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FREAK篇,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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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荆海市
北堂司站在指挥中心的主屏幕下,整个人的身影都被投屏到了大屏幕之上,那种憔悴,疲惫,却又死撑着的面容清晰地展现在每个人面前。
自从妻子被迫害而死后,北堂司三年来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每时每刻睁开眼,脑中划过的不是想象中妻子离开时的惨像,便是如何铲除昊野的计划。
“E.P的武装部队已经被逼退并限制在了荆海市之内,我们已经封锁了所有的城市出口,接下来便是把他们从荆海市千万人口中揪出来!”北堂司斩钉截铁地对着所有人说道。
被紧急调往荆海市的各个领导者此时都集中在大厅之中,严肃地聆听着北堂司的命令,包括时任荆海市分部总长的徐综胜。
北堂司依次下达了指令,派遣各个分队对不同的地区进行推进式清剿,却迟迟没有点到徐综胜的名字。
徐综胜不理解地等待着北堂司将一切交代清楚,仍然没有得到属于自己的指令,直到北堂司的最后一句话。
“徐综胜,你带着后勤部队留守在这里。”北堂司最后,只是给了徐综胜一个或有或无的职位,“就这样,行动。”
行动声落下,众人纷纷回到岗位,只有徐综胜不解地看着台上的北堂司,似乎还带着一点不被理解和重用的不甘。
北堂司走下台,正准备进入总指挥室,却忽然被徐综胜的质疑声音叫住,“你什么意思?”
北堂司好像早就料到徐综胜会是这个反应,慢慢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徐综胜,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你对昊野为什么会有这么急功近利的态度,我也不在乎。但你的这种情况明显不适合带队出动。”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徐综胜向北堂司走去,顶在北堂司面前,丝毫没有给自己的顶头上司面子。
“如果不是你,他们本该被围在大江上,而不是流窜到荆海市里。”北堂司给出了自己的判断依据,“你让荆海市上千万的民众无端面对了一批恐怖分子。”
“我们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水上实力,在大江上只能看着他们逃出海口!”徐综胜愤怒到,“现在我把他们逼进了我的主场、我的地盘,在一切就像瓮中捉鳖一样简单的时候,你却想让我撒手不管?”
“瓮中捉鳖?把他们从无人地区赶入人员密集区,然后牺牲掉所牵连的所有人吗?”北堂司反驳。
“不作为的放任昊野在外面一秒钟,牺牲和死伤就远远超过你的描述!”徐综胜也反驳。
“所以呢?你的作为就是添乱和徒增伤亡吗?如果你理解不了死者极其亲友所要遭受的苦难,就一边呆着去!”说着,北堂司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大厅。
“你就是这样!”徐综胜冲着北堂司大喊,“什么都要顾及,所以妻子才惨死在昊野手里。”
徐综胜话出口的那一刻,北堂司停下了脚步,双手也攥成了拳头,握紧并颤抖起来。他很想回头给徐综胜一拳,但他仅有的一分冷静告诉自己,这是徐综胜的激将法,一旦他做了,徐综胜便可以以同样的理由罢免他的总指挥权。
就这样,北堂司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离开了战术会议的大厅,来到了总指挥室。
——
砰!
“双手抱头!”成群的武装人员闯入一座座标记过的可疑建筑物内,但每次都只能找到一些昊野的武装分子留下来的残留痕迹,包裹火堆,衣物,以及一些打开取走火药的子弹壳。但并没有成功看到过哪怕一个被通缉人员的身影。
就这样,清扫行动在荆海市各个位置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主指挥室上的地点被逐一排除着,但速度并没有想象中快。
“这样一辈子也找不到他!”徐综胜心想,“他在所有可能的地点都留下过痕迹,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想着,徐综胜将一条消息秘密发送给了此时正在计算机组中奋斗的直系下属岳杭:
“我需要你秘密搭建一个独立的通讯频道给我和我的行动队员。”
“真的要这样吗?总长?”岳杭有些犹豫,但还是选择听徐综胜的,毕竟徐综胜才是自己的直属上司,自己也多听命于他,而不是面前这个空降的东亚分部总长。
只是这样,已经属于违规。
“相信我。”
“已经建好了。”
两条消息几乎同时发出,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形成了一种共振般的默契。
“谢谢。”
徐综胜通过秘密搭建的频道,联系上了所有的后勤部队成员。
“所有人,听到请回答。”徐综胜的声音在所有人的通讯其中响起。
“收到!”“收到!”……
“这是一项后续的秘密行动,现在起,全部听我指挥。”徐综胜严肃道。
——
一栋危楼矗立在荆海市的兴欣市区中,显得个格格不入。它是市政府规划要爆破的下一片地区的其中一栋大楼,此刻岌岌可危的楼内只剩下一大堆杂物。
这样的一栋格格不入的大楼在偌大的荆海市可以时不时见到,但眼前的这一栋,却与其他看似一样的大楼大不相同。他里面并不是空无一人或是寄居着流浪汉,而是住着一批武装分子。
此时已是傍晚,几名士兵围在一个铁桶旁,铁桶内是一团燃起来的小火,用于照明和烤东西。数个燃着火苗的小桶由所有的武装人员全部围住。
“真的在这等就可以了吗?”一名士兵看着面前窜动的火苗,没有信心地问道。
“他们现在,应该在地毯式搜索整个城市,估计是从四面八方往中间搜,”另一名士兵回答,“等他们搜到这,起码得好几天,到时候估计得精疲力尽。趁这个时候找一个点强攻,破了包围,想走还不简单。”
“想的倒是挺简单。”士兵并不觉得这个计划有多完美,要是相比于以前昊野直接下达的那些决策,那就更加显得荒诞。
这名士兵此刻的内心是动摇的,他总觉得这次,昊野已经把他们抛弃了。
……
砰!
就在一切准备进入寂静之际,一发子弹划过水泥地板,刮起了一道烟尘。
“找掩护!”躲在危楼里的武装分子马上反应了过来,并纷纷拿起武器躲进了掩体之中。
紧接着, 数个方向不断传来着喷出火舌的枪械扫射声,悉数打在武装分子的掩体上。
“被发现了!”武装分子们也拼死朝着子弹来袭方向开枪反击。
瞬间,枪声四起,原本只是城市中寂静一角的危楼,此刻成却了双方激烈火并的场所。
……
“报告,中心路地区发生枪械火并。”计算机组的成员将接到的火拼消息报告给了北堂司。
“怎么回事?”北堂司看着现场资料,发现这样的火拼程度只有可能是超管局和昊野的武装分子,他反应了一下,赶忙对话了一下后勤部队。
“后勤部队,听到请回话!”北堂司大喊,但频道里空无一人。
这时候,北堂司也懂了,他径直来到了计算机组组长岳杭面前,一手连人带椅把他拉开了自己的电脑桌,“你给他们提供了独立频道?”
被发现的岳杭感到无比慌乱,不知道如何回答北堂司的问话,于是就这么愣住了。
看到对方这样愣住,北堂司大概也懂了,立马对他吼道,“把他们的独立频道给我!”
计算机组组长一时很为难,他不知道该听谁的,并且内心还是更倾向已经取得成果的徐综胜。
北堂司也不啰嗦,一把夺过他的电脑和耳机,自己调出了那个秘密频道。
……
“把他们逼上去!别让他们出来!”北堂司进入频道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徐综胜所下达的这道指令。这表明,徐综胜已经把对方压制并逼迫在了某个小范围内。
“后勤组!这里是总指挥!维持现状!不要冒进!”北堂司的声音传进了后勤组成员的耳机里,同时也包括徐综胜。
“别听他的,我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压进!”徐综胜驳回了北堂司的命令,下令让后勤组通过火力压制一步步压进大楼,“封锁所有出口,在里面把他们全部解决!”
瞬间,节节败退的武装分子被迫向危楼的上层撤退,后勤组也步步跟进,二十几人从各个入口全部涌进了大楼,把武装分子往死路上逼。
“撤出来!太危险了!”北堂司警告着后勤组的所有人,但下一秒,他的通讯就没了声音。北堂司转头一看,发现岳杭已经拆了自己电脑的重要部件,整个通讯也从总部断了。
“抱歉,北堂司先生,我只能相信我的总长。”
北堂司来不及处理面前这个“双面人”,立刻通知了所有的部队向危楼赶去,并且准备亲自驱车前往。
但紧接着,其他计算机组组员便把火并的现场录像放在了大屏幕上。周围各个摄像头勉强将这个战场的画面完整拼凑出来。
徐综胜紧张而兴奋地站在危楼之下,等待着自己的队员将武装分子一一变成尸体,然后拖出来进行清算。
“等着鞭昊野的尸体吧,胆小鬼。”徐综胜自信满满地在心里嘲讽着北堂司。
但是下一秒,一切都变了。
轰的一声,整栋危楼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并且一层接着一层。冲天的火光吞没了整栋大楼,然后随着大楼的坍塌变成一片废墟。
一道混着浓烟的冲击将徐综胜掀翻在地,待到他站起来的时候,他的面前只剩下大块小块的水泥碎块。
——
半个小时后,相关工作人员陆续赶到现场。
北堂司刚下车,就冲着满身灰尘、狼狈不堪的徐综胜打了一拳,把他打趴在地上,“谁让你擅自行动的!”
“我找到了他们!而你的人照这个速度要找至少三天!到时候他们早跑了!”徐综胜好像被打醒了,又或者打怒了,站起来便又开始驳斥北堂司,“昊野的尸体就在里面,我替你报的仇!”
“那是二十多条人命!”北堂司想再踹徐综胜一脚,但被周围的人拉开。
“这是必要的牺牲。作为恐怖分子,他们不要命,所以他们永远都会有这种后手。”徐综胜开始为自己辩解,他甚至都不知道能不能说服自己,“如果我们害怕牺牲,就永远逮不到他们!”
“你!”北堂司咬牙切齿,还想争论什么,但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清理这片废墟,拿到废墟下的答案。
最终,经过十个小时的努力。超管局的人员们终于在废墟下找齐了所有人的遗骸。二十多名后勤组成员,以及余下所有的昊野武装分子。
“对方在大楼里布置了用来同归于尽的遥控炸弹,和他们此前的各种恐怖袭击所使用的炸弹是一样的。通过对比过牙齿模型,我们确认昊野的武装分子已经全部在这里,而且已经被剿灭,只是……”汇报人忽然停顿。
“怎么了?”徐综胜迫切地看向汇报人,他需要他的汇报来证明自己的胜利。
然而他得到的,是一个相反的消息。
“没有昊野。”汇报人回答,“我们剿灭了昊野的武装分子,但我们没有解决昊野。”
听到这个结论的那一刻,北堂司面如死灰,仿佛晴天霹雳。他看向躺在一旁被盖上白布的二十多位超管局探员的遗体,感觉他们的牺牲是如此廉价,如此不值。
——
最终,徐综胜被交上了超管局军事法庭的听证会
“徐综胜,我们需要你对你的罪行做一个自我阐述。”陪审团说道。
“罪行?什么罪行?”徐综胜环视着听证会的所有人,“我完成了任务,我剿灭了我们该剿灭的对象,你却把这一切归结于我犯罪!”
“请冷静一点。”陪审团代表劝诫徐综胜不要如此情绪化,现在还不是辩驳阶段。
“我做到了你们在场每个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们现在却要以此怪罪我!”徐综胜将视线集中在陪审团身上,“你们所保护的那份腐朽,就是对昊野最大的庇护,为什么你们不审判你们自己?”
“这是你的听证会,徐综胜先生。请冷静。”陪审团继续耐心地想要徐综胜冷静下来。
“我才不在乎你们怎么看我,怎么判我!”说着,徐综胜转身离开了陪审庭,表现出了他对军事法庭最大的蔑视。
众人看着徐综胜的离开,感觉有些无奈,因为即使加上蔑视法庭罪,他的判罚也不会有改变,这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的。
最终,徐综胜被撤除了所有职称和荣誉,档案归密,从此也人间蒸发。
——
2016年
昊野与自己的随从正在扫荡着这片山林,目的很明确,就是找到时境。
“这次回到荆海市,就是找到那个失踪的物理研究员,明白吗?”昊野强调着自己的指令。
“明白。”手下们回答,但很明显,他们,甚至是昊野自己,也不知道所要找的时境现在是什么状态,什么情况。
这十多年过后,流窜于世界各地的昊野终于有机会回到荆海市,有机会去拔除这根插了15年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查遍了所有户籍系统,对于时境的资料最多也仅限在了“已死亡”的标记。他怀疑荆海市把他藏于某个地方,最有可能的就是这片树林。
“他或许被隐居在某个角落,过着被保护被隐藏的日子,甚至在山里当着原始人。”昊野带着这份想法,开始在山林中展开对时境的搜捕。
但行动还未完全开始,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
“若影?”昊野看到了一个女孩正站在自己面前,“你怎么跑出来了?”
“父亲……”若影先是抬起小脸,呆滞地看着面前的昊野,下一秒,那张呆滞的脸就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安息吧……”
忽然间,昊野的一名手下的脖颈喷出鲜血,直接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好像有一根无形的尖刺,在一瞬间捅穿了昊野每一名手下的脖子。不到几秒钟,他的整个搜查队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杀了个干净。
留在凶器上的鲜血顺着看不见的凶器滑落,最终勾勒出了一根蛛腿的样式。
慢慢的,蛛腿的主人显形,出现在了昊野面前。
“你是谁?”昊野刚想质问来者何人,便被对方一个穿喉带走了性命,丝毫没有留情。
这个臭名远扬、荆海市近20年来最恶劣的恐怖分子头领,就以这么轻描淡写的方式落了幕。
“你还不赖嘛,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吧。”若影看着对方杀伐果断的样子,感觉不像是一个刚刚获得能力的人。
“感谢您赐予的能力,女王陛下。”F倒是很恭敬,就像是大小姐身旁的执事管家。
“那接下来都听你的了。”若影蹦蹦跳跳地来到F身边,揽住他的脖子,然后抬起腿搭在了他的手上,“有你在,所有事情都变得有趣起来了。”
F顺着若影的姿势,搂住了她的大白腿,将她公主抱在怀里,“那我们回去了吗?女王陛下。”
“回去吧,现在你是我法律上的监护人了。”若影下达了自己的指令。
……
“失去联系了!”
昊野的临时聚居点内,留守的手下忽然失去了昊野乃至他所带出去的所有人的讯息。他惊恐地将这一结果告诉了在场的所有人。
“去找他们!”留守人员果断反应,抄起武器装备就想前往讯息消失的地点。
轰!
藏身处的大门被某种爆破炸弹炸开,并且掀起了一阵浓烟。
“怎么回事?”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浓烟之中便闪出一道火舌。紧接着,子弹开始密密麻麻地倾泻在他们身上。
徐综胜举着冲锋枪,眼镜也不眨一下地对着所见之处便是一阵扫射。瞬间,藏身处内硝烟四起,所有东西都被冲锋枪扫了个稀巴烂,轻的东西混着鲜红的血液四溅而起,飘满了屋子。
直到子弹随着徐综胜的怒火倾泻干净,他才停了下来。
“找到你了……”徐综胜此刻出现在了昊野的临时聚居点。这十二年来,他一直没有放弃找到这个他觉得害得他身败名裂的人。如果那栋坍塌的大楼里,哪怕有那么一点昊野的DNA,他都可以宣告自己[X_X]了昊野,并且现在可能已经登上东亚分部总长的位置。
但他被耍了,被昊野用付出所有手下的代价拉下了台。所以他带着这种报复性的愤怒,孤身狩猎了昊野二十年。由于手段比较肮脏,他比超管局更早一步得到消息,甚至反过来掐断了超管局得知这个消息的途径。
“你在哪……”徐综胜红着眼,看着地上被子弹打得惨不忍睹的尸体,发疯般地一具一具地找着昊野的。
忽然,他感觉身后有危险,正准备回头,就被若影一个轻微的抬手动作轰到了屋子的另一个角落,又掀起了一波碎屑。
若影正打算再抬手[X_X]面前的这个陌生人,却忽然被F拦了下来,“请等一下,女王。”
“怎么?对杀人其实还是心有余悸?”若影撇头看了看一旁的F。
“不是,只是这个人很特别。”F一边解释,一边来到了半躺在地上,靠在墙上,已经意识迷离的徐综胜。
“徐综胜先生对吧。”F兜帽下露出的下半脸给了奄奄一息的徐综胜一个微笑。
“嗯……”徐综胜相对面前的男人破口说些什么,但是被若影的这一击打伤了内脏,导致他疼得说不出一句话,每次张口,都是一口淤血从嘴里冒出来。
“给您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F半蹲在徐综胜面前,“好消息是,你要杀的昊野,我已经替你解决了,他现在就是一具尸体。”
“嗯!”徐综胜激动地想要说什么,却也只是支支吾吾吐出鲜血。
“至于那个坏消息,就是……”F嘴角上扬,轻声说道,“你就是新的昊野……”
——
2022年,山脉基地
徐综胜看着面前被双人捆绑的钟岚和姬娅,脑中仍是过去的回忆和思考。
他不记得他们对自己做过什么,就好像一觉醒来,自己就成了昊野。现在想想,他们一定对自己进行了脸部整容,以及长期的记忆植入和机体改造。
那个女孩委身在自己怀里取悦自己,实际上暗地里操纵着一切。她给了自己推翻超管局的能力和权力,只是为了渔翁得利,而自己是否成功,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一点影响。她就这么带着自己最强的四个手下轻描淡写的离开了。甚至可能,这四个人一开始就不是自己的手下。
思考回忆着,山脉基地的核心机间在大屏幕上显示了一个红色的画面:行动失败,病毒已被清除。
面对全线失守的局面,外面作为保护的水晶层似乎是这座基地最后的倔强。徐综胜放弃了抵抗,此刻他的脑中,不断重复推算着最佳的撤退方式,他选择在水晶保护罩的掩护下,把自己的青山留下来。
想着,徐综胜看向了自己仅剩的两枚筹码——钟岚和姬娅。
他停下了晃动的台子,急步走上前,把钟岚和姬娅吊缚着的绳子解开,让她们无力将身子立起来。
“呜……”钟岚和姬娅已经无力做出任何反抗,刚才的抖动已经让她们对对方和自己的[X_X]做了无数次冲击,[X_X]的[X_X]已经把二人唯一触碰桌子的膝盖都染湿了。现在,她们被徐综胜小心翼翼地横躺在桌子上,接触着这张被自己所弄湿的台子。
“呜呜!”稍微有点余力钟岚想要挣脱双口球所导致的和姬娅唇贴唇的情况,但紧实的皮带让钟岚绝无挣脱的可能,连动动手指都困难,只能任由自己的口水顺着口球溢出,和姬娅的交汇在口球上并流下。
徐综胜找来绳子,先将她们本来就大小腿叠绑在一起的大小腿解开,然后在脚腕处把两个人的黑丝美腿继续贴绑在一起,最后四条腿并拢捆缚在一起,让二人变成紧贴在一起的直挺挺一大根肉粽。
“呜呜呜!”恢复了些许力气的二人忍不住叫了出来,由于变成了躺姿,口水已经顺着嘴角划过脸颊流到了地上。
将绳子处理好后,徐综胜找来了一个放着大箱子的推车,将二人粗鲁地丢进了大箱子中。
“呜呜!”挤在箱子中的二人感觉到了更重的紧缚感,不免叫出了声。
徐综胜将推车推向了基地的出口,那里有一座可以把他们送走的玩具大炮。
但一切似乎都已经晚了。
“你还想去哪?”风烛此刻已经拦在了徐综胜面前,看起来那个水晶罩已经被他的黑洞轻松撕开了个口子。
“就你一个人?”徐综胜松开手,手推车也随之停了下来。
“你不也是一个人吗?”风烛举起手中的黑洞,“从你送出第一枚FREAK硬币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想到这个。”
“我说呢,那群蠢货怎么可能这么快查到我。”徐综胜也在手中生成了一只盔甲护手,“你的追查让你查到了硬币,开启了这整个事件,把我逼成了现在这样。这次事件,超管局可没资格和你抢功。”
“你的计划就是建立在超管局率先动手的情况下进行反击,我只是你计划的催化剂,勉强是个罪魁祸首。”风烛死盯着徐综胜,“也应该由我自己来结束这一切!”
刚说完,风烛便以肉眼难以看见的速度出现在了徐综胜面前。徐综胜并不慌乱,挥出盔甲包裹的铁拳打在了风烛身上。而风烛并不是打算攻击,在受到攻击之前,一颗白洞就在徐综胜与手推车之间生成,一瞬间把手推车弹向了出口。
“呜呜呜!”忽然的加速和颠簸让箱子里的两个姑娘忍不住娇嗔出来。
徐综胜也被弹开了一米多,但是拳头在此之前已经狠狠砸在了风烛的腹部。
“你是要多蠢才会选择在战斗的时候先救人?”徐综胜冲过去,对着风烛准备二次追击,但他的目标不是风烛,而是那辆渐行渐远的手推车。
风烛主动挡在了车子前,稳稳地接下了徐综胜这一拳。身后的手推车也渐行渐远,离开了基地的通道,大概要撞上一棵树才会自己停下来。
徐综胜见风烛接下这一拳,嘴角微微上扬,直接从铁拳里蔓延出水晶,爬满了风烛的全身,将他关死在了一层水晶里。
咔啦!水晶出现了一道裂纹,徐综胜也知道不可能就此困住风烛,抽出被接下的铁拳,对着风烛的胸口来了一记重拳,连带着水晶破碎的尖刺伤害一并堆在了风烛身上,将他击退了好几米后击倒在地上。
风烛被一拳打在地上,滚了几圈以后刹住车,然后稳稳地站起来,身上虽然出现了几道溢出鲜血的伤口,但似乎都不太重。
这一刻,风烛感觉尤为奇怪,对方确确实实是在使用超能力,但是又不像是一个超能力就能做到的。而且这份超能力的感觉,他感觉好像在哪见过,而且刚刚见过。
“不至于捉摸不透吧。”徐综胜遁入土里,然后猛地从风烛的脚下窜出,给他的下巴结结实实来了一拳。
“钻土机……”风烛对这个能力自然是熟悉的,外加刚刚包裹自己和包裹在外面的巨型水晶罩,他终于猜出了对方的能力。
下一秒,风烛在二者之间制造了一个白洞,巨大的斥力再次把二者弹开。
风烛擦了擦嘴角的血,信誓旦旦地说,“你不是超能力者,你只是个容器。你装着自己十四个鬼众的能力。”
“这都让你猜到了。”徐综胜也不意外对方猜测出自己的能力,手中飞出一枚嵌着三个刀片的铁环,径直飞向风烛,“你要怎么做到1对14呢?”
风烛将黑洞包裹在手上,变为利刃的形状,然后反手一挥,将飞来的刀轮劈成了两半,下一秒,一头两米长的巨蟒张着血盆大口,带着五条蝮蛇咬向了风烛。
风烛握住白洞,一拳干在了巨蟒的嘴里,将巨蟒干碎成了能量,但一旁的蝮蛇趁虚而入,咬在了风烛的手腕上。
风烛刚想要用黑洞碾碎这些能量化成的蝮蛇,便受到了一阵强烈的冲击。
徐综胜张开嘴,对着风烛来了一阵狮子吼的声波攻击。吼声掠过,风烛的耳道里随即流出了鲜血。
徐综胜微微一笑,释放出无数个泡泡,密集的泡泡中,还夹杂着一些顶在泡泡上的黄色橡皮鸭子。
“再见!”徐综胜一声令下,密集的泡泡和橡皮鸭子全部涌向风烛,刹那间,所有的泡泡和橡皮鸭子发生了剧烈爆炸,冲击将一旁的内墙和 天花板都冲击变形,产生了数道裂纹。
一瞬间,浓烟四起。徐综胜想要等浓烟散去,以看到风烛的尸体作为自己胜利的标志。
但浓烟散去过后,却没有徐综胜想要看到的。风烛站在徐综胜面前,全身的衣服被炸得破烂不堪,裂开的皮肤血流不止,嘴角和耳道也流着血,人却屹立不倒地站着,还缓缓开口道:“我不需要1对14。你刚刚的能力,表现力不及你手下的十分之一。”
听到这个,徐综胜不由得冒出一阵冷汗,但他仍然故作镇定,“死到临头还嘴硬!”
说着,徐综胜抽出燃着熊熊烈火的长鞭,对着风烛便抽了过去。
风烛丝毫不惧,徒手抓住了甩来的长鞭,然后捏出了一个黑洞。撕拉一声,长鞭从徐综胜手中脱手而出,一点一点被吸进了风烛的黑洞之中。
“自己尝尝吧!”风烛将手伸进另一只手的白洞之中,如同把剑拔出剑鞘般从白洞里拔出了火鞭,然后狠狠地扫在了徐综胜的脸上。
脸上忽如其来的一鞭将徐综胜掀翻在地,他随手扔出一块石头,然后置换到了风烛面前,举起金属和水晶混合在一起包裹的拳头,对着风烛便是一拳。
风烛再次举起手,再次直截了当地接下了这一拳。
徐综胜见拳被挡了下来,还想如法炮制蔓延出水晶包裹风烛。
风烛没有再给徐综胜机会,开始用力捏这只水晶金属混合拳,将它一点一点捏变形,所有想要蔓延出来的水晶被一并捏碎,掉落了一地。
“啊——”变形的护手拳套反而挤压刺入了徐综胜的右手,让他痛不欲生。
“再来几次都是一样的。”风烛看着面前痛苦不堪的徐综胜,“但我不打算给你机会。”
说着,风烛捏着白洞的另一只手一拳重击在徐综胜的腹部。
剧烈的疼痛让徐综胜瞬间断了片,失去意识地倒在了地上。
看着徐综胜倒地,风烛蹲下身探了探他的呼吸,确认还活着之后。风烛一步一步走到了基地之外,看到了撞在山坡卡在原地的那辆手推车。
“喂,趁他断片,派几个人过来,顺便把你们总长接回去。”风烛对着通讯器说道,继续一步一步地靠近那个装着两个女孩的箱子,想要把她们放出来。
“你还好吗?”阿宅的声音从通讯器传出,“我马上过去!”
风烛刚想回答,却突然咳出一大口鲜血,一个没站稳半跪在了地上。他死撑着打开了通讯器,缓缓开口道,“还好……”
下一秒,他便侧躺在了水泥地板上,全身还在淌着血,但已经有在渐渐自愈的趋势。
“应该多打他几拳,一拳干碎太便宜他了……”风烛侧躺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腹部最疼的地方,只剩下呼吸的力气,却还是自言自语地抱怨了一句。
——
“呜呜!”钟岚和姬娅被从箱子里抱了出来,此时还被紧紧和对方捆在一起。
被解开连缚口球的那一刻,视线自由的钟岚瞥见了躺在救护担架上被抬上救护车的风烛和徐综胜。
“支援到了吗……”钟岚口干舌燥,无力地问着正在为自己解开绳索的医护人员。
“是的总长,附近的分部都派人来支援了,现在大部队集中在荆海市总部。”医护人员为钟岚解开了[X_X]和腿部的连缚绳,为她取下了那根[X_X]中的双头[X_X]。
“嗯!”钟岚忍不住娇嗔了一声,然后是一阵脸红。
“没事的总长,我带你们回去治疗。”医护人员将解开束缚的二人抬上了担架,连同风烛和徐综胜一同离开了这里。
派遣来荆海市的援助陆续抵达了荆海市超管局总部,所有怪众和鬼众,包括徐综胜本人都被押往了附近可以进行关押任务的超管局地区。
任务到此,算是较为圆满的结束了。只是对于超管局来说,他们还有更加艰巨和麻烦的善后任务。
——
当事情总算平安度过,一切又回归平静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荆海大学的修车铺前。
“怎么,有事?”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风烛,时境感觉得出对方的心事重重。他没有停下手头的工作,但还是和风烛对起了话,“你这几天,可是超管局的大英雄。”
“有两个问题,我很想知道答案。”风烛看着面前的时境。
“我尽量回答你。”时境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当我仔细回想整件事情,我发现你没有和FREAK四人组外的任何一个鬼众怪众甚至徐综胜本人接触过,你在刻意避着他们吗?”
时境愣了愣,手上拧螺丝的扳手停在了半空。
他想了想,又继续拧着扳手道,“大概是巧合吧。我不是去找真相了吗?”
“那第二个问题呢?”风烛继续问道,“我开始对决徐综胜时,觉得他的能力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后来我才想清楚,他的能力和你的‘归化’能力给我的感觉很像。你想对此做些解释吗?”
时境先是沉默,专心地把这颗螺丝拧到位,然后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风烛,“我也不知道,可能,还是巧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