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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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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goodjob   |   ✉ 发送消息   |   5054字  |   免费   |   2024-11-09 19:46:55
(前几章铺垫剧情,因此不收费,喜欢的看官老爷可以留下评论,我也可以看看大家的观感和建议)
朱燕淮回到了杭州城中。此时虽身边簇拥着仆从和护卫,他的心神却偶尔飘向那个救下自己的女子。那日她那双明澈的眼眸、不急不躁的言语、清冷淡然的神态一一浮现于脑海,仿佛在他孤寂冰冷中的世界里带来了短暂的温暖。朱燕淮微微摇头,心底不由地带着几分不解——自己生于皇族,素来冷情惯了,何时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如此在意?这或许仅仅是救命之恩带来的的感激之情罢了。他将这疑问埋入心底,继续带领人马前行,行动迅速,似乎赶着回去做些什么。

而另一边,李姝婉平静地继续着每日的行医。她对朱燕淮并没有太多的情感波动,仅仅将他视作一名偶然遇到的伤者。她也曾对他那张冷峻英气而又坚毅隐忍的面庞感到些许特别,但这仅仅是一位医者对一个病人的关注,并未搅动她心中的平静。李姝婉有着医者的淡然,一直信奉“医者仁心,不涉世情”的原则。

此时,她轻轻拭去桌案上的一层尘土,屋内氤氲着草药的淡香。李姝婉修长的手指轻触着药材,一面将自己心神投入到配药中,一面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位患者临走时的样子。他看起来身份不俗,虽神色冷漠,却并非真的无情,似乎藏着一个难解的过往。然而,她思索不清她便不愿再多想,也并未刻意打听。她的职责只是治病救人,至于患者的来历、身份,皆与她无关。

几日之后,李姝婉出诊回家时,听到一位来访的邻里老人说道:“听闻那位被你救下的男子竟是官宦世家,正四处打探你的消息嘞,想来他定会报答你的恩情。”李姝婉淡淡一笑,微微欠身道:“生死面前,何分贵贱。治病救人,本分而已,何谈回报与否。”说完便不再多言,低头收拾诊所。她内心清楚,自己的选择是来自医者善心,至于这恩情,她并不在意是否会被报答。

时光流逝,李姝婉的医馆依旧如常,而朱燕淮却并未将她淡出记忆。一个月后,他派人送来一份重礼,以感激李姝婉的救命之恩。礼盒中是他亲自选购的名贵药材,还有一柄精致的镶金银质医用小刀,刀柄雕刻着精美的纹饰,镶嵌着瑰丽的珠宝。礼物极为用心,足见朱燕淮的重视。李姝婉见礼时,微微诧异于礼品的贵重,却也并不多言,仅是将药材妥善收好,小刀却是放在了一旁,似是不打算使用。随即继续行医。她不多言谢,也无太多惊喜,依旧淡然如常,似乎这位神秘男子的馈赠只是寻常一事。

这一日傍晚,李姝婉在医馆后院中小憩,轻风吹拂,竹影婆娑,带着暮色的微凉。她沉浸在平静的氛围中,眼前是庭院中和睦的景象,耳边是竹叶沙沙的低语。此时的她,清冷的面容在余晖映照下更显平静而温和。就在她陷入沉思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宁静。李姝婉抬眸望去,看到两位来者手持一封朱红印章的信函,恭敬地递上。

信上字迹工整有力,是朱燕淮的亲笔。他礼貌致谢,字里行间尽显诚意,表示希望能邀请李姝婉前往他的府邸,以便将她引荐给更多有需要的达官贵人,表示她不应自困一方,将一身医术埋没在山村之中。他写得谦逊而不失恳切,字字流露出敬意。然而,李姝婉并未动容。她垂下眸子,将信纸折好,心底一片波澜不惊——她并不打算进入权势之地,也无意参与任何世俗权谋。她的生活平静安稳,朝暮与草木相伴,救治平民百姓,对她而言已是最好的归处。

她缓缓回了信,礼貌而婉拒了朱燕淮的邀请,言辞恳切但疏离冷淡,委婉地说明了自己的立场。她提笔时眼神漠然,心中毫无犹豫——这份萍水相逢的情分到此为止便足够了,救命之恩已以礼回报,此间事了,余下各事皆无须挂心。

朱燕淮收到回信时,眉头微蹙,内心带着几分不解与难以言说的情绪。他望着信中那工整却冷漠的字迹,意识到李姝婉的态度冷淡得近乎生疏。这种距离感对他而言颇为罕见——身居高位的他,少有人会如此直截了当地拒绝他的示好,更不用说是一个山村医者了。

因她的与众不同,朱燕淮对李姝婉的兴趣反而愈加浓厚。她的疏离和那份不可侵犯的冷然如同无形的屏障,将她与外界隔开,仿佛凡尘俗世的一切都无法触及她的内心。这种与世无争的纯粹感,让他心中隐隐生出一种未曾有过的挑战欲。他心底感到某种压抑的冲动,也许是一种莫名的不甘,或许是他不愿承认的隐秘心思。

然而,他并未贸然动身前往,只是将此事放在心中,暗中指示身边心腹继续打听李姝婉的近况。几日后,消息送回,令他微感意外——李姝婉居然常年居住在偏远的山间为山村百姓行医,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拒绝与权势之人有所交往,也从未主动寻求财富名利。种种迹象都表明,她并非以冷淡的态度掩饰内心的傲慢,而是真的对世俗名利不感兴趣。

他不禁回想起当日相遇时她的面庞,那双带着温润之意却分外冷静的眸子,在晨曦中显得格外清澈。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仿佛无意间映照出他内心的黑暗,令他生出一种隐秘的、不安的渴望,似乎想要将清冷淡漠的她拉近,破坏她的清冷,与他共处同一片阴影。此时此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内心的那份执念并非单纯的感激,甚至远不止出于好奇与探究。

在这份心念驱使下,他决定亲自前往探望。

次日清晨,李姝婉如常挑起药筐,准备前往山中采集药材。她走过幽静的林间小路,感受着晨风的清爽,耳边是鸟儿清脆的鸣叫。就在她专注于四处寻找药草时,前方却忽然传来马蹄声。她抬眸望去,只见远处一抹暗红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那身影由远及近,伴随着马蹄沉稳的节奏逐渐清晰——来者正是朱燕淮。他身着深色锦衣,气质如雪中寒梅般孤傲,面容冷峻却不失威严。他勒马而立,目光如炬,深深地注视着她。

李姝婉微微蹙眉,她并不希望与权贵有过多交集,尤其是此刻独自一人面对朱燕淮。她的神情依然淡然,微微欠身问道:“公子今日到访,有何事所求?”

朱燕淮凝视着她,似乎想从她的目光中探寻些许波澜,然而她的冷漠始终如同一面镜子,将他的好奇心与执念映得清清楚楚。他微微一笑,试图缓和气氛:“李小姐,数日未见,特来道谢。上次救命之恩,尚未有机会亲自谢过。”

李姝婉不置可否,轻轻颔首,“施医救人本是分内之事,公子毋须挂怀。”语气依旧温淡却疏离,隐隐透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

朱燕淮心底暗自叹息,似乎这位女子无论面对何种身份的人,总是保持不冷不热的距离。虽然知道如此,但他却不愿就此退步。他从身旁取出一小袋精美的药材,用礼貌的姿态递给她:“这些药材来之不易,乃少见的良药,特地为李小姐备下的,若不嫌弃,还望收下。”

李姝婉垂眸,看了看他手中的药材,又望向朱燕淮,略作犹豫后轻轻点头,终究接过,淡然道谢。然而,她并未表现出半分喜悦,依旧淡然如水。她的平静让朱燕淮心生一种淡淡的无力感,似乎在她面前,所有的善意和接近都无从入手,仿佛他不过是她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就在朱燕淮准备再试图打破这份疏离时,忽然听见不远处的山林间传来野兽的低吼声。两人同时回首,视线紧锁在声源处,警觉地注视着那片树林。

朱燕淮与李姝婉对视一眼,彼此默契地靠近了几分。他手微微扬起,示意她稍作停留,自己则迈步向前,随时戒备着可能出现的危险。此刻,野兽的低吼愈发清晰,夹杂着草木被踩踏的声音,显然是朝他们而来。

朱燕淮缓缓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剑,眼神锐利如鹰,冷静地注视着前方。不多时,一头肌肉虬髯,气势汹汹的饿虎,缓缓从树丛中现身,盯着他们,眼中透出凶光。李姝婉不由得心头一紧,然而却依然强自镇定,默默后退一步,手指紧握住药筐的绳子,伺机而动。

就在这时,饿虎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长嚎,四肢一蹬,如箭般朝朱燕淮扑去!朱燕淮目光冷厉,脚下一转,快速避开虎爪的同时,一剑横劈过去。锋利的剑刃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寒光,割破虎皮,带出一抹血痕。然而这头饿虎也并非轻易退让之辈,受伤后反而更加凶猛,狰狞地咆哮着,爪上携带着虎煞之力再次向朱燕淮扑来,朱燕淮拿剑抵挡却不想被那饿虎利爪一掌拍断,朱燕淮连连后撤,已然是做好了暴露身份的准备——皇族特有的御物之力。

但好在见此情形,李姝婉灵机一动,迅速从药筐中取出一把粉末状的草药,趁着饿虎攻击朱燕淮的空当,迅速洒向饿虎的头部。药粉弥散开来,饿虎的嗅觉顿时受到强烈刺激,发出低吼,不安地摇晃着头,眼神里显露出迷惑和痛苦。趁此机会,朱燕淮果断出手,断剑刺进饿虎的咽喉,终将其击毙。

他看了看已经咽气的饿虎,转头看向李姝婉,微微一笑:“李小姐果真身手不凡,竟还能灵巧应对如此猛虎,若非小姐帮助及时,我怕是不好了结这饿虎。”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真心的赞赏,然而李姝婉只是淡淡颔首,将药粉小心地重新包好,仿佛刚刚的惊险一幕不过是日常小事。

“采药多年,遇见过不少野兽,多备些驱散药粉而已。”她简短地解释道,面容依旧平静,仿佛并不愿与他多言。

朱燕淮见状,心中却反而更加欣赏她的冷静从容。他缓步走到李姝婉身旁,眼中带着少许探究:“看来李小姐不仅医术高明,还胆识过人。若换作旁人,恐怕早已吓得失声尖叫了。”

李姝婉没有答话,只是低垂着眼眸,冷静地将药筐重新背好,淡然说道:“既然公子无恙,那我便继续采药了。”她神情中透出明显的疏离,丝毫不因朱燕淮的赞赏而动摇。

朱燕淮沉默片刻,最终轻叹一声,似乎也无意强留。只是在她离开前,微微欠身致意,“既然如此,我也不再打扰。不过,若李小姐需要帮助,尽可来寻我,定然助你解决。”他的语气温和而郑重,但却隐含着一份不容忽视的傲气。

李姝婉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最终只是点头谢过,缓步离开,脚步从容坚定。她渐渐消失在林间的晨光中,朱燕淮目送着她的背影,心中有些复杂。这个女子的清冷疏离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越是试图接近,便越是发觉她的世界与自己遥远而不可及。

此后数日,朱燕淮常常在山中行走,或有意无意地靠近李姝婉采药的地方,但李姝婉始终保持着一份疏离。他数次开口试图接近她,却都被她淡然回绝。她仿佛已将自己完全融入山林之中,沉浸在自然的宁静里,与世隔绝,对外界的一切并不关心。

然而,正当他几乎放弃时,却意外得知她即将离开此地,前往一处偏远村落为一名病人施诊。朱燕淮在心中掂量再三,终究还是决定追随李姝婉,打算借此机会在她身边多待一段时间,或许能进一步了解她内心的想法。他并未直接表明意图,而是选择了悄悄跟在她之后,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以免被她察觉。

这天清晨,李姝婉整理好药材、穿上粗布外袍,便不紧不慢地踏上前往偏远村落的小路。清晨的林间还笼罩在薄雾中,微凉的空气夹杂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她的身影显得单薄而坚定,背影却透出一股让人不易接近的冷清。

朱燕淮保持着几步之遥,脚步轻缓地尾随。他目光专注地注视着李姝婉的一举一动,内心隐约感到一丝情感涌动,但也带着些许疑惑。他无法理解她为何如此坚决地拒绝所有靠近,不仅仅是对他,甚至对周围的世事也全然置之度外。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李姝婉忽然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过头,似乎察觉到背后隐隐传来的脚步声。

她目光犀利地向四周扫视,片刻后轻轻蹙起眉头,开口道:“是谁在跟着我?”

朱燕淮微微一笑,走上前,坦然现身,柔声道:“是在下,李小姐不必惊慌。路途险峻,担心小姐一人前行遇到危险,便斗胆跟随了几步。”

李姝婉眼中浮现出一丝戒备,眉头微蹙,冷冷道:“多谢公子的好意,但我行医多年,独自行走山林已习以为常,并不需要他人陪伴。”

她的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和拒绝,仿佛对朱燕淮的靠近充满警惕。朱燕淮察觉到她的冷淡,心中虽然略感无奈,但并未放弃,反倒温言宽慰道:“李小姐医术高明,性情果断,确实与众不同。但若有意外之事,多一个人在旁,或许也能多一份保障。”

李姝婉沉默片刻,最终只是微微摇头,道:“公子若真心为我着想,不如就此停步,勿要再跟随。”说罢,她再不多言,目光清冷地瞥了他一眼,径直向前行去,丝毫不给朱燕淮留有继续交谈的余地。

她冷峻的态度令朱燕淮屡屡受挫,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淡淡的失落。他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内心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不再强行跟随,只是默默在她离开的方向驻足伫立,久久凝视。

在漫长的静默中,朱燕淮心中渐渐酝酿起一种坚定的情绪。他并不打算放弃,尽管李姝婉的冷淡让他几度望而却步,但她的坚韧与冷清反而更激发了他深入了解她的渴望。无论她的心门有多么紧闭,他都愿意用时间与耐心去靠近,去探寻她内心深处那片被层层掩盖的柔软。

待李姝婉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林间的浓雾中,朱燕淮才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心中已暗暗下定决心要打开这位医女冰冷的外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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