤压,被捆缚的手脚并不能帮她们任何忙。
最终,手推车停在了树林里一个偏僻之地。
三个女孩不知道阮凝把她们带到了哪里,但阮凝无论如何也忘不掉这里。
下一秒,阮凝将旅行包单独拿了出来,拉开了它的拉链。包里面是满满的一捆捆棉绳。
她随手拿出一捆,将其抖开成了长长的一根,然后走向了北堂光。
“呜呜……”北堂光扭动的身子对捆缚在身上的扎带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只能任由阮凝宰割。
——
门铃声骤响,齐月霏将躺在沙发上耍手机的懒散的姿势收起,穿好拖鞋去开了门。
打开门,齐月霏见到了呆站在门口的时境。
“她在吗?”时境开门见山,直接向齐月霏询问了北堂光。
“小光出去了,说去取花,应该……快回来了吧。”齐月霏看了看身后,“要进来吗?”
时境没有拒绝,顺着齐月霏的意思走进了屋子。
进屋的时候,时境注意到了齐月霏腿上的字母袜黑丝,并不自觉地被其所吸引。他觉得,如果是齐月霏的话,她腿上的那双应该是价格三位数的正版袜吧。
“盯够了吗?”齐月霏笑着说了一声,叫醒了晃神的时境。
此时的时境才发现自己盯得太久,有些失格,“抱歉。”
“没事,男生都喜欢盯着看,我自己也喜欢。”齐月霏坏笑着,坐到了刚才躺着的沙发上,故意将热裤下的黑丝美腿翘成性感的二郎腿姿势,“还是说,你想让我们的光崽穿给你看?”
时境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用一脸的尴尬沉默应答。
就在齐月霏准备继续调戏之际,穆曦和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怎么了?”齐月霏注意到了穆曦和脸上那意思不易被察觉到的慌乱。
“小光,小光出事了。”穆曦和捂着心脏,轻声说道。
——
“呜呜呜!”北堂光身上的扎带一根都没有减少,绳子倒是多了好几圈。首先是一道绳子,穿过了她的腋下,将她吊在了一根高出北堂光半米的枝杈上,随后是另一根绳,将她的双脚往后牵拉,让她在空中形成了一个月牙的姿势,整个不大的胸部也因为姿势向前突起。
余下的绳子则从她的腰部,腿部等向外延伸,将她捆缚在了一个棉绳编织的绳艺网中。
完成这些,阮凝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将西玥璇搬了起来。
“呜呜呜!”
搬的时候,阮凝发现自己绑得过于草率,当时为了方便,就在西玥璇穿着风衣的情况下绑了起来,但西玥璇的风衣下面,是一套完美符合绳艺模特的抹胸连衣包臀裙,她觉得自己需要用绳子好好装点这个肉体。
“抱歉了,要让你再睡一会儿。”阮凝拿起了沾着迷药的白布。
“呜呜呜!呜……”西玥璇抵挡不住迷药的功效,直接陷入了沉睡。
“呜呜呜!”阮心在一旁看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没有得到阮凝的理会。
……
“呜……”西玥璇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比平常高的悬吊视角,自己穿着抹胸包臀连衣裙,黑色连裤袜,红底高跟鞋的红底朝着天,并且自己还在晃动。
“呜呜呜!”西玥璇低头,看到阮凝正在为自己身上的绳缚收尾。
她动了动双手,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直臂缚捆在身后,手腕还有一根向外拽的绳索固定在其他树枝上,迫使她压肩和低头。她的双腿则被大腿叠小腿绑在了一起,并被迫分开,分开的腿将包臀裙撑了起来,直接露出了黑丝连裤袜包裹的白色内裤。两个脚腕处的绳圈引申出了两根吊索,绕过西玥璇头上的树枝,和她绕过她下腋的绳子连在一起,将她成功吊绑在半空中。
“呜呜呜!”西玥璇发出声音,唇间原本绵软的塞嘴布已经被塑料口球取代。
完成这些,阮凝喘着气坐了下来,看着逐渐西落的太阳,嘴里念叨着不只是对妹妹还是对自己说的话。
“那天晚上,就是这样的……再来一次,把他们杀掉就好了……”
——
时境三人匆匆赶到了花店,发现花店空无一人,却大门敞开,空调正常运作。
同一时间,陌和姐妹二人也同时赶到了现场。
“是他们吗?”瑜黛率先表现出战斗意愿。感受到瑜黛气场的齐月霏和穆曦和也纷纷开启了自己的能力。
一瞬间,场面便进入了一触即发的战斗氛围。
“等一下,黛黛。”陌伸手劝阻了瑜黛,“她们不是蜘蛛。”
“雄蜂?”时境好像意识到了陌的身份,“你是那个神父?”
“你认识我?”陌惊讶地看了时境一眼。
时境也示意身后的二人先不要抱有战斗意识。
“看来我们都有麻烦了。”
……
刚刚打开花店的门,扑面而来的迷药气体就把瑜黛熏得昏天黑地。
陌拉开瑜黛,让玻璃门自然地关了回去。
“黛黛,没事吧。”瑜莹上前查看自己妹妹的情况。
“好晕!”瑜黛感觉世界在天旋地转。
时境见状,伸手摸在了一块塑料牌匾上,将塑料吸收归化后,重塑了两个简易的面罩,并将一个扔给了陌,“你们照顾一下她,我和这只雄蜂进去看看。”
“只有你们俩吗?”齐月霏感觉不是很安心。
“里面都是迷药,雌蜜蜂最容易吃这个了。”时境悄悄打开了一道门缝,跻身走进了充满迷药的花店中。
陌将瑜黛交给了穆曦和,同样跻身进了店里面。
店中,受到空气中迷药几个小时洗礼的大多数[X_X]已经被摧残得破败不堪。
二人开始在花店中仔细搜索。
一点点的排除过后,二人来到了阮凝的房间中。
两只雄蜂跻身在阮凝的房间内,手动搜索着有关的线索。
“所以你的女王蜂也是因为来取花失踪了?”时境一边查看着抽屉,一边询问陌。
“嗯。”陌点头回应,“有人把她车子里的定位关闭了,最后显示的地点就是在这里。”
“连店主都不在了,大概率是一起被带走了。”时境推理着,“蜘蛛或者胡蜂不至于对一个普通人感兴趣。”
“警报也没有拉响。”陌补充道,女王蜂落入天敌手里那份强烈的不安感并没有出现,有的只是陷入危机的不安感。
“能在空调里下这么多迷药,也不像外人干的。”时境把目标暂时锁定在了普通人,“这是第二间女孩子的房子,要么这间是店主的,要么刚才那间是。”
“你是说一个女孩把三个女孩绑走了?”陌似乎不太认可这个结论,“为什么?”
时境没有说话,下一秒便从抽屉里找到了一瓶奇怪的药,扔给了陌,“这可能是答案。”
陌接住药,仔细看了一下瓶身,随后惊讶到,“这是治疗ptsd的药!”
“药瓶和拧口已经积了不少灰,起码一个月没动过了。”时境补充道。
“不应该啊?”陌好像明白了什么,摇了摇药瓶,确认里面还有至少一半的药,“心理治疗的药物一般是吃完了,得到医生的许可才会停药。”
“一个主动停药的ptsd患者,会在失控的时候对被自己绑架的人做什么?”时境提问,但也将答案猜了个七七八八。
——
“呜呜呜!”阮心感觉到自己被从趴着的姿势翻了个面。
阮凝面色惨淡,背后是终于落下的太阳带走的余晖。此时所有人的身旁都已经被夜色笼罩。
“当初就是这里,就是这样……”阮凝拿出了一根粗壮的假[X_X],然后开始扒开阮心的牛仔热裤。
“呜呜呜!”阮心扭动身子挣扎着,却还是只能看着自己的内裤被姐姐撕烂,露出里面的[X_X]。
阮凝没有迟疑,将[X_X]粗暴地塞入了阮心的[X_X],并且粗鲁地进行着活塞运动,仿佛一个正在非礼女性的男人。
“呜呜呜!”阮心惨叫着,[X_X]因为阮凝的粗暴被弄得生疼。她害怕得颤抖着,眼泪也不断从眼眶里往外涌。
“呜呜呜!”一旁观看着的两只女王蜂不明所以,想阻止阮凝,却只能发出两声无济于事的呜呜声。
阮凝一手握着[X_X],一手提着刀,她要等阮心[X_X]之后,完成对她心中恶魔们的屠杀。
……
“呜呜呜!呜——”阮心没能抵抗得了这样的冲击,[X_X]从[X_X]中倾巢而出。
终于等到这一刻的阮凝骑在了阮心的身上,双手反手握着刀,对准了阮心的心脏。
“呜呜呜!呜呜呜!”阮心流着泪,做着最后的挣扎。
奇怪的是,阮凝高举着利刃,却迟迟没有下刀,好像被定住了一般。不久,眼泪便从阮凝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和她狰狞的面容非常割裂。
就这样,画面定格在了一个僵硬的状态。
“动手,动手啊!”阮凝的内心狂涌,不断地催促着自己动手,但手却始终停在上方,动弹不得。
最终,阮心也不再挣扎,只是流着泪,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
“阮凝,24岁,医学院研究生。”时境将超管局给的资料一一道给了陌,“于一年前被……歹徒拖入荆海市景悦公园的小树林强暴,此后经精神科医生鉴定,患上了ptsd,经过半年治疗后,于家中自行恢复。”
“和想象的一样。”陌放下手头上的药,转身就要出门。
“要去哪?”时境也挂断了电话,这件事过后他不仅要给于瀚海写故事,还要给超管局写佐拉的教材,作为这次信息的交换。
“她没有继续吃药,一定是被什么东西误导了。那个东西可能会告诉她,重新演出一次你受伤的场景,然后宣泄出来就好了。”陌的语气显得很急促。
“这不是标准流程吗?”时境皱眉。
“漏了最后一步,就是治疗。她会把宣泄当成治疗手段,然后杀掉陪她重新演出的人。”陌回答。
她要杀掉那三个人来治疗自己的ptsd。
……
“陌先生?”瑜莹看着一边摘下塑料面具一边走出来的陌,赶忙询问,“有线索吗?”
“莹莹,你和黛黛先回去。”陌说道。
“什么意思?您知道大姐头在哪了?”瑜黛也很着急,“带我们去啊!”
“接下来的事很复杂,我需要独自处理。”陌果断回绝了瑜黛。
“你们也一样,呆在这,或者回家。”时境同样劝阻着齐月霏和穆曦和。
“他是她们的家长,你可不是我们的家长,小光在哪里?”齐月霏显然不想配合。
“对啊,他们在哪里?”瑜黛也加入帮腔齐月霏。
时境叹了口气,缓缓道,“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
随后,他举起了遍布深绿色脉络的右手,瞬间生出了数根藤蔓,将四个女孩捆了起来。
“你干嘛!”齐月霏惊讶地看着一切。
“到时间会自动解开的,别担心,尤其是你。”时境特意在穆曦和的大腿上多捆了一圈,勒住了她的蜂印,防止她打出哪怕一丝火苗。
“时境……呜!”齐月霏刚想破口大骂,就被一团叶子堵了嘴。
“之后有的是时间骂。”说完,时境控制藤蔓将四人拉进店里,和陌消失在了四个女孩面前。
“谢了。”陌道谢。
“我不知道你的用意,可以说说吗?”
“那个女孩只是需要一点帮助。如果我们能赶在她犯错之前!”
……
“啊——”阮凝大叫一声,想要让自己更加果断。
这声叫声起到了作用,阮凝僵住的手忽然能够动弹了,她闭上眼,径直地将刀捅向了阮心的心脏。
嚓!
刀落的瞬间,阮凝的手腕被什么东西握住,无法向下施力。
阮凝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男人正死死拽住她的手。
“放开我!”阮凝横着挥了一刀,把陌逼退,然后站了起来,用刀尖对着陌吼道,“为什么要阻止我?”
“你根本就不想杀人。”陌规劝着,“你只是想自己的病能治好。”
“不要在这里说教,你懂什么!”阮凝的眼泪不断涌出。
“我可以帮你……”陌缓缓伸出手。
听到这个,时境反应了过来。先前他便和陌约好,不会上前插手破坏任何东西,将一切都交给陌,他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在得到陌的某个语言信号之后,有所行动。
时境赶忙拿出了手机,将相机调整至闪光灯模式。
咔嚓!
闪光灯的白色光芒瞬间戳入阮凝的瞳孔。
“啊——”阮凝闭上眼睛,发了疯似的想要向前跑,结果被陌死死地抱住。
“你可以的,面对它,要先面对它!”陌恳切地说着。
很快的,阮凝脑海中如噩梦的回忆再次重新想老式录像带一样播放了出来:
“对不起,我喜欢上阮心了,真的对不起。”男孩向阮凝道着歉。两人仿佛就站在现在的阮凝面前。
“你在开玩笑吗……”阮凝看着面前逐渐崩溃的自己。
“阮凝……”
“走开!”阮凝推开了男孩,自顾自的跑开,消失在了男孩面前。
视角跟随着奔跑的阮凝,直到停在景悦公园的小树林旁,她原本以为这里是个约会的好地方,没想到却是用来分手的。
“为什么是她……”阮凝小声抽泣着,她觉得自己可以怨恨所有这个男孩移情别恋的对象,唯独她的妹妹,她狠不下心。
“呜!”突然,漆黑的树林中伸出一只粗壮的手臂,一把捂住了阮凝的嘴,把她拖进了小树林。
“呜呜呜!”阮凝跑得没了力气,根本没有能力反抗这只粗壮的手。
“你今天不走运!小妞!”粗手的主人似乎有备而来,掏出扎带便将阮凝的双手反绑在了身后。
“你……呜!”阮凝还没说完,便被一团棉布将小嘴塞了个满,只能发出几声呜呜声。
将阮凝拖到树林里越深的地方,男人就表现得越来越迫不及待,最后直接将阮凝按在了地上,并且用剪刀撕烂了她的安全裤,将[X_X]的[X_X]完完整整露了出来。
同时,男人也脱下裤子,无情地开始对挣扎无望的阮凝输出。
“放开我!”阮凝嘶吼着,想要挣脱陌的怀抱。这一个画面如同一把刀,每次出现便要在她精神上留下几道伤痕。
“我知道很困难,请你坚持住。”陌紧紧抱着阮凝。
下一秒,闪光灯骤然出现在二人四周。
“惊喜!”周围的人举着各种手机相机,本来似乎想要吓唬什么人或者给什么人惊喜。
现在,闪光灯却意外打在了两个陌生人身上,将这一不堪入目的场面记录了下来。
之后,治安官来了。
“放手!”阮凝终于爆发了出来,握紧手中的水果刀直接捅入了陌的腰腹。
“呜!”看到这一幕,西玥璇忍不住喊了出来,急得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刀似乎穿过了陌的某些脏器,陌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没有办法抱紧阮凝的他,慢慢松开了颤抖的手,“不管你想杀的人是谁,请把我当成他。”
“啊——”阮凝拔出了沾满鲜血的利刃,想要乘着冲昏头脑的愤怒继续对陌动刀。但这一次,她又定格了。
阮凝僵在原地,握着刀的手不断颤抖,却始终伸不出一寸。
“你不想杀人,并且这也解决不了问题。”陌捂着流血的伤口,继续安慰着阮凝。
阮凝抽泣着,渐渐松开了握着刀的手。哐当一声,带血的利刃掉落在地上。
“是你亲手把那个伤害你的罪犯送进了监狱,你已经做到了,没什么好怕的。”陌慢慢靠近愣在原地哭泣的阮凝,“你的妹妹,没有接受那个始乱终弃的男人,她在乎你,她也更爱你。你现在的那位男同学,喜欢的人是你,他接近你妹妹只是想更了解你。没有人想背叛你……”
“对不起……”阮凝主动抱住了陌,“对不起……”
那一刻,阮凝心中那道过不去的坎,好像终于迈过去了。
一旁的时境默默看着,会心一笑。
“人性光辉,这不就有了吗?”
——
冷洁拨通了北堂司的电话,“姐夫。”
“有结果了吗?”北堂司焦急地问。
“一切正常,什么也没发现。但是奇怪的是,蜜蜂的自愈能力没有让小光心脏的那几道疤恢复如初。上次小光心脏疼好像也是因为这几道疤。”冷洁回答,“她真的没有遇到过什么事吗?”
“知道这个的大概只有两个人还活在这个世界。”北堂司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疼不已。
“一个是时境,还有一个呢?”冷洁不解。
“昊野。”北堂司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
将阮氏姐妹送回花店的时候,四只工蜂感刚刚好解开藤蔓的束缚,并将弥漫在店里的迷药驱散。
“大姐头!”看到西玥璇平安出现,瑜黛直接抱了上去。
“没事了。”西玥璇抚摸着瑜黛的头,轻声安慰道。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阮凝深深向两只女王蜂鞠了一个致歉的深躬。
“没事,反正我们都没受伤。”北堂光回应。
“陌先生,你还好吗?”阮心询问气色已经恢复的陌。
“没事,那只是为了给阮小姐宣泄用的血袋道具。”陌撒了个小谎,随后看向了阮凝,将那瓶积灰的药拿了出来,递给了阮凝,“请相信,我们都再努力让你好起来。”
“谢谢!”阮凝激动地回应,随后将那瓶哮喘药交给了陌,“这是我使用的偏方,我觉得就是它让我成了这个样子。”
陌接过药瓶,看到了上面奇怪的一个用简约线条构成的,像鸟巢一样奇怪的符号,“那我就把这瓶药带走了。”
“嗯,我会好好吃药,不会再依赖它了。”阮凝的态度很诚恳,似乎非常释然。
“时境那个混蛋呢?”齐月霏东张西望,迫切想要报一捆之仇。
“他,说有事就先走了。”北堂光回应,同时心里也产生了一点点奇怪的感觉,对时境的感觉。
……
时境赶回到住处,打开了自己的电脑,新建了一个文档,开始将“故事”一行行写下。然后发送给了于瀚海。
“编辑扩充润色什么的就交给你了,大编剧。”
……
于瀚海忽然察觉电脑角落有一个收到新消息的弹窗,他打开一看,如同天灵盖大开为灵感敞开了大门涌入脑子一般。
“感谢你救我狗命!!!”
——
第二天,第二天,于瀚海带着剧本召开了话剧社的动员大会。
“你还真把剧本写出来了。”北堂光感叹,翻了翻剧本,发现就像于瀚海所说的,故事大框架没有变,只是故事完全不一样了。
“还有两个星期,加油,各位!”于瀚海做了个握拳加油的姿势。
“可是,剧本里这个‘教师’主角谁来扮演?我们都不像啊?”一位社员提问。
“不要紧,我找了外援。”于瀚海看了看手机消息,“诺,来了!”
话剧社成员谈论之际,一个男人缓缓推开话剧社虚掩的门,“嗯……你们的‘教师’,来报到了。”
“该隐老师?”众人惊呼。
“大家好啊。”该隐带着和善的笑容和所有人打着招呼。
……
12月31日,傍晚
随着话剧社成员两周紧罗密布的排练,验收的日子终于来临。
月霏站在化妆镜旁,正在为北堂光化着妆。
“月霏,谢谢你来帮忙。”于瀚海感谢道。
“分内之事。”齐月霏一边上妆,一边说道,“怎么说也是自家的崽子。”
“月霏!”
“别吵,专心酝酿情绪。”齐月霏打断了北堂光的抱怨。
北堂光只能有些委屈巴巴的低下头。
“抬头!化妆呢!”齐月霏捏着北堂光的小脸强迫她抬起了头。
“你欺负人……”
……
傍晚时分,开场前的荆海大学体育馆前,观众们陆续进入着会场。
西玥璇牵着陌的手,跟入场的人群走进了荆海大学的体育馆,并就坐在了较前面的座位。
“小光的父亲不能到场,所以把票让给我们了。”陌悄悄对西玥璇说,“要认真看才行。”
“有时候就是受不了你这么婆婆妈妈的。”西玥璇靠在了陌的身上,挽住了他的手,“可是为什么会空出两个位置?”
“时境和我说,另一个座位是给主角原型的。”陌回答,随后猜测到,“好像是在说我。”
“诶,那有趣了,看看我们的神父在台上是怎么表现的。”西玥璇一副挑逗的样子。
渐渐的,所有人就坐完毕,场馆内的大灯纷纷关闭,幕布也缓缓拉开:
幕布升起来后,舞台上一幅教室的场景。
该隐拿着粉笔,正在为学生们上着课。
就在一切趋于平静之时,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正常的秩序。
“报告!”北堂光饰演的女高中生出现在了舞台之上。她和其他女同学一样都穿着百褶裙校服,不同的是,其他人的校服裙子长度都盖过了膝盖,露出的小腿也是干净的裸装,而她的校裙被卷到了膝盖上方,几乎可以说是包臀裙的长度,露出来的腿上也包裹着一层黑丝,如果离近了看,可以发现不单单是黑丝,而是网眼比较小的渔网袜。
她化着不符合学生的浓妆,随意的走进了教室,甚至没有等该隐同意。不过由于所扮演的角色和北堂光截然相反,北堂光演绎得很不自然。
时境站在剧场的最后一排之后,看着这个因为自己而出现的滑稽而有趣的一幕,不自觉得笑了笑,“演技挺差的。”
看着坐回位置的北堂光,该隐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上着课。但同学们却纷纷议论了起来,舞台音响里也放大着议论者的台词。
“一看就是去哪里鬼混了!”
“穿这么骚,好意思来学校吗?”
“不会是小小年纪被谁包养了吧。”
……
北堂光将议论声听了个七七八八,但都没有在意。事实上,她应该一整天都不出现在学校里听课,但今天有两节该隐的数学课,她希望自己不要错过。
这两节课,她听得比所有同学认真。
经过一段蒙太奇的灯光处理,下课铃声骤响,表示已经放学。
其他学生的演员纷纷退场,将舞台留给了两个人。
该隐擦干净黑板,注意到了迟迟没有离开了的北堂光
“严小光同学,有什么事吗?”该隐询问北堂光,念出了她扮演角色的名字。
“那个……”北堂光低着头,有些难以启齿。她回想着齐月霏教她的,“把对方想象成千序,就可以表达出那种情感了。”
那一刻,她的表情令在场的一些人有些动容,那种少女对于暗恋的难以启齿感忽然被清晰地表现了出来,“老师,你能送我回家吗?”
该隐皱了皱眉,大屏幕特意将这个特写捉拍了下来。
场景切换,舞台很快从教室变成了一户公寓的楼下。
北堂光和该隐来到这里,立刻看到了几个小混混打扮的人,装束和发型和北堂光的渔网袜有些相称。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这些混混就是刚刚充当背景的男学生。
北堂光缩在了该隐身后,似乎很害怕面前的人。
“喂!别躲了,又不是看不到你!”混混头子走向该隐身后北堂光。
“你要干什么?”该隐护住了身后的北堂光。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混混头子说道,“她自己说的,自己是处女,很值钱,可以抵债。我们总要验验货吧。”
该隐愣住了,回头看了一眼北堂光。北堂光此刻也是无所适从,只能低头躲避所有人的目光。
“她欠多少?”该隐看向混混。
“原来是傍大款回来还债了。”混混说道,随后真的拿出了一张借条,“怕你说我讹人,给你看看。”
该隐想伸手拿借条,却被混混躲开,“看就行,别上手。”
该隐看到了借条上赫然写着的一千元,算上利息已经滚到了一千五。他很疑惑,这个高中女生怎么会欠下这样的巨款?
但最终,他决定先解决眼前的事情,“我先替她还上,之后请你们别来打扰她了。”
“那肯定,之后她再找我们借钱也不可能了,麻烦!”混混拿出收款码,接过了该隐的一千五百元,随后乖乖退场。
该隐看着一言不发的北堂光,叹了口气,将她带回了她自己的家。
——
又是一幕换新,场景变成了北堂光所扮演角色的家里。
“你家里没人吗?”该隐打开客厅的灯,没有过多苛责北堂光,而是又恢复了上课时地平静和温柔。
“奶奶,有事回去了。”北堂光愣愣地回答,奶奶是她唯一的监护人。
“回去几天?”该隐就像来家访的老师一般,开始关心起北堂光的日常。面前混乱的客厅说明北堂光过得并不好。
“不知道……”坐在沙发上的北堂光回答,随后补充了一句,“对不起,老师。”
“怎么了?”该隐坐到了北堂光身旁,但有意隔了一段距离。
“让你替我出了这笔钱。”北堂光支支吾吾道。
“没事,我会好好和你奶奶说这件事。”该隐回答,“不会让她过于苛责你……”
“不要!”北堂光的声音忽然增大,一些注意力不太集中的观众或许也被吓倒了。
随即,北堂光抱了上去,死死抱住该隐。这一幕看呆了站在剧场最后面的时境,“我有让你加这些动作戏吗?”时境的内心暗暗戳了戳于瀚海。
“老师,我喜欢你,你带我离开这里好吗?”北堂光紧紧抱着该隐,在他耳边恳求着。
“严同学,冷静一点。”该隐安抚着北堂光。
“我很冷静,我喜欢你,老师,我喜欢你……”北堂光按照剧本越抱越紧。
“严同学,我是你的老师……”该隐委婉地拒绝着北堂光,并且想挣脱她。
见告白失败,北堂光仍然没有松手,而是将底线向下拉低,轻声说道,“那你是我的债主,请你接受我的偿还,可以吗?”
说着,北堂光将手伸向了该隐的裤腰带。
该隐瞬间站起,暴力推开了北堂光,让她重重躺在了沙发上。
“严同学,我下次再来看你。”说完,该隐带着惊恐,匆匆走出了房子。
北堂光躺在沙发上,哭泣着。
……
场景再次切换回教室,时间上已经过去了一天。
今天仍然有该隐的数学课,但本来都不会缺席的北堂光,这次缺席了。
该隐一边上课,一边不时地将目光看向那个空座位,然后勾起昨夜令人[X_X]的回忆。
他深呼吸着,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但他不知道的是,更麻烦的事情还在等着他。
下课铃声响起,他正准备离开时,他的领导出现在了门口。负责话剧社的指导老师舍身来客串了这个领导的角色。
“怎么了?”该隐很疑惑。
“来我办公室。”领导没好气地说到。
……
场景持续变换,这次变成了领导办公室,舞台上站着两名治安官打扮的人,以及北堂光。
该隐疑惑地看着站在这里的北堂光,缓缓走进了办公室,“到底怎么了?”
“是他吗?”一名治安官询问低头哭泣的北堂光。
北堂光点点头,不敢和该隐对视。
“什么意思?”
“我们现在以[X_X]罪名逮捕你,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治安官对该隐说道。
“什么!”该隐瞳孔放大,惊异地看向北堂光,随后忍不住朝她走去,“严同学,你说了什么?”
“你干嘛!”治安官见该隐不自然地靠近北堂光,赶紧出手拦住他。
“严同学!你说清楚啊!”该隐着急地对北堂光说着话,却只看到她躲避的目光和颤抖的嘴唇。
“先跟我们走一趟!”治安官们将该隐拖出了办公室。
……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该隐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头发蓬乱,衣服脏乱,精神状态很糟糕,还在喝着瓶装白酒。
此时的大屏幕开始用文字滚过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
治安官们羁押了该隐,经过几天的取证调查,确认是北堂光在撒谎,并将该隐放了出去。但警方讲证据,群众却不讲。
捕风捉影得到的故事很快在学校里传播开来。不了解他的学生老师们都在议论该隐,甚至避而远之,哪怕他的学生都尽量在为他辩解。后来,一些家长甚至拉起横幅,要求学校把这位劣迹教师逐出学校,保证自己孩子的安全。
学校迫于压力,开除了该隐。
最终,他被邻居联合房东赶出家门,被父母断了联系,被学校开除。只是在公园里,终日借酒消愁。
该隐抬起瓶子喝了一大口,发现没几口,酒瓶便已经见底了。他觉得自己还没有醉,站起身,准备到马路对面的小卖部再买一些酒来麻痹自己。
忽然,鸣笛声骤响,一辆失控的汽车撞上了空荡的人行道,瞄准了他和正巧路过的一名路人。
“小心!”该隐全力一推,帮助路人躲过了这一劫。下一秒,他被车子无情撞出了数米之远。
……
“喂!醒醒。”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了他的身旁。
“嗯……”该隐缓缓睁开眼睛,“我死了吗?”
“差一点,还有一口气。”西装男回应,并伸出手,“别躺着了,先起来吧。”
该隐抓住西装男的手,站了起来。
“你是谁?”该隐提问。
“介绍一下。”西装行了个绅士礼,“我是复仇之神。”
“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你本来是要死的。”复仇之神指了指地上长长的一道血痕,一直延伸到该隐起身的地方。
该隐一看,瞬间慌了神,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发现衣服已经被磨烂了,但却没有伤口,“那我为什么还活着?”
“这就是我们的业务了。”复仇之神回应,“我们感受到了你强烈的愿望,所以决定实现它。”
“什么意思?”
“你还有机会活下来,只要……”复仇之神故意拖长了音,最后才揭晓道,“杀掉一个你仇恨的人,就可以把她的命拿过来用了!”
“你说什么?”该隐显然对面前这个男人说的话感到震惊,“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真的不可能吗?”西装男打了个响指,瞬间场景开始切换。
幕布落下又升起,舞台的场景已经变成了一间小黑屋。小黑屋中只有一张椅子。而该隐身上原本破烂的衣服又变得完好如此。
看着周围不可思议的变化,该隐将手中的空瓶子攥得更紧了。他不得不相信面前这个男人说的是实话。
“快点,我还有下一单愿望呢!”西装男催促道,“想一想你要复仇的对象,她就会出现在这张椅子上,任你处理。”
该隐愣住了,缓缓蹲了下来,呆呆看着面前这张椅子。
“答案不是很明显的吗?你拖什么啊!”西装男显得很着急。
但该隐还是思考了很久很久,直到白天,太阳升起。
又是一处蒙太奇的灯光处理,北堂光出现在了舞台上。
“呜……”北堂光慢慢醒来,忽然看到了周围陌生的一切,“呜呜呜!”
北堂光本想表演性的挣扎一下,但她发现道具组的人是把她真的捆了起来,手腕和脚腕处缠绕捆缚的绳子并不比之前绑架她的那些人少,完全挣脱不开。
“呜呜呜!”北堂光的嘴也是真的被塞了一团布,再用胶布封好,一点也没有敷衍。
那一刻,北堂光脸部通红,她极力低头掩盖。毕竟是在上千名观众面前明着被捆起来,就好像把隐私暴露给所有人,让人羞愧难当。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表演模式。
“呜呜呜!”北堂光看着面前憔悴不堪的该隐,害怕得直摇头。
“果然是她嘛,你拖这么久干嘛。”西装男拍了拍该隐的肩。
该隐站起身,撕下了北堂光堵嘴的胶带,并取出了布团。
“呜呜呜——啊。”北堂光感觉嘴部得到了解脱,“对不起,老师,对不起……”
“严小光……同学,为什么,为什么要陷害我?”该隐俯下身,直视着北堂光的眼睛。
“对不起……”
“为什么……”该隐逼问着。
“我以为这么说,可以逼着你接受我,可以让我们在一起……”北堂光哭着说,抽泣的声音让一句话被断断续续才表达出来。
听到对方这么说,该隐沉默了。他站起身,良久,才对西装男说道,“让我,看看这个女孩的过去。”
“什么?你还想浪费时间?”西装男不解。
“做不到吗?”该隐反问,“自称是神,做不到这点,不好吧。”
这句话如同扼住了西装男的喉咙,让他倍感无奈,“好吧。”
说完,他手一挥,舞台回到了一片寂静,大屏幕开始播放一些动态画,模拟女孩被放出啦回忆的前半生,显得虚幻感十足:
女孩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她在一个寂静的夜晚忽然醒来,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哇……”女孩缓缓发出声音,惊吓到了蹑手蹑脚地女人。
女人浑身是伤,身上没有一处完整地地方,红肿的眼睛表明刚刚痛哭过。
她来到了女孩身旁,最后安慰了一次自己的女儿,为她唱了最后一支摇篮曲。
女婴慢慢闭眼熟睡过去,不知道母亲悄悄出了门,也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
十二岁的女孩坐在角落,身上没有衣服,但仅仅是背影,却也看到女孩白皙的身子上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瘀痕,已经染红的[X_X]。她正缩在窗边,探出个头,看着楼底下治安官将自己的父亲羁押上车。
“他是我的女儿!我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男人戴着手铐,似乎还觉得自己有些冤枉,仿佛对自己女儿下手,并不触犯什么法律。
之后,治安官将女孩的监护权交给了孩子的奶奶。
奶奶从老家上了城,住在了自己儿子的房子里,想念的却是自己的儿子,而不是孙女。在她眼里,这个孙女只是把她儿子送进监狱的罪魁祸首。
女孩低着头,不敢和这个头上泛着白发的人多看一眼。
……
十六岁,女孩因为长得太好看,被学校的女流氓拉进女厕所里霸凌。还被将所有个人信息告诉了她们熟悉的混混们。
从此,想泡她的,上她的,欺负她的,侮辱她的,都会在她家和学校堵她。治安官帮过她很多次,但治标不治本,对未成年的责罚永远都不够重。直到她化起浓妆,加入一个女混混的团体以求自保。她仍然会被自己的老大关进厕所羞辱,但起码,没有她们以外的人欺负她了。
……
她这样活着,直到,那个男人出现在她生命中。他不嫌弃自己是个坏女孩,不会因为自己的浓妆艳抹,败俗打扮而歧视她。
“严同学,你好啊。”
……
动态画播放完毕,舞台的灯光重新亮起,舞台也重新出现了该隐,西装男,和被捆在椅子上的北堂光。
“看完了,动手吧。”西装男好像等这一刻很久了。
该隐抄起空酒瓶,高高举起在空中。
北堂光低下头,闭着眼睛等着承受这一击。
啪!
酒瓶碎裂的声音骤响,吓得北堂光喊了出来。但缓过神来,她却发现自己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你干嘛!”西装男不解地看着该隐,他只是把酒瓶砸碎。
“杀掉那个,可恨,又可怜的严小光。”该隐拿起玻璃碎片,开始帮北堂光割掉绑在她身上的绳子。
“老师……”
“你这是什么意思?”西装男不解,“你不杀了她,你会死的!”
“什么?”北堂光低头看着为自己解开绳子的该隐。
“走出这里就会死吗?”该隐割绳子的动作没有停止,向西装男询问道。
“出去以后过不了多久,你就会人间蒸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也就是还有时间了。”该隐好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此刻,北堂光和西装男都是一头雾水的就看着他。
“你不能永远依赖别人来拯救你,”该隐解开了北堂光腿上的绳子,走过去开始为她解开手上的绳子,“你要勇敢起来,相信自己的勇敢可以换来别人的帮助。”
北堂光抽泣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就这样放任自己死掉?”西装男质问,他本来觉得业绩稳了。
该隐解开北堂光手上的绳子,将她扶了起来。
“喂!”
“活下来,又能怎样呢?”该隐看向西装男,眼神中是坚毅,“可以改变那些站在制高点高高在上的人的偏见吗?还是我要把他们也都杀了?”
“这……”西装男无话可说。
“我已经死了,我不可能去逆转那些人的偏见,活着的时候不行,现在也不行。”该隐看了看身边的北堂光,“但她不一样,她还有机会活着。”
说着,该隐带着北堂光,离开了这个西装男编织的小黑屋。
——
场景继续变换,变成了最开始的教室。
学生们上着自习课,教室里很安静,直到两个人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该隐带着北堂光走进了教室,温柔地对她说,“回座位去吧。”
北堂光抽泣着,一步步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学生们纷纷抬头,不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却仍是沉默。
该隐拿起粉笔,在黑板上试着写了几个字,然后开口说道,“同学们,今天,为大家上最后一课。”
由于没有备课,该隐讲得磕磕绊绊,一些概念甚至都讲错了。逐渐的,他也不再讲书上的内容,而是跟着自己的心,将自己想说的话变成了课堂的内容。从自己的此生经历过的故事和其中的感悟,到自己曾经思考过的道理。
学生们认真且入神地听着,不知不觉忘记了时间。他们跟着该隐的感觉走,讲到开心的部分,他们会一起笑,讲到难过的部分,他们会一起难过。被点名了,他们会开心的站起来讲着自己的观点。
很快,放学铃声响起。但是,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打断该隐,他们只是静静听着该隐讲课,一句又一句。
“总之,同学们,生活很精彩,要懂得鼓起勇气撕开那层痛苦的外包装。”该隐垂下拿着粉笔的手,“这是,我给你们的最后一课。”
忽然,灯光再次熄灭,一片漆黑过后又亮起。
嗒!
粉笔落地,摔成了两段。
学生们仍然在教室里,但讲台上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了人……
——
最后一幕,北堂光褪去了浓重的眼影,脱下了性感的渔网袜,把裙子穿到了正常的长度,正在认真的听着课。
她就像一个普通的高中女孩一样,会哭,会笑,会正常的活着。
“谢谢你……”
——
随着大屏幕上“剧终”两个字的出现,演员们纷纷上台鞠躬谢幕。
台下响起了发自内心的热烈掌声。
看到四个领导也如此,于瀚海松了一口气,心想社团的地位总算是保住了
……
西玥璇含着热泪,紧紧地攥着陌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他一般。
“你不可以消失,听到没有!”西玥璇带着哭腔,像个小女朋友一样地警告道。
“不会。”陌微笑着摸了摸西玥璇的头,“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