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旧时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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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旧时弦声
薄天见柳若宁长剑横持,神色凛然,轻飘飘在台上这么一站,心中既为她安然无恙感到欢喜,又甚是担心她的处境,更是暗自佩服这柳二姑娘的心智胆色。只见付苍生微微一怔,立时换做一副欢喜的模样,说道:“柳二姑娘无恙归来,当真是令人心安,当日你追着那恶贼入了山洞中便不闻音讯……”柳若宁冷笑一声,说道:“好你个狗贼,我眼睁睁看着师门姐妹死于你手,你却兀自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此话一出,群雄登时一片哗然,目不转睛的看着二人。
付苍生眉头一皱,长叹道:“唉,想不到柳二姑娘终究还是遭了那小淫贼的邪法。”柳若宁独自下了黄山,一路潜回杭州城,扮作侍女,混在人群之中,丝毫未被付苍生察觉。她本想趁着此时跳上高台,将真相公之于众,付苍生定然不敢对自己下手,若他真的暴怒杀人,也便是显得他做贼心虚,足以揭开他的本来面目。怎知付苍生城府如此之深,竟抢先说出她是中了薄天的淫邪之术,这一番先入为主,只怕自己的话众人更难信服。她几日来已是将想说的话揣摩数遍,牢牢记在心中,怎知未等开口,便被付苍生打乱了思绪。
柳若宁气得全身直颤,压着怒火,强自冷静下来,转过身对着群雄朗声说道:“小女子黄山剑派柳二,斗胆请诸位前辈听我一言。”薄天远远旁观,见付苍生站在一旁,痛心疾首,连连摇头,当真是极善作伪,又见柳若宁本就身形瘦小,孤零零站在台上一角,更显得势单力薄,不禁替柳若宁捏了把汗。他知道自己若是此时贸然出头,定会被这些各门派的高手所围杀,与燕荛对视一眼,见彼此神色间都极是无奈。
柳若宁见台下数百人的目光齐齐向自己射来,只觉喉头一干,忙深吸口气,提剑指着付苍生说道:“这老贼为了当上盟主,这些年来暗中残害了无数前辈,蓬莱侠义堂、青州王家庄,和我黄山剑派满门,都是被这老贼所杀,各位前辈都被这老贼蒙蔽了。”此言一出,群雄竟是鸦雀无声,面面相觑,都是摇了摇头。这付苍生向来做事周密,又用钱财收买了许多亲信之人,江湖之人大多信他是一代大侠,就算有人怀疑,迫于他的威势,又怎敢出言质疑。加上付苍生先行放出谣言,说薄天会使邪功,又有了侠义堂燕大小姐的先例,人人都认定这柳若宁也是被薄天所蛊惑。
柳若宁正焦急间,只听台下一人问道:“若是如柳二姑娘所言,那薄天又是何人?”柳若宁被问得一怔,脸上微微一红,顿了一顿,说道:“他……他……扶危救困,一路救护被这老贼所残害之人,实是大仁大义的少年英侠,却反被这老贼所嫁祸……”话音未落,便听人群中传来一阵哄笑,柳若宁低头看去,见诸人纷纷望着自己,神色间或嘲笑,或惋惜,或鄙夷,或愤慨,竟无一人肯信。她只觉得甚是绝望,转过脸,见付苍生侧目看着自己,连连摇头,脸上神情极是同情怜悯,但望向自己的目光中却带着一丝狡诈的阴笑。
柳若宁怒从心起,想起这老贼当面[不可描述]自己同门姐妹的惨状,事先计划好的言语全都说不出口,长剑一抖,对着付苍生的心窝直刺而出。她本就剑法超群,此时心中恨极,出招狠辣无比,招招指向付苍生的要害,付苍生面带愁容,一路只是闪避,全然不肯出手还击。台下群雄只看得连连惊呼,几个性子急的便要冲上台相助付苍生。
柳若宁心知付苍生乃是在当众演戏,见僵住了他不能还手,心下暗喜,只想找机会借机将他一剑杀了,就算被群雄所误会,也算是为同门姐妹报了大仇。薄天见柳若宁咬着下唇,面若寒霜,出剑越发沉稳,招招不离付苍生要害,但付苍生左闪右避,将这些招数尽数躲了去,不禁暗自替柳若宁着急。忽听付苍生啊的一声,退开数步,手捂着胸口,脸色极是痛苦,向后倒去。薄天心中一喜,正盘算着如何趁乱出手,却已有数十人围了上去,将付苍生扶起,护在中间。
柳若宁跨上一步,冷冷的说道:“让开!”各门派的高手自重身份,没有上前,护在付苍生身边的众人都是一些年轻汉子,见了她狠辣无比的招数,竟有几分惧怕,纷纷抽出刀剑,却不上去动手。柳若宁眼见付苍生受伤,正是复仇的大好时机,她本就性子倔强,此时盛怒之下,也顾不得许多,啐了一口,挥剑便上,转眼已有数人伤在她剑下。这些年轻汉子分属不同帮派门下,他们的同门眼见他们受伤,便纷纷抢上助阵。
薄天见柳若宁长剑挥洒,以一己之力酣战数十人,剑法兀自毫无破绽,转头见许多人拥在付苍生身边,甚是慌乱,竟似付苍生受伤极重。他心念一横,杀心已起,便想要趁机上前杀了付苍生,刚要拔剑出鞘,忽听一个低沉的嗓音喝道:“柳二姑娘,小心了!”侧头看去,只见一个灰衣老僧慢吞吞的踏上一步,一掌向柳若宁拍出,薄天见这一掌去势缓慢,招式又平平无奇,料想柳若宁自可避开,怎知这一掌离柳若宁身子尚有半尺,便听柳若宁一声闷哼,踉跄着连退几步,一交坐倒,她挣扎着想要跃起,身子刚离开地面,却又重重摔倒。那数十人一拥而上,纷纷将长剑指在柳若宁身上要害之处,柳若宁只得长叹一声,撤剑离手。
事出仓促,薄天全然来不及反应,正错愕间,只听几个人赞道:“惠初大师好功夫!”“惠初大师果然名不虚传!”薄天心中一凛,原来这貌不惊人的灰衣老僧竟是少林寺的住持方丈惠初大师。他久闻嵩山少林寺的武功高深莫测,盛传江湖,但少林寺自住持惠初大师而下,人人潜心参禅,素来不多过问江湖之事,是以少林武功究竟如何之高,却罕有人见。此时见这惠初大师只使半招便制伏了柳若宁,不禁心头一凉。少林寺住持尚且亲自来到杭州为付苍生庆贺,当真不知此间卧虎藏龙还有多少高人。自己刚才若是贸然出手,莫说江湖中人群起而攻,单就这惠初大师一人,自己和燕荛联手出招,便是必败无疑。
只见几个人取过了绳子,扭过柳若宁的双臂,将她五花大绑起来,押着她跪坐在地上。好在众人听信了付苍生的言语,相信她是被薄天的邪法所迷惑,倒也不甚难为她,只说先捆起来免得她伤人,再想法子慢慢医治,看能否恢复本性。薄天见柳若宁瘦弱的身子被一众大汉按得跪倒在地,动弹不得,但一双眼眸中满是野性,恨恨的四处顾盼,不禁心中一动,想要冲出去相救,但随即冷静下来,自知不过是送死,只得作罢。
他见许多人围着付苍生,想来付苍生就算不死,受伤也是极重,群雄此刻都奉这惠初大师为尊,惠初大师又是出家人,自然不会太过为难柳若宁,他心念电转,知道此时乱成一团,想要杀付苍生已是不可能,但地牢中定是无人看守,不如先去试试救出南宫琴语,再回头伺机救出柳若宁,杀了付苍生。
薄天心中计议已定,拉着燕荛转身便走,他二人来府上之前,便已乔装改扮一番,薄天粘了满脸络腮胡,燕荛却扮作了个瘦小的少年,她相貌太过甜美,难免惹人侧目,但此间正乱纷纷,众人都争相向前去看视付苍生,恭维惠初大师,任谁也不会多管他二人的闲事。
付苍生的府宅虽重新整修了一番,但大体方位并未改变,薄天领着燕荛一路小心翼翼,避开了往来的宾客和府上的仆人,重新摸回了西首的卧房,果然虽是光天化日之下,却也空无一人,隐隐听到大院中仍是吵吵嚷嚷,更给此处填了几分神秘之色。薄天大着胆子推开卧房的门,扳过床脚的机关,翻开床板,便又见到了那个黑黢黢的洞口。回想当日便是在这下面见到了南宫琴语的惨状,此时又过去数月,只怕南宫琴语更是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不禁慨然一叹。
二人拉着手下到地道之中,燕荛只见眼前一片漆黑,鼻中所闻更是地下密室潮湿阴冷的气味,只觉甚是不安,她在黄山上曾问起付苍生府上的情景,薄天却只说南宫琴语被关在地牢之中,至于地牢中是怎生光景,却不曾听薄天细说。她一路惴惴不安,一手紧紧牵着薄天的手,一手握紧了腰间剑柄,转过两道弯,便到了那大铁门之前。
薄天重回故地,他此时武功大进,又有了燕荛在侧,心中已是安定了许多,但走近了大门,想起上次亲眼目睹南宫琴语被付苍生踩在脚下学狗叫的画面,心中极是难受,打开铁门的锁时,双手竟有几分颤抖。燕荛察觉到薄天情绪有异,却不解其意,刷的一声,抽剑出鞘,护在薄天身侧,趁着薄天拉开铁门之际,抢先一步,进入密室之中。
她怕密室中有埋伏,横剑当胸,四处张望,借着微弱的烛火之光,却见到十数个女子赤身裸体被关在牢笼中,双手反铐,颈中被铁链拴在笼中铁柱之上,不禁大惊失色。薄天见燕荛樱口微张,呆立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这些关在牢笼中的女子,竟是有些魂不守舍,却忽地脸上一红,眼神中竟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随即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薄天早在蓬莱阁相救之时,便看出这位燕大小姐的喜好异于常人,此时虽是深入险境,见到燕荛如此神色,却也禁不住暗自好笑,想起双修之时,燕荛身上捆满了绳子在自己身下哀婉呻吟,刻意承欢,不禁也是心中一荡,伸出手,在燕荛后臀上轻轻一拍。燕荛吓得全身一颤,这才回过神来,见薄天眼带笑意,知道自己的心思又被他看穿,只觉大是羞惭,低了头不敢去看他。忽地心念一转,想到若是没有薄天这一路救护,自己定然也是难逃此劫,她想到此处,心中感动,双膝一屈,盈盈跪倒在薄天面前,正色道:“多谢主人救命之恩,荛儿无以为报,只能服侍主人一生一世。”
薄天笑道:“好啊,等报了仇,我也将你关在囚笼中饲养可好?”燕荛心中一惊,急忙抬头,却见薄天神色轻浮,显是在嘲笑自己,不禁羞得无地自容。薄天拉起燕荛,轻笑两声,调戏了这燕大小姐一番,心中也放松了不少。他定了定神,转过头,只见那庐州铁扇门的赵二小姐正伏在地上,伸出舌头在水碗中舔舐,自己和燕荛在旁说笑,她竟看都不看一眼。一路走下来,只见时隔数月,这些关在牢笼中的女子神情更加呆滞,如一具具行尸走肉,仅供付苍生发泄兽欲。
薄天见这些牢笼中仍旧没有南宫琴语,不禁心中惴惴,生怕是南宫琴语被付苍生所害,却又心存侥幸,盼着南宫琴语机智逃出,不觉间已走到了第二扇铁门之前。他怕付苍生府中生出变故,不敢多加耽搁,打开了房门,带着燕荛走入房中,见房中摆设布局全然未动,他更不犹豫,掀起墙上的山水画,踢开木门,纵身而入。
才踏入这铁墙铸就的密室之中,便听墙角传来一阵极为销魂妩媚的呻吟之声,薄天已和燕荛欢爱月余,此时已非无知少年,听了这呻吟声,却也不禁热血沸腾,忙探过身子,向墙角看去。只见一具极美的胴体赤裸着蹲在墙角,肌肤皎白胜雪,耀眼生花,仿佛在墙壁映出一片柔和的光晕。薄天虽早有准备,却也不禁心中一震,忙转开了头,竟不敢上前,生怕亵渎了这画面。燕荛见了薄天此时的神色,知道他的心思,便收剑入鞘,说道:“薄大哥,你去屋外守着吧。”薄天心中一暖,忙点了点头,逃到囚室外面。
燕荛江湖经历尚浅,在侠义堂时从未听起过南宫琴语的名字,只听薄天说是他的师娘,收了程雪为徒,眼下被付苍生擒住。她见薄天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也替他感到难过,转身向着墙角走近了两步,不禁骇然无语。只见南宫琴语全身赤裸,长发散落的垂在背上,颈中系着一个项圈,被铁链拴在墙角的铁环之上,双手也被铁链拷在身后。走近了才看到,南宫琴语雪白光滑的肌肤上竟是布满了鞭痕和灼烧之后留下的伤疤。
最为可怖的是,南宫琴语此时张开双腿,蹲在地上,地上竖着一根寸来粗细的木棒,木棒一头正插在她的[不可描述]之中,随着她的蹲坐上下抽动。南宫琴语面向墙壁,随着抽动的节奏发出一阵阵哀婉销魂的呻吟,墙壁上也有一根木棒,她正伸着脖子,用嘴将那木棒含在口中,来回吞吐。南宫琴语双眸紧闭,一边吞吐,一边蹲坐,全然未察觉有人进到了密室之中。
燕荛见了这等场面,只觉心中怦怦乱跳,双颊不自禁的泛起了红晕,脑中更是一片空白。她呆呆望着南宫琴语,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忙抢上两步,除下外衫,披到了南宫琴语的身上。南宫琴语却毫无反应,兀自呻吟不停。燕荛转过头,见薄天背对着自己,站在密室门口,她不敢让薄天看到南宫琴语这般模样,心下一横,双手扶着南宫琴语的双肩,奋力向后一拉。
南宫琴语内力全失,又心智迷乱,哪里禁得住燕荛这一拉,一交坐倒,口中含着和[不可描述]插着的两根木棒一齐抽出,这两根木棒的一头都打了蜡,光滑圆润,被液体浸得一片潮湿。燕荛低头看去,这才见到南宫琴语的容貌,只看了一眼,便心中一怔,妒意暗生,再看一眼,则是艳羡不已,眼见着南宫琴语双目微微睁开,黯然无神,但单单是这张面孔,便已是令燕荛怔怔凝视,艳羡之情渐渐转为叹服,喃喃道:“世上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南宫琴语身子从木棒上离开,全身便如散了架一般,瘫坐在地上,抬目看了燕荛一眼,便低下头去,竟视作不见。燕荛一时不知所措,只得用自己的外衫将南宫琴语身子裹好,转身道:“薄大哥,你快来!”薄天转回身子,见南宫琴语瘫软在燕荛怀中,显然已是神智不清。他不敢多有耽搁,拔剑出鞘,运起内功,当啷一声,将南宫琴语颈中的铁链一剑斩断,说道:“好荛儿,咱们先救了师娘出去,再做定夺。”
燕荛脸上红晕兀自未消,嗯了一声,连连点头,抱着南宫琴语站起身子。她虽是剑法内功都已颇高,但年幼力弱,抱着南宫琴语走了几步,竟甚是吃力。薄天只得从她手中将南宫琴语接过,低下头去,见昔日神采飞扬的绝色师娘此时神情委顿,只过了数月,眼角竟已微微生出皱纹,脸上也是毫无血色,她赤裸的身子只裹在燕荛薄薄的外衫之中,隔着衣衫,仍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不禁心头一热,忙收敛心神,抱着南宫琴语纵身而出。
二人不敢拖沓,原路返回,到了付苍生的卧房之中,见仍是空无一人,远远听到大院之中仍旧吵吵嚷嚷,二人此时带着不省人事的南宫琴语,更是无法到大院中去救柳若宁,只得先行离去,安顿好师娘,再做定夺。薄天不敢走正门,转身将燕荛背到身上,怀中抱着南宫琴语,寻到一处僻静的围墙,运起轻功,跳上高墙,竟是翻墙而走。他轻功天下无双,围墙虽高,飞檐走壁却如履平地。
薄天带着燕荛和南宫琴语逃出了付苍生的府宅,又挑着无人小巷匆匆走了好远,这才停步歇息,低头见怀中南宫琴语双目紧闭,神智不清,但想到终究是救出了师娘,心中好似一块石头落了地。他这短短数个时辰之间,竟似去幽冥地狱走了一圈,只觉全身酸软无力,扶着南宫琴语躺好,便一交坐倒,长长出了口气。想到若不是恰逢付苍生大宴群雄,府中本就乱作一团,又赶上柳若宁出来大闹一场,自己绝不可能如此轻易便将南宫琴语救出,想到柳若宁被群雄所擒,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燕荛见薄天脸有忧色,也甚是担心柳若宁的处境,低声道:“薄大哥,你莫要担心,咱们照顾好南宫前辈,便立时返回院中相救柳二姑娘,那双剑合璧之法尚未试过,荛儿这便陪你杀个天翻地覆!”薄天眼见那惠初大师如此功夫,深知以他二人眼下的功力,便是双剑合璧,也未必胜得过那老和尚一人,燕荛此语不过是安慰自己,但想到她一番柔情,也不忍多言,点了点头,勉强一笑,站起身,抱着南宫琴语回到了二人所住的客栈。
他和燕荛将南宫琴语轻轻放在床上,薄天见南宫琴语昏昏沉沉,一头长发散乱的垂在腰间,双手仍被铁铐反绑在身后,成熟饱满的身躯在燕荛的外衫之下若隐若现,不禁心中急跳了两下,忙收敛心神,扶着南宫琴语坐起身来。他转过了头,不敢再看南宫琴语,强自镇定下来,一手贴在南宫琴语后心,一手托着她的肩膀,潜运内功,将内力缓缓输进南宫琴语体内。
他此时的内功虽算不上深厚无穷,却也远胜当日在山洞中相救程雪时,南宫琴语呻吟了两声,缓缓睁开了双目,薄天低头看去,见南宫琴语目光呆滞,茫然看着自己,禁不住心中一酸,低声道:“弟子无能,让师娘受苦了。”薄天内功本就是赵罡亲传,南宫琴语昏沉了半日,此时陡觉一阵暖洋洋的内力游走在身上诸般经脉,竟是想起了昔日年少时和赵罡双修时的感觉,喃喃说道:“相公,是你吗?”
薄天虽知南宫琴语此时神智不清,这一声相公,却是叫得他脸上一红,含含糊糊应了两声,侧目见燕荛坐在一旁,眼中微带笑意,更是心下大窘。南宫琴语双目茫然直视,盈满了泪水,语调也是极为温柔缠绵,轻声道:“相公,琴儿想你想得好辛苦……”
燕荛初时见薄天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稍带妒意,但随即便觉得好笑,忽听到南宫琴语这一句如怨如慕的喃喃梦呓,竟是全身一震,细细体会这句话中的深情,竟和自己对薄天如出一辙,一时间体会到了南宫琴语的心思,心中怅然,竟极是难过,怔怔看着南宫琴语绝美的容颜,不觉间落下两泓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