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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R-18G不写外什么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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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夺冠,现场如梦似幻—
黑骑士屹立于“舞台”中央。
她在沉重地喘息着,周身的肌肉拉扯骨骼与关节无一不在发出痛苦的悲鸣。眼前的景象早已模糊无比,来自天顶洒下的白光仅仅照亮了封号为“黑”的骑士,却没给爬俯在自己脚边的对手一丝怜悯。光让她越发地看不清周围,观众席上五彩的荧光应援棒不断闪烁,混乱又恶心。
是啊,恶心。可能更多是出于过渡的劳累,内脏翻江倒海,尤其是空空如也的胃更是无比地抽搐。
双腿冰冷僵硬,双脚也已然感受不到地面的支撑,颤抖的手臂此刻连仅仅握住自己的武器都显得吃力。
可她依旧站得挺拔,站得笔直。没有环视,因疲惫而略显空洞的双眼甚至没有聚焦。只是木木地望着前方的某个区域,不断地呼吸。
心中没有半点喜悦。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庆幸?厌恶?悲哀?
整个世界嘈杂无比。
“我宣布!本届骑士竞技的冠军,是来自莱塔尼亚‘天生的武人’——黑骑士!!”震耳欲聋的广播,主持人刻意拖长了声调,发出了不似人能发出的怪叫。
聒噪。
她是没有心情去听周围传来的声响。模糊的观众台上一浪接着一浪发出的噪音,或许是因为自己这出乎意料的胜利让那群无可救药的赌鬼倾家荡产从而发出的怒骂,也或许是对自己作为一个外来人,却拿得了其实经济冠军这件事的反感,对没能战胜自己的,此刻倒在一旁的那位库兰塔骑士的贬低。
又或许,确实是在欢呼也说不定?毕竟这群娱乐至死的贵族老爷少爷们,也就爱看些出乎意料的剧情不是吗?
聒噪。黑骑士分不出来,黑骑士听不清,但她只觉得聒噪。
此时此刻,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至少,不要这样嘈杂就好。
欠身行了一礼,也不管姿势是否标准,她本也不是在意这些的人。
黑骑士只是一介武人,从不是一位合格的“演员”。
蹒跚着走下仅在自己眼中可被称为角斗场的“舞台”,留给冠军的走廊没有鲜花,没有礼炮,也没有能来迎接自己,帮扶自己一把的人。只有一群同样吵闹的苍蝇一拥而上,不断问出满是圈套的问题,说着假惺惺的关切与祝福的话语,辞藻间夹杂着各式品牌的广告。采访用的话筒与录音设备全数指向她的脸庞,宛如落入了刀山剑海,无法逃脱。
可黑骑士自始至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即使抛开对这群涎皮赖脸的狗仔的厌恶不谈,她此时所剩的体力甚至连开口推脱的程度都已经不足以支撑了。
所以并没过多久,黑骑士的记忆便停留在了那一刻。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世界也终于如她所愿地陷入了死寂。
朦胧间她仿佛是回到了自己那莱塔尼亚的故乡。远处黑色高塔发出暗橙的亮光灼伤了她的眼,地面铺满废弃的铜片与簧管,周遭扭曲的人影簇拥包围着她,脸上蠕动的表情或悲悯痛心,或嬉笑奸佞,可从它们口中说出的词汇无一例外,全是“废物”、“残次品”……
这一觉睡得实在算不上是安稳。
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曾经的生活了,或许是鏖战数场比赛以至体力透支,全身酸痛的关系,让她这具刻意锤炼了多年的身体又一次回忆起了儿时的痛苦。
黑骑士睁开了眼,眼前是那片她从未认真注意过的,普通骑士休息室的屋顶。
静止地躺在那里,黑骑士深深吸入一口气,胸部也随之隆起,然后憋住,半天之后才将其吐出。
她在回味。可不是回味梦境,回味童年,也并非回味方才夺冠的瞬间。或许是完全没什么目标的,恍如隔世中,她只是想寻找一些最普通的真实感罢了。
一些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的真实感。
也是讽刺,堂堂冠军,竟然在退场通道因为过度疲惫昏迷后,只配在最普通的骑士休息室中醒来。
没有幕后团队,没有经纪人。黑骑士历来独行。或许也是考虑到从这位“纯粹的武人”口中说不出媒体希望听到的那些赞助商广告的原因,还能有功夫将自己搬运到这条长椅上,也算是他们有良心了。
甚至不愿意为她留一盏灯。
孤独与寂寞的情绪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她本以为自己早已舍弃了这些情感,可仅仅只是以为罢了。就像她同样觉得,自己已经不再在乎故乡同袍们的羞辱,不再在乎因为这特殊体质所在儿时受到的抛弃与痛苦。可今天自己却依旧是做了那个梦,而此时此刻,她也依旧是悲从中来,难以自拔。
“嘶……哼……”又是一轮缓慢而沉重的喘息。她觉得自己的喉头难以抑制地颤抖着,胸腔发着焖,鼻头发酸,眼眶温热而湿润。
黑夜就像一柄利剑刺穿了骑士那强悍的胸膛,剖开了少女常年封闭包裹而起的柔软内心。让她的眼泪顺着脸颊与外眼角缓缓流下,无声地宣泄着她压抑了十数年的情感。
她喜,喜的是在这生命如草芥的角斗场中,自己活了下来。而活下来,便就意味着自己终于有了可以生根的地方。
摸爬滚打了这么久,过着比感染者骑士还要不如的生活,在此时此刻,终于通过“冠军”这一成就,变得稍微正常了那么些许。
荣耀对她而言一文不值,她只是想要活下去罢了。
可她更是悲,悲的是自己此时身边无人可供诉说,无人可给她以光明。她自始至终都是孤身一人,即使有一位愿意训练她的“老师”存在,可那人终归也只是利益使然……
休息室的隔音效果并不那样好,可此时黑骑士的耳中却没有半点嘈杂。不夜城也终究还是会被夜的宁静所浸染。
也到这时,她才感受到了身上腰腹处残留着一丝温热,伸手摸索,自己的盔甲是露腰的款式——当然如果资金允许,她也想要全副武装——而此时搭在自己腰上的,赫然是一条不属于她的长绒围巾。
真是稀奇。是谁帮自己盖上的吗?
稍稍坐起身,望向那条温暖无比的长巾,其上还放有一张卡片状的东西。
将其拿近,借着走廊照进休息室的微弱冷光,黑骑士眯着眼,认真识别着上方写有的文字。
莫约是一张名片。可没有版头,没有公司名称,仅在灰色卡片中央有一条烫金的名称——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
以及下方一串数字,应是通讯号码。
黑骑士看着卡片上的名字有些发呆。也就在她思考时,照在卡片上的微光突然黯淡下去。
“咳。”紧接着,便是从走廊口传出的一声轻咳,是开口说话前的预警。“我开灯了。”
随着开关声的响起,光明也重新填满了休息室。
黑骑士微微皱了皱眉,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明。虽说此时会出现在这里并找到自己的,八成不会是“朋友”,但也肯定不会是“敌人”。
就看一位高大的菲林男性立在门前,黑白相间的毛发,鬓角扎着一条带有宗教气息的小辫,五官立体,下颌如峡谷断面那般平齐。倒也算得上是个美男子。
只是他那脸上的表情,虽带着微笑,却似一滩枯水。望不见半点波澜。面相上两人应年龄相仿,但这位少年稍显稚嫩的脸上却写满了“老气横秋”。
菲林少年微地欠了欠身,说道:“初次见面,黑骑士小姐,我是……”
“客套话就别说了。”没什么礼仪地,被她打断了。
翻身坐正,将那条围巾随意地堆在身旁,两指夹着名片,望向对方狭长的双眼。
“这是你?”
“是我。”
“嗯。”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黑骑士才将腿翘起二郎。上下再打量了一圈这位来者。得益于童年的遭遇,黑骑士总能较为轻松地看出他人眼中的情绪,是敌意,是贪婪,或是别的什么。
或许他穿着得体,举手投足间依旧有恶心的贵族风度。但至少,他和那群只希望自己念广告词的人不一样。也是在此前提下,黑骑士没有直接将他轰走。
“有什么事,直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擦拭了一下手臂上还残留的血迹,她低着头,金色的留海盖住了她的眼眸。
“既然黑骑士这样说了……”
“锏,我叫‘锏’。”再一次打断。
“锏小姐是痛快人,那我希瓦艾什(以下简称银灰),也就开门见山好了。”他这样说着,也不靠近,就站在门前。
“锏小姐若是不喜欢卡西米尔这套竞技体系的话,不如来跟我吧。”
“呵。不喜欢?你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锏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从座椅上站起,开始整理那身漆黑的铠甲。
“知道。倒不如说,就是因为你今天拿了冠军,我才会来找你。”
“那你怎么会觉得,一个冠军会跟你走?”
“恕我直言,你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冠军’。”
他这样说。
锏无从反驳。虽然不想承认,但银灰说的的确是事实。而她,也确实讨厌骑士竞技。
有趣的是,她没有从对方的这句话语中听到半点嘲笑,或是怜悯的意思。只有古井无波的声调下,一阵蕴藏其中的,深邃的愤慨。
抬眼瞟了男人一眼,黑骑士摘下了她的胸甲。
“你不是卡西米尔人吧?”
“我从维多利亚来,但要到谢拉格去。”
“谢拉格?”沉思了一会,是在想这个地名代表何处。“你的意思,是我跟你去谢拉格?”
“是这样的。”
“去你那,做什么?做你新养的斗鸡吗?”
“做我的贴身护卫。”
“护卫?呵。”又一笑,但这一声明显比刚才来得轻松。“你还需要护卫?”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位菲林男人,实力并不差。
“总是需要的。”到这时,男人才走上前,不是朝着她,而是向着她刚刚躺着的长椅。
“你不用着急给我答复。可以的话,用上几年也没关系。”他拿起先前被锏放在椅上的围巾与名片,简易地叠好围巾,将名片放在围巾上,重新摆回座椅原处。“在此期间,有什么事都可以随时联系我。”
“联系你?做什么?”
“多个免费的陪练,应该也不错吧。”走至门口,转身再与黑骑士行了一礼。“需要帮你把灯关上吗?”
锏没有理他,依旧自顾自地整理着盔甲。没再多问,银灰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直到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锏才抬起头,侧眼看了一眼无人的通道,转身走回椅边。
围巾上的名片被翻至了背面,上面留有一串笔锋刚劲的字迹——“当心着凉”。
“哼!”看着那行字,黑骑士情不自禁地哼笑了一声。
金色长发的发梢也因为这声笑而抖动。
——
无论多么繁华的城市,郊区都带着几分黯淡。
还不至于落魄到需要与感染者同挤一片夹层,黑骑士姑且还能过上普通贫民的生活。
街区黑暗狭窄,与市中心的霓虹大楼截然不同,抬头只能望见昏暗的油灯,和交叉错乱的晾衣绳。连狗仔队都望而却步的贫民窟,油灯不过只能照亮极小的一角,黑暗中每个角落都潜在着致命的危险。
但还没有人会傻到对刚刚获得冠军的锏动手。
高挑的身子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入一户单元,攀爬楼梯,拧开吱吖作响的破木门。
“你就这样空着手回来了!?”迎接她的是酒瓶在身边破碎飞溅而出的汁液,与吐字不清的质问。
就见一邋遢的中年库兰塔男人怒气冲冲对着刚半步让进门中的锏喊着什么。
“是,就这么回来了。”锏面对着自己这位窝囊无比的“教练”,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依旧只是半睁着眼,平静地望着对方。
初到卡西米尔时,是这个男人捡到了只剩一口气的锏。很难知道,这个长着酒糟鼻的猥琐男人,最初去选择救助这位卡普里尼少女的目的是什么。
但男人自称怀才不遇,惨遭贬谪的传奇骑士训练家。而那时从莱塔尼亚逃出生天的锏,也正缺这样一位“教练”。
奇妙的命运也就在这一刻交织在了一起。
男人很快意识到,自己捡了个宝贝。在他那毫无计划与合理强度可言的训练中,锏成功撑了下来。并凭借自身极其优秀的身体素质基础,立刻成为了骑士赛场上的新星。
当然,作为“指导训练”的报酬,她所得收入的全部都将归男人所有。
但被正式封为黑骑士的锏,却并没有给两人的生活现状带来太多变化。只因她极少愿意代言广告,也及其厌恶媒体的采访。而卡西米尔官方所给的出场费也实在谈不上多。
锏几乎是在有意维持现状,绝不拿过多的钱,却也不至于让两人饿死。
这却让网图从此一享荣华富贵的男人及其不满。
“哎呦呦呦,我的小祖宗诶!”可虽然不满,以男人的体格与技术,也根本不敢在黑骑士的面前随意造次。
有时锏真的分不清自己所处的这个“家”到底是什么。总觉得,与自己想象中差距很小,那个中年男人可能在某一日一度被她视作过父亲。可却又截然不同,处处透露着畸形。家人不似家人,朋友不是朋友,合作也不那样合作。
“你可是在我的训练下好不容易那到冠军了啊!冠军啊!不说纯金的奖杯,奖金总要有点的吧~”一改先前的暴戾,醉酒的男人此刻反倒是踱着碎步,点头哈腰地迎到了锏的身前,两手如蚊蝇般交叠搓动着。
“奖金的话。”锏也看惯了男人这幅模样。顺着对方的话头,弯腰从装着盔甲的布袋中拿出一沓不厚不薄的钞票,递给了男人。
“诶诶欸!这就对了!商业联合会那群抠门的[X_X]玩意,再怎么也不能亏待冠军才是嘛!”几乎是一把将钱夺过,一边奸笑着背过身,用指甲缝漆黑的手指沾着口水数着足够普通家庭生活数年,但用作赌博与酗酒最多两晚就能用完的冠军奖金,不忘再骂上两句主办方的抠门。
看着男人的背影,锏有史以来第一次对他产生了明确的恶心情绪。
并非突如其来,倒不如说日积月累。或许头次看到男人这幅嘴脸时,那股反胃感就已经在她心中冒出了苗头,可经过长年的生活,非但没有习惯,反倒是越来越看不顺眼。
可锏什么都没说,也没表现。只是一如既往地拿过门旁满装的水壶,一口气将其喝尽,以给几近虚脱的身体补充水分。
“今天的训练是什么?”她问男人。一天都不会休息,一天也没打算过要休息。
“啧,训练训练,成天就知道训练。”男人回头瞟了她一眼,嘟囔着把钱揣进自己的口袋。“就带回这么点钱,也真好意思请我帮你训练,吃屎糊了脑子了。”
骂骂咧咧,声音很小,但还是被锏听得一清二楚。
但看他驮着背,眼睛自下而上地打量了锏的身体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了她脱下盔甲后,此时仅盖着一件轻薄毛衣的胸上。并呆在那里,像是突然见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一样。
锏到这时才皱起了眉头。她只是没来由地感受到了一种不自在感,一股反胃的寒意顺着脊背一下爬上身体。
“行行行,训练训练,来吧来吧~”招着手。跛脚的男人走向前,引着锏向着两人都无比熟悉的里屋走去。“把那些破玩意放着吧!今天用不上!”指的是盔甲和巨剑。
“一堆废铁,还天天当宝贝似的供着。”黑骑士听男人的话,将武器与布袋放好在角落。擦得光亮的巨剑永远是这个屋中最干净的东西之一。
不同于生活区域的狭小,房间内部反倒藏着一块宽阔的空间。虽周遭堆满垃圾破烂,但要是完全收拾干净,或许其大小与正规竞技场相差无几。
不,说是破烂,其实尽是黑骑士平日训练所用的配重与道具——生锈严重的铜管,边缘锋利的铁板,面目全非的家具电器……
“啊啊,在哪来着,我记得好像是这一片……”男人径直走向某个两人都不常去的角落,在那片废墟中翻找起来。没费多大功夫,便寻到了他所想找的东西——一具金属质的十字架。
“喂!别傻愣着!来帮我把这破东西弄出来!”四肢纤细的跛脚男人确实难以独自完成这项工作,但锏可以。
十字架的底部并非用于插向地面的锥形设计,反倒是带出了一块不大的底板平面,让这具东西能够立在这样水泥的地面之上。
“跪那。”拿下巴指了指十字架,男人转身又寻找起些什么东西。没一会,便掏出一捆粗制的麻绳。“诶,把你那毛衣也脱了,碍手碍脚的。”
锏没有说什么,就这么照做了。一边将米黄的毛衣脱下,一边按男人所说那样,背对着跪在了十字架前。
正值冬季的卡西米尔,由于此时上身仅仅只剩一件运动内衣,即使是黑骑士也会感到寒冷。
但完全可以忍受。锏从来都对寒冷没有畏惧。
男人拿着绳子走来,将她的两手手腕分别绑上十字架的两端。锏没有产生什么怀疑。倒不如说,她也几乎从来没有怀疑过男人会对自己做些什么不轨之事。
更别提,她曾无数次被男人以憋气训练为名,与巨石绑在一处推下冰冷的河水,或束缚手脚后肆意地鞭打做痛觉忍耐。所以捆绑对她来说,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家常便饭。
无非这样的姿势,还是头一回。她也觉得有些新鲜,虽然毫不期待。
而且绳结技术,也算是男人为数不多能拿出来炫耀的技能之一了。
“用这样的姿势,是想要训练什么?”锏还是发出了疑问。
“我告诉你啊,小畜生。”男人不紧不慢地将他双手绑好,转身去到身后,将她跪姿的两边脚踝也固定上底板突出的两股圆环上。“这么多年,就我观察下来,你其实一直有个弱点。”
“嗯?”弱点吗?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词了。
“虽然老子历来是觉得没什么关系,但既然你现在已经是冠军了,难免会被人认真研究,最后成为突破口也说不定。”他就留在了锏的身后,继续说着。“所以为了一直赢下去,给我咬紧牙关忍好了,你这莱塔尼亚杂种!”
还是没有说具体是什么弱点。或许也不排除男人只是以此借口用自己作为发泄的可能,可黑骑士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是电?是光?还是超乎想象的疼痛?无论哪一个,她都已经忍受了太多,根本不足以被她所畏惧。
“唔叽!?”可身上传来的感受,却是那么熟悉又陌生。
黑骑士发出了连她自己或许都从未听过的一声嘤咛。身后男人的手不偏不倚捏住了她久经锤炼那线条分明的腰际。而抓握中中所给她带来的,是或许追溯到久远之前的,那几近被她所遗忘的感觉——
痒。
那个男人,毫无疑问地在呵自己的痒。
多么儿戏的训练,若是仅说给锏听,她自然是对这种事嗤之以鼻。可真当她被这样突然袭击似的进攻了身上的痒点,也才让黑骑士人生第一次意识到,挠痒是为何物。
“咕嘻嘻哈哈哈……等……请等一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完全无法抑制地,因为腰部手指不断地揉捏,她竟毫不保留地展露出那世人少见的笑容。
与疼痛截然不同,是完全无法去忍耐。一阵接着一阵的电流感从腰际传来,让她上身瘫软,脊背发麻,内脏翻腾。笑声更是完全没法忍住憋回,只能这样随着手指的骚动,嗤嗤地不断笑出声来。
男人也不知究竟是歪打正着,还是真的有所观察。这是连锏她自己都没能发现的,属于这幅高挑身体的巨大弱点——敏感。
敏感,作为战士,是必备的素质。迟钝的骑士恐怕连资格赛都无法入选。可锏不这样认为,她始终坚信,自己是依靠绝佳的身体素质与技巧成为的骑士,与之相反的,“迟钝”反而是她的优势。不知疼痛的进攻,在气势上就已然占了上风。
但主观的感受,与客观的事实总会产生偏差。就如她这幅身体的敏感程度,实则超乎她的想象。
而这在战斗中帮助她躲避了无数次暗箭冷矢的特性,这自始至终都被她所忽略的重要体质,却也同样伴随着其衍生的弱点,也就是,锏其实极度畏痒。
就像是身体为了报复她的主人长久以来的错误认知一样,当她真正明白其敏感时,却是如今被以训练为名,跪绑在十字架前,任人呵弄。
“咕哈哈哈……咿嘻嘻哈哈哈哈哈!住……等一下哈哈哈!”何为弱点?是命脉,是软肋,是一旦被抓住就将成为转折的重要特性。
她从未想过,自己居然真的会惧怕这种幼稚的东西。
不,还称不上是惧怕。只是难受,是带给了黑骑士久违的极度不适感。即使是被凛冽寒风砍倒,被骑士的重锤猛击,被高压的电流冲得浑身痉挛,她都好似未曾有过一丝退却。
可现在,她的脑海中却一心只想着一个词汇——停下。
或许是突袭的关系,又或许是完全出乎了她意料的刺激,毫无防备的心灵就这样吃到了痒感的一记重拳,让不屈的黑骑士甚至连反抗的念头都没能冒出,全身心地投入了代表“屈服”的反抗之中。
金属质的十字架没有榫卯,几乎浑然一体。任由她如何摇摆挣扎,却除了自己的笑声外再激发不出任何别的响动。
由于痒点爆发于腰部,而脚踝与手腕又被与器械所固定,她此时所能做的事,也唯有不断扭动,旋转,挺起自己的身子。
可越是向前将腰挺直,反倒更加绷紧的肌肉所给她带来的痒感也就越发强烈,若是难以忍受其刺激地直直落回,却又无异是将痒点送回了距离男人魔爪更近的地方。
“呵,只是这种程度就已经受不了了吗?冠军也只有这点水平而已?”男人带着轻蔑,碎碎在她的耳边说着。
“你不是牛逼吗?啊?不是清高吗?啊?不过是被捏捏腰就笑成这样的杂鱼而已,杂鱼就该给我老老实实接受赞助商的施舍啊你这小畜生!”
醉醺醺的语调上下起伏,手上的力道也随着言语的波动而时柔时硬。痒感像是拥有规律,却又难以寻找的不断涌上,让锏也随着男人手掌的发力而在笑声中夹杂起几句尖叫。
或许今天的训练从最初开始,就只是一场畸形的“宣泄”。
“我就算哈哈嘻哈哈哈哈!就算拿回再多的嘻嘻……咕噗哈哈哈哈!也会被你……喝酒,打牌哈哈哈哈哈!这样有什么意义啊啊哈哈哈哈!咕……咕嘶叽咿!?嘻嘻哈哈哈我们的生活……哈哈哈……也不会有任何变化哈哈哈哈!”
锏强忍着痒感,极力向后转过头,希望能够与那个男人对上眼神。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对男人的话做出了反驳。可混杂在笑声中的反驳却这样戏谑,这样无力。
“闭嘴!老子的日子想怎么过,还轮不到你这莱塔尼亚杂种指手画脚!!”
“呀啊啊啊啊啊!!”
男人明显对她的言论感到了极度的愤怒。仅停留在腰上的双手再向上一段,直直捏上了她肋骨的下端,也就是字面意思上的“软肋”,令锏立刻发出了一声及其高亢的尖叫。
也是随着尖叫声,她也做出了今天以来最剧烈的一次挣扎。
她感觉腹肌撕裂般的疼痛。真是奇怪,平日里无论多么高强度的肌肉训练,都不至于让她感到这种不适,可此时仅仅只是因为挠痒的大笑,以及挣扎的起伏就让她觉得五脏翻腾,眼前发黑。
她累了。本就缺乏休息的身体,此时明显在挠痒下展露了疲态。钢铁般的黑骑士,随着肉体到达极限,始终支撑着她的精神——都尚且不能称其为信念——也随之瓦解。
泪水。一部分是生理反应,而另一部分则是她长久以来压抑的情感的爆发。锏从不是个软弱的人,她甚至比绝大多数泰拉人都要强悍。可那两行泪水依旧在此时,沿着她那双因为大笑而半睁双眼的眼角流淌而下,其滚烫,足以灼伤她自己的脸颊。
【如果不是你,我也或许会去多接些广告。
如果不是你,我大概能更早地得到荣耀。
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还需要在这里节衣缩食地度日。
你甚至不愿意来现场看我一场角斗……】
这些话,她想过吗?想过,但每次稍有苗头,就主动将其压死,熄灭。可余烬是扑不灭,杀不死的。随着那两行热泪一并涌出的,还有埋藏在心中十数年的悲与恨。
“混蛋……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可这些话她是一句没有挤出来。只有尖叫着,骂出一句。
听了那么些年脏话,她却还是选择了最为温柔的的那个词。
可能是不想与他再浪费口舌,又或许只是她依旧还是习惯了苦难。无论如何,男人收留了她,不正当地训练了她。她对他多是恨意与厌恶,可却依旧夹杂着丝毫的感激。
感激就像是一滴墨汁,一滴毒药。在仇恨的清水中晕开,污染了这阵最为纯粹的情感。
“骂我?还敢骂我啊!?”男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句子,也让他抠挠少女肋骨的手指力道更加一分。
疼。疼痛开始混杂进了痒感之中。她素来不畏疼痛,但在此时,那些手指的扣动中,并不剧烈的痛痒感却一下下地扎入她的体内,撕扯着她的身心。
肋骨被挠痒时,明显身体可做的活动范围对比腰部来说要小上很多。男人那双干枯粗糙的大手,即使是隔着那层内衣依旧还是能感受到他不加修剪的长指甲对皮肤的刺激。
手指一路向上,最终是戳进了她因双手平举而暴露无遗的腋下。或许单论痒感,此处并不及腰腹与肋骨。可真正抓挠起来后,其所创造出的异样感反倒是最为丰富。
通俗来说,这样隐秘的部位被人伸手随意触摸,更贴近于一种被侵犯时的羞涩感。
“住手!嘻嘻哈哈哈哈哈!停……给我停下啊啊啊哈哈哈哈!”距离束缚点越近,可挣扎的幅度自然就越小。从腰部的全身扭动,到现在仅仅只能耸起肩膀,徒劳无功地去尝试收起腋下。若是尝试性地侧过身去,保护一边,却不说对于收起那方也依旧收效甚微,而被动张得更开的另一方反而会由于筋肉的拉扯,让本就分明的腋下曲线更加明显,以至于手指抓在其上,有一下是一下,都让她浑身震颤。
除了耸起肩膀外她也只能再去甩动那头金色的长发。本就沾染汗水与血液的干枯发丝令她此时蓬头垢面,几捋搭在脸前,几捋又挂在那对显眼的大角之上。
她摇晃,那对长在胸前,不知是何年何月成长得硕大的[X_X]也随之摇摆,就算有紧身的内衣托服,也依旧抵不住她挣扎时所带起的波涛。
蹲在她身后的男人,越过她的肩头,是目不转睛地盯住了那对时隐时现的东西。不知何时,喜怒无常的他,也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烂牙,好像连口水都差点流下。
没有任何前兆预警,上一秒还搔在腋下的双手便直直揉上了锏那对硕乳。
“你!咕!”痒感还残留在身体上,可这突然的刺激依旧让她本已昏胀剧痛的脑袋清醒的七成。也与方才被抓痒时截然不同,她并未发出任何惊叫。
只是震撼,震撼于这个男人此时的举动。
她喘息着,并非由于那双在胸前肆虐双手的动作。只是大笑过后的调整,以及过于剧烈的情绪波动所引发的缺氧感。
“要我说,老子养你这么多年,你那点出场费可是远不够老子享受的,也是时候收点额外报酬了……”混杂着酒精味的臭气从一侧脑后传来,是男人将头贴了上来,与自己耳语。
锏的兽耳抖动了一下。
在这一刻,羞耻也好,仅存的一丝感激之情也好,被碾得粉碎。黑骑士甚至连牙关都没有要紧。身体中弥散出一阵莫名的轻松感。
“能入得了我的眼睛,也算是你的福气,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我早就打断你的腿把你丢出去了……”他这样说着,越凑越近的嘴巴,像是想要叼起锏的兽耳。“你就乖乖享受吧,小婊子……”
可并没能让他如愿。
锏猛地一个低头,在男人正欲发怒时,再狠狠向后撞去,用自己漆黑的大角冲击铁质的十字架。伴随一阵响亮的金属碰撞声,十字架上端凸起的那条竟被生生向后折弯而去,并猛地砸向了男人的脑门。
男人惨叫一声,捂着头侧身倒下,黑色的血顺延鼻梁流下。
倒在地上的他带着惊愤,正欲破口大骂,却见本在束缚中的锏身形好似膨大了一圈。紧接着是两声闷响,手腕处的绳索被她生生扯断。
可能从一开始,她就能选择这样挣脱束缚吧。
她从地上站起,稍微整理了一下额前杂乱的长发,转身走向了男人,脸上不带任何情绪。
“等……等等!误会,都是误会!这也只是,只是训练的一环!啊啊……”男人还想狡辩些什么,却被锏一手拎起一只他的马耳,从地上生生提起。并攥起了另一手的拳头,指甲嵌入手掌,有鲜血滴下。
“就这样吧。”像是轻轻的叹息,她对着这位本可成为自己父亲的男人挥出了拳头。
一拳接着一拳,轰击在男人的鼻梁。骨头的断裂声与肌肉的碰撞声闷响着,提起又落下的拳头蘸着血液,粘稠得很。
直到男人彻底失去意识,马耳也几近被撕下,她才停下了攻击。深深呼吸了两下,捡起地上的毛衣与门前的装备,离开了这座牢笼。
三步并两步地,直直冲出了楼层,穿过昏暗的巷口,走至贫民窟的边缘,隔着那条分界的马路,看天上点点飘下了几粒六角的洁白。
下雪了。
远处的城市高楼依旧闪着耀眼的霓虹。她低下头,见到了一粒尚未熄灭,同样闪烁着红点的烟头。
蹲下身去,也不管烟头的主人是谁,捡起便轻吸了一口。她从不吸烟,因此被呛得不断咳嗽。
咳得她是涕泪横流。
雪越下越大了。
—第二次夺冠,鼓乐喧天—
“蝉联!骑士竞技史上第一次!黑骑士蝉联了冠军!!”依旧是那聒噪而浮夸的骑士会场。
但这次她看得真切,听得清楚。
倒在地上的对手换了人选,可屹立在赛场正中的胜者依旧是自己。对手不弱,可以说比去年的那人还要强上许多。
可黑骑士今年的表现,也比去年要宽裕许多。
没有肌肉的酸痛,没有混乱的呼吸,没有了结束后的空虚。
她分明听见台上传来的欢呼,是为自己这个外乡骑士的喝彩。是出于真心也好,是自己让这群赌鬼赚了个盆满钵满也罢。黑骑士此刻是发自真心地露出了笑容,环转赛场行了一套标准的骑士礼后,退入了场下。
而今时不同往日,她也再不用去独自面对饿虎扑食般蜂拥而来的记者。丰蹄与依特拉两位青年男士早已帮她将记者们推至一边,留给了自己足够宽阔的行走路线。
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神清气爽过了。不知不觉间,始终将战斗视作手段与折磨的黑骑士,在某一瞬间好似感受到了其中蕴藏的快乐。人人都说她是为此而生,或许,说得也不错呢?
她脚步轻快,全然不顾依旧奋力想要对自己进行采访与商务和谈的人群。大步流星地朝着走廊尽头的普通休息室走去。赛事官方依旧没有给她这个卫冕冠军配备单人的房间,但无妨,她本也就更习惯用通间。
而在开门后,稍有些意外,却也并不太过于出乎她的意料的,她望见了那个高大的身影。
“恭喜你。”上前来伸手,以表祝贺。
黑骑士轻笑一声,将巨剑卸下靠在门旁,在裙甲下摆的布料上擦拭几下手上残留的汗水与血迹,再与男人握手。
“这里可是女更衣室,小子。”没有责怪对方的意思,锏也依旧是笑着来到了自己的柜前,一如既往的将胸甲最先脱下。“你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闯进来一次吗?”
“总在场外等你,多少有些无趣。”
“怎么,你也会觉得寂寞不成?”
“平时不会,但今天不太一样。”
“也不是第一次拿冠军了。”
“对我来说,你这算是第一次。”
锏抬眼望向对方的背影,嘴角咧开,无声地笑笑。
“而且毕竟现在这里除了你,也不会有第二个女性了。”
“我谢谢你还能把我当女人看。”
“你比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可‘女人’太多了。”
“那你和我说说,‘女人’在你眼里该是什么样子?”
银灰没有说话。甚至没有转身,只是保持着正对房门的姿势,不去看身后已经脱得只剩内衣的锏。
“哈,你是真想听我回答这个问题吗?”他说。
“一般。”“啪”地一声,是毛巾甩上肩头的声音。“我要洗澡去了。”
“不回去洗吗?”
“省点水钱。”
“也是。”
——
从城西的贫民区,搬到了城东的贫民区。虽都在边缘,可锏的生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再堆挤在林立的破楼中,在被视作极易受到天灾袭击的一片空地上,她只花了很少的钱便租到一间平房。外墙古旧,可屋内却干净整洁。从此以后,回到家时,不再有刺鼻的烟酒气味,也不再有令人反胃的声线质问自己。
只有一桌一床。阳光透过高耸的黑色高楼照上她洗得雪白的床铺,桌上永远备好了两升甘甜的清水。
这一年来,锏才终于真正觉得自己在“活着”。
可要说唯一的缺点,也就是平日训练时应尽量克制音量,不然难免吵扰到空地周围的“邻居”们,虽然恐怕并没有人能有胆量来找冠军的麻烦。
因此,为代替钢铁,她自己寻找木材,做出了适合自己与“陪练”使用的武器——属于自己的巨剑,与银灰的手杖剑。
木质武器的敲击声,在漫天飞雪中此起彼伏。虽然也不安静,但至少谈不上多么吵闹。
二人交锋之间,银灰还是明显落了下风。也仅仅只是稍显被动,并未轻易就被击溃。二人缠斗的时间,已经超过了昨日决赛的总时长。可我们的冠军小姐却依旧没能就此取胜。至于锏在攻防中可有留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锏在这一年间实力的迅猛成长,无疑要归功于作为陪练的菲林少年。正确的技术指引,合理的体能训练计划,营养丰富的食物,每一项都让曾经只经历畸形教导的锏豁然开朗。
当然毫无疑问的是,两人其实在共同进步。虽说银灰永远输她一招,可也永远只输她一招。黑骑士能明显感受到自己实力的提升,自然地也就能对比出对方紧随其后的步伐。她也为此感到开心,可或许也是自尊心作祟,为了防止对方超越自己,少女的训练自然也是格外刻苦。
而在今日的训练中,同样是时隔整一年地,她突然想起了当时那具金属的十字架。她不是会逃避过去的人,锏始终坚信,曾经的磨砺只能让她变得更加强大。
但她也只是选择性地回忆。刻意不去想起那男人恶心的语言,只是提取出其中相对有用的信息,加以思考。
“弱点啊……”她从不会在战斗中分神。除非,战斗已经告一段落。
杖剑被击飞,自己木质的巨刃也又一次地“切开”了银灰的腹部。
“我输了。”认输的语调轻松而坦然。这三个字,银灰也已经对她说出过无数次。“本以为趁着今天说不定能赢你一次,真是可惜。”
“如果昨天决赛的骑士能更强些,说不定今天输的就是我了。”锏转身望了望劈开积雪下泥地上残存的剑痕,擦着汗水走向一旁枯倒在地的树干座椅。“你源石技艺所发出的剑气也越发又快又狠了。”
“再快再狠,打不中也没有意义。”
“呵,说的是啊。”
银灰转身去捡自己那把被击飞出去的武器,要再耽误一会,恐怕就要被大雪盖住难以寻找了。
捡起后不忘再挥舞两下,是甩去残留的积雪,也是回忆着刚刚战斗中的错误,再做演练。
两人穿得都甚是单薄。好似这气温再低个十度,对他们来说才刚好温暖那样。
抓一撮座边树干上的积雪送入口中含上一阵,带着腐朽与泥土的气味。锏望着沉迷于复习中的同龄少年,冷不丁地问出了一句话:“喂,恩希欧迪斯。”
“嗯?”
“你怕痒吗?”
银灰挥剑的手顿在了空中片刻,抬眼对上锏的目光,确认自己没有听错问题。
“嗯,不。”最后一次挥剑,顺便做出了挥剑。
“是吗。”听到这一回答后,锏的心明显向下沉了一沉。
“怎么了吗?”
听到银灰的提问,她低着头,稍作思考了片刻后,便弯下腰去。一边解开自己双脚军靴的鞋带,一边朝着银灰招了招手,示意对方靠近。
等他在她的身旁坐下,已将鞋袜全数褪下的锏,便直接将双腿抬起,落在了银灰的膝上。
大寒中,刚从靴中抽出的双脚几乎是肉眼可见地在散发着热气。称不上是异味的,有汗香袭来淡淡发散着。
“我怕。”锏这样说着。前倾了身子,一手抱在胸前,一手肘抵在膝上,下巴杵上手背。“帮我克服它吧?”
“这是……?”银灰没有因此失了他一贯的冷静。只是试探性的低头稍作打量了一番腿上的尤物,目光从纤长的脚趾向下扫过趾跟处的缝隙,翻过略带嶙峋的白皙足背,看其上若隐的青筋。“报恩吗?”他笑笑,少见地开了个玩笑。
“你希望我以这样的方式支付你的报酬吗?”锏脸颊不知何时也带上了一丝红晕。她这一举动没有任何其余不纯的举动,在她心中,虽被人触碰足部绝非常事,可若是为了“克服弱点”的话,自己愿意为此努力。
何况对方还是恩希欧迪斯。是这个人的话,自己尚且还能接受吧。
“我只是不太明白你这样做的目的。”
“就和我之前说的一样,我怕痒,这是我至今没能克服的弱点。”黑骑士依旧是那么纯粹。
“所以你希望我挠你痒痒?”
“对。”
“为什么会想到用这样的方式去克服?”
“还有什么别的方式吗?我倒也愿意尝试。”
“……我不敢保证这样有用。”
“试试再说吧。”
明明是关于“触碰私密部位”的话题,两人却没有一方对此产生半点动摇或存有二心。
银灰点了点头。扶住她双脚的脚跟,将其略微托起后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身体稍微侧过,用相对正对的角度面向锏那双正朝向自己张开脚趾的双脚。
同身体肌肉的壮硕不同的,她的双脚有些瘦削过头了。用于支撑起上身发力的,那片稍显宽大,本该圆润丰满的脚掌与足跟位置都显得贫瘠无比,本该在此衬托下展露优美曲线的足弓也因此而隐没了多半的光辉。但也就仅此而已,她那双七寸有余的大脚,依旧还是在不经意间展露着同她本人一样,不经修饰却浑然天成的美感。
脚掌顺延外侧足弓向下的红润在满天飞雪中显得更加红亮,雪落在她同样洁白的脚尖,分不清是雪染上了她的色彩,还是她的脚变作了雪色。
“那我开始了。”他抬头看了看对方。也是难得一见的,好似从锏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中品出了一丝紧张。
“唔嘶!”最初只是两手摊开地用中指接触脚底从下往上轻轻一挑。伴随着一阵剧烈的颤抖,原本张开的脚趾立刻全部蜷起。座椅尽头那边的锏也明显倒吸了一口凉气。
锏自己倒是还好。虽然脚底传来的痒感多少还是超出了她自己的预期,但只是这一下还在她还是成功忍住了。可在银灰眼里这根本不能算作“忍住”,他对此感到无比诧异,是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位武人小姐,居然对呵痒的抗性如此之低。
看来这个所谓的“弱点”,可能真不是随便说说。虽然怕痒这件事,对作战中恐怕实在起不到什么关键性的影响。
“咕!唔嘶嘶!”锏还在全力忍受着那在银灰眼中连前戏都谈不上的“挑逗”,他一次又一次地减轻手指接触对方脚底时的力道,可即使是这样,那双已经蜷起,并满是皱褶的大脚却永远都会以剧烈的颤抖回应他的手指。
与她训练一整年来,银灰也是在这一刻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无从下手的乏力感。
“你是从……哪里发现这个‘弱点’的?”不敢挠重了。却又不能停,只能有一下没一下地尝试性去刺激。
“咳!现在……呼嘶!别和我说话……”行吧,至少她确实很努力的在忍耐了。
这让银灰犯了愁。对方明显不是抱着玩闹的心态在拜托自己,但在他心里,这样的特质根本称不上是“弱点”,何况还是用这种明显乱来的方式训练。
可抬头看看锏那副及其认真的神色,是已经把肩膀耸起,一根手指要在口中像是在极力地克制笑声。
她好像觉得自己做得很好。
有些哭笑不得。可远远望着少女这幅憋笑的样子,银灰却也是久违地想起了一个,源自谢拉格语言的,用于形容美人的词汇。
那个词中,三成含义是表达对美人姿态妩媚的赞美,三成是形容其面容的较好可人,再剩下四成,则是对其轻松惬意,悠游自如神态的向往与憧憬。
是啊,惬意,悠游,松弛。虽然锏此时眉头依旧皱着,可银灰能看出来,她远比任何时候都要放松。
是听说过大地东方的国度有通过对脚底的按摩达到舒筋活络的医术。虽然此时自己的手法恐怕与正规按摩相去甚远……
银灰第一次看到她这幅表情。远处蜷缩着上身的她,金发与飞雪好像交融在了一起。也就在这一刻,他心中对这次“训练”的本质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咕呜呜!”与心情同时转变的,便是他手上的动作。原本轻柔的手法又加上了力道,因汗湿而变得柔软的脚底在长时间暴露在干燥的雪中,虽不至于变冷,但也渐渐恢复了其相对硬质的触感。手指划过脚底留下一道白痕,也让座椅尽头的锏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向后倒去。
“咕!唔嘶……咕嘻嘻……呼……”早先的手指还只是停在足跟附近,但此时却毫不客气地向上爬至了脚心。锏脚心受痒,先是将双脚猛地向外撇开,可意识到这样反而会暴露出更多供于搔痒的空间后,便又立刻内收,脚踝也向内撇着,蜷起的大指倾斜相抵,俨然用双脚拼出了一个心形。
倒是可爱。
“你们卡西米尔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下雪吗?”顺延脚底因蜷缩而布满的皱褶,手指横向位移着。
锏抬眼瞪了他一眼。笑声已经开始断断续续从她口中流出。
“我其实一直想问你,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在路边通讯亭找到你时,怎么不围着我送给你的围巾呢?”
锏自然是没有接话。毕竟少年的手指已经更上一层,挑逗着她足弓的曲线,像是诱导一般,让她将脚底舒展,抚平皱褶,露出她那片略显宽大的脚掌。
她其实是想开口与他聊聊的。但奈何一阵接着一阵的痒感不断从脚底不同的部位传来,在极力克制发出笑声的同时,还要兼顾不收回双腿,刚刚已经被寒风吹干的身体之上又一次析出了一层细汗。可汗水却在寒风中迅速凝结,冰晶挂在她身体的汗毛上,让黑骑士周身泛起雪色的光亮。
也是有趣的很。
“咳……哈啊……唔嘻嘻嘻嘻!”被手指引导舒展的脚趾此时非但不再蜷缩,反倒是尽力向后弯去。而银灰的双手也活动得越发轻快。上翻的手掌使得手指的运动比起抓挠更接近于挑逗,便就将重点放在她舒展脚底后脚掌足弓的交界处。八根手指就如不断从脚心腹地攀登高峰却一次次回落的旅人,就在哪块粉与白的连接过渡之地不断挑搔着。从拇指球,到脚掌的正中,只做横向的改变,不做竖向的调整。
也是得益于她用力将脚趾翘起的关系,因为贫瘠肉垫而无法凸显的深陷足弓,此时在拇指球凸起的加持下也变得婀娜窈窕起来。
这下是苦了黑骑士了。先前姑且还能基本止住的笑声依旧顺着牙缝决堤而出。虽然还不至于直接开口大笑,但彻底咧开的嘴角却是不断冒出嘻笑。
手也越发不知道该摆在何处,是捂住嘴,还是揉搓自己的脸庞,还是随着身体的前后摇摆一起不断拍打自己的双腿或是座位。
她会时不时抬眼看向少年,却也只是瞬间的眼神接触,便又撇开眼睛。
风雪中两人渐渐看不清对方的脸,锏只能感受足底指尖的触碰,再用轻轻的笑声穿过雪幕传达给对方。
在痒感中,她又一次回想起了一年前,自己第一次被挠痒时的情景。或许依旧是难受,她想,或许这将会她一生都讨厌的感觉。但总觉得,今天的痒感,与那时,还是那么的不同。
“咕嘻嘻哈哈哈哈……可以了……嘶呼呼噗噗……停下呵呵……”她本可以主动将脚收回,可依旧还是选择放弃了一直以来的忍笑,让清脆的笑声流出一阵,再在笑中混上自己的话语。
脚底手指的触感便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喘着粗气,也是久违的疲劳感。还搭在对方腿上的脚底还残留着些许痕痒。两脚分别在对方足背擦磨一阵,以彻底将其缓解。
“你觉得这种方式是有效的吗?”少年的声音传来。
“不知道,或许我只是想试试被挠痒是什么感觉呢?”少女做出了回应,两人话中都不带着波动,一如往常那样。
“是吗。”银灰并未对此做出更多评价。只是伸手弹走落上她足尖的雪花。
“不过今天之后,我想我要对我曾经的提案进行重新思考了。”
“你指什么?和你去谢拉格的事吗?”
“是的。”
“你还惦记着呢?”
“不能不惦记。”
“那为什么要重新思考?”
“因为……”
“嘶!”突然间对足底的袭击,终于让少女抽回了双脚。
“我在想,要是敌人用挠你痒痒的方式逼供,你会不会马上就招了?”
“嘁。你说的什么烂话。”
少女全当是对方开了个玩笑,银灰也确实如此。
伸手扫了扫脚背的积雪,拿起放在靴口防止雪飘进其中,此时已经冻硬了的袜子,在座椅上敲了敲,发出不亚于木见碰撞的声响。
光脚套上了军靴,少女撑着膝盖站起。
“回屋吧,雪下大了。”
—第三次夺冠,鸦雀无声—
痒。
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漆黑的眼罩已全然被泪水浸湿。紧紧箍在她的眼上,勒得锏脑袋生疼。
“呜呜……呜呜……”口中也只能含糊地发出低沉的呜咽声。橡胶的口塞将她的下颚撑开,抑制着她的发声。
她垂着头,粘稠的涕水与口枷中溢出的唾液在唇尖融合,丝丝朝着地面挂出晶莹的细丝。
这也是黑骑士此时仅存的,缓解疲劳的手段了。此时的她,正以一副及其下流的姿势被束缚在这片不知光暗的房间中——整体来说,是蹲姿,浑身赤裸的,双手被抬起,小臂折叠与大臂紧贴,迫使她将上身的敏感全部露出,由于疲惫而前倾低头喘息的关系,且不说红润腋下被拉得更开,她那对总是藏在钢铁布料下的硕乳也随之垂下,在呼吸与身体的轻微摇摆间在半空晃动着。与手臂同样的,蹲姿的双腿也是上下紧贴,脚跟垫住了她白皙的臀部,足弓深陷的脚底便也因此展露无遗。
她自然不是主动摆出这样的姿势。手肘与膝盖的四处关节分明被套上了某种皮革质地的箍罩,并在尽头用铁索牵引着,使她只能将四肢朝着特定方向张开,无论是向内收起手臂,放下胳膊,并拢双腿,或是直接跪下都几乎无法做到。
而她此时身体中最为疲惫的部位,确实越发酸胀的脚趾。那群天杀的畜生,甚至为了让她的双脚永远保持绷直的状态,在她保持这样蹲姿的同时,给她纤长的脚趾与地面也钉上了枷锁,让她永远只能翘起自己油亮通红的硕大脚板,正对后方那堆稀奇古怪的工具。
“呜……呜呜……”黑骑士在哭泣。这次不再是出于那些所谓的生理现象,而是少女毫不避讳的呜咽。若不是眼罩与口塞的阻碍,她甚至想要嚎啕而出。
哽咽着,也不管这样会让鼻涕与口水流出更多,喉咙中“叽叽”发出恶心的声响。
“休息得差不多了吧?”背后有女性的声音传来。黑骑士从被带至此处起,从未见过发声的女人长得是何种模样。但此时,仅仅是这熟悉的声音响起,她便开始细微地扭动起了她那饱经风霜的身体,低垂的脑袋也立刻扬起,用自己仅剩的,尚且自由的头部发出代表恐惧的信号。
但也只是摇头,她那对黑亮的长角不时挂到束缚手肘的铁链发出金属声响。难得调整至均匀的呼吸也再次凌乱,胸口起伏,小腹痉挛抽搐着。
“真是多亏了那老渣滓的情报,不然我们也没法这么简单就抓到蝉联三届冠军的你呢。”有人在她家中的水里下了药。黑骑士也没能撑住数人剂量的镇静剂。“放下好啦,告密者都没有好下场的,我已经帮你把他解决了,记得好好感谢我哦。”
“不过更重要的,还是……”推车滚轮从后方靠近的声响。锏立刻发出了响亮的呼号声。像是在求饶,或是在呼救。
没有理会自己闷声的叫喊,当那声响停下后,被迫绷直的一对脚底又一次地爆发出了令她绝望的搔痒感。
是一个放在她脚边的小箱子,而从箱中此时正有十数根尖细的虫足从箱子表明密布的孔洞中伸出,并寻着在她脚底涂抹的甜油的香气,用它那被人工打磨得钝圆的尖端不断搔过锏那已经遍布淡红划痕的脚底,从臀部下的脚跟开始,到与地面分界的脚趾根部结束,被其尽数填满,肆意爬搔,抓挠她绷直的脚掌与拇指球,掰开她尚且柔软的足弓软肉,钻入脚心的腹地。
“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哈哈哈哈哈哈!”她的尖叫也立刻再次填满了这间为她专门准备的牢房。她笑,笑得从未这样凄惨过。虽有口球堵拦,可那因为巨痒而大张到足以令下颚脱臼的狂笑,让口球反倒是空出了些许间隙,让她那凄惨痛苦的笑声从气孔中不断渗出。
挣扎细微却剧烈,锁链不断发出金属碰撞声,连尽头固定的立柱都因此发出悲鸣。但那悲鸣与锏本人所发出的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冠军小姐居然这么怕痒痒,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那女人还不忘调侃自己几句。她也不闲着,将箱子带到后,在那群虫足玩弄锏的足底时,她那双灵活无比的双手也又一次从后方摸向了锏不着片缕的身体。
她的手顺着锏那筋肉分明,骨骼明显的脊背向上摸去。期间指尖时常能感受到她皮肤时而光滑,时而粗糙。最初束缚时,女人本想将少女那头金色的长发也一并吊起,只为展露出她全身的每个角落。但在见到那伤痕遍布的背部时,便立刻放弃了这一做法。
没人想花钱来看这具不完美的身体。
“你可要好好表现啊,商业联合会的老爷们,可就指望着你帮他们大赚一笔了呐。”
“呜呜哈哈哈……咿嘤!呜呜哈哈哈哈哈哈哈!”
脸从后方抵上了她的肩头,没有什么预警地,一口咬住了她毛绒的兽耳耳尖。让黑骑士在闷笑中夹杂上了几丝嘤咛。
“毕竟……啾,嘶嘶,你可是得靠这次直播,把三年欠下的……啾,收入,都给补上才行呐……哧哧~”一边在锏的耳边轻轻念着些什么,刺激她潮湿耳朵的口部动作也一刻未停。
是轻轻啃咬,是伸出舌头由外向内的舔舐,是仅用嘴唇含住的湿润吮吸。
“呜呜咿嘤嘤……哈哈哈哈嚯嚯……哦吼吼哈哈哈哈咿咿咿!”笑声的发音也因为耳部的刺激而立刻变得多样了起来。
“我也真的……吸吸……哧溜,想不通啊,明明有这么好的机……嘶,机会,干什么非要……嗷呜~落到被通缉的地步呢咻咻~”
身后女人摸在锏背部的手暂时还未绕至前方。
她完全可以在锏的脚底接受挠痒酷刑的同时同时去刺激她的腋下与肋骨之类的别的痒点,但最初尝试后,这位传说连睡觉都是睁着眼睛的黑骑士却在短时间内笑昏死了过去。这人女人十分不满,毕竟时间有限,根本没有什么时间能让她这样安详渡过。
所以从那之后,每次搔痒时,只能选择一块部位进行刺激。而且一定要用极高的强度,这样在令她痛苦的同时,也能保证少女绝不轻易到达临界。
恍惚间想起了曾经的某段对话。是啊,恐怕在这时,锏也真的得出了答案——要是被这样拷问的话,她实在无法坚持很久。
但可笑的是,自己现在却又并非是在被拷问。
“你可不能……嘶溜……轻易放弃呐,我说。啾啾~你值钱的地方,可就是‘宁死不屈’这一点呐,姆哼……吸~是吧?黑骑士?”
连对方都不希望自己屈服。反倒是锏早已千百遍地想要放弃。
人们总是看到她英武的神态与强硬的行事风格,总觉得她是无比重视尊严与荣耀的真正的骑士与武人。民间的粉丝甚至将她的行为称作是对卡西米尔商业化骑士竞技的反抗,视她做精神领袖。
但,不。她自始至终,都只是想普通地活下去罢了。只要能活下去,摇尾乞怜,奴颜婢色,寄人篱下,怎样都好,她都做过。
可现在不同,少女早已承受不住,可对方却还是堵住了自己的嘴,蒙住了她的眼。只为了保持住别人眼中她那刚强的形象。虽是掩耳盗铃,可却切实地阻止了锏那在心中默念了千遍万遍的求饶话语,让它们只能化做流不尽的泪水与闷闷的笑声叫声从口球中排出。
“好啦好啦,知道你不情愿,但建议你还是好好把屁股扭起来才好啊~”这样说着,女人的手才终于从后方伸出,一手托住了少女丰满的乳肉,一手直直朝着分开双腿中间那同样悬挂晶莹的下身摸去。
锏的嚎笑变得更加疯狂,不断地甩动头部,疯狂地摇晃身体,也就如那女人所说的那样,好好地将她远比想象中要圆润安产型的臀部扭动起来。
“啧啧,不管像这样玩多少次都还是想说,顶着这么厉害的一对东西,也真亏你能拿到冠军呢。”托住胸部的手开始用力而粗暴地挤压起她那肥硕的乳肉。她本身在女性中身材就显得高大,可即使不已身高,仅以身材比例来进行计算,锏的胸部也足够丰满。何况此时侵犯自己的那名女性本就较小自己许多,那只小手揉上胸部后的感觉反倒是集中而剧烈。
顺着下乳与侧乳的边缘,在挤压的同时还不时立起指甲划过此处,给她带去突如其来的痒感,令口球下的闷叫再次响亮。当然,最终的目标还是胸部顶端那始终[X_X]的,肿胀得有些发黑发紫的乳首。几乎是没有费什么功夫,当手指捏上它的一瞬间,洁白的乳汁便从中喷发而出。已经经过了长久玩弄开发的一对[X_X],此时只需要一些简单的刺激就足够让其喷溅。
连乳首都已经到了这种程度,那她腿间的[X_X],自然更是已经敏感得无法触碰。
卡普里尼一族通常体毛旺盛,锏自然也不例外。但此时她的[X_X]却是是光洁无比,垂出[X_X]的[X_X]在大笑与挣扎间也在不断开合着。
“老爷们让我帮你好好打理,之后黑市游街的时候也不至于太难看。”她两手拨弄着锏分开的[X_X],手指间明显地感受着这幅身体剧烈的颤抖。
“其实要我说,就该当众帮你剃毛才好,这样才算得上是羞辱嘛。”
“呜呜啊啊啊啊!”
也只是再象征性地拨弄了两下她充血的[X_X],中指与无名指便不知多少次地又[X_X]了锏的[X_X]之中。随意地抽插几下,那紧实的[X_X]非但没有因为自己多次的玩弄而变得松垮,反倒是渐入佳境般地用着更比上次[X_X]时更加强烈的吸力将她的手指夹住。
“好啦,乖~啊姆!”再次含上她的耳尖。
耳朵,胸前,[X_X],脚底。四方同时的刺激,四种截然不同却又好似通向通个终点的感觉在锏的身体中撕扯交杂。早就无心思考的大脑又一次感受到了一股由腰部迸发的热流,让人产生着[X_X]般的冲动。
“啊啊……啊啊啊啊!”不知听过多少次的尖叫,她猛地将要挺起,脑袋后仰,女人熟练地将头躲到了一个保证不会与她的黑角相撞的位置,看着锏将[X_X]的[X_X]再一次喷射而出,落在了远处那片从未干涸的,由她创造出来“湖泊”之中。
“好好好,乖哦……”也不再为她的[X_X]而带起什么情绪的波澜,只是依旧趴在锏的耳边说着些哄小孩一样的话,一边手还在不断加速,不断更换方式去刺激她身体上与痒没有直接关系的性格点位。
几乎也就在这一瞬间将她的身体带入了顶峰的[X_X]与痛苦之中。并通过其娴熟的手法保持固定于此。去用痒感与[X_X]不断冲击黑骑士的精神防线,将其击穿,扩大,彻底粉碎。
虽然说是挠痒仅限一个地方,但女人依旧还是会在她叫声减弱时突然朝着腋下一抓,朝着腰间一捏,让锏因为这些突如其来的痒感而又一次恢复精神。
她因为[X_X]而尖叫,她感到大脑极度的缺氧,可脚底永远存在的痒感却又迫使她继续榨干肺中仅剩的氧气。她想笑,但绵延全身的[X_X]又让她在笑中夹杂起尖嚎。她又只想因为那痛苦的[X_X]而尖叫,但自己那敏感脚底每个角落都在传出的绝望痒感则迫使她咧开几近撕裂的嘴角去发出可怖的笑声。
箍住脚趾的扣环已经渗出了血液,可那疼痛比起平展脚底被搔痒所带给她的折磨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没有半点快乐。[X_X]也好,挠痒也好。那些广义上被人们视作“[X_X]”的东西,此时对于锏来说无一不是折磨。是痛苦,是将她指向永无天日的人生的痛苦。
姣好的脸庞已经彻底扭曲,眼罩下几乎瞪出的双眼也只能用她早已失神的金色瞳孔凝望着黑暗,并在黑暗中彻底陷入绝望。
不会被原谅,不会被放过,不被允许屈服——肉体也好,精神也好,她无法去求饶呼救,也无法就此昏迷或者干脆死去,只有不断地经历这场非人的折磨。
直到某一刻,并非是锏达到极限,而是身后人感到了疲惫,才会停下这阵折磨片刻,让自己获得少许的休息时间。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次停下,便算是结束了。
隐约听见那女人像是在与某人交流些什么,她听不清楚。但并没过很久,身上的束缚突然消失了。先是口中的球状物被摘下,她没有力气再去说话。之后是四肢与脚趾固定的解除,失去支撑的锏在油料,血液,汗水混杂的地板上根本无法站立,何况那红肿渗血的脚趾也再也没法支撑她的身体,只是浑身一软,便就这样倒了下去。
可迎接自己的却并非冰凉的地面,她嗅见了熟悉的气味,感到了温暖。
眼罩取下后,由大张变为半睁的眼眸模糊间望见了那个黑白毛色相间的男性身影。
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只看他的嘴开开合合,好像是在问自己什么。
锏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叹了出去。
她感到一阵安心,而安心所带来的结果,就是让受尽折磨的少女终于得以在少年怀中沉沉睡去。
“……狗屎……”这是她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她作为卡西米尔骑士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人生中说过的最肮脏的词汇,不知骂的是谁。
锏再未回到过卡西米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