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跟我玩阴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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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德伊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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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1-10 15:59:31
"姓江,江伯约。"面对楚陵的问话,青年倒也不谦虚,一边抹嘴边的油一边应答道,也不说"免贵"之类的客套话,仿佛这个姓氏本来就会贵重,谦虚是跟祖宗过不去一般。
江伯约?这人谁?你要姓姜,那天水麒麟儿自然认得,拿别人现成的表字来当自己的名字这种操作有点生草。可是你姓江?除了某本红皮书外感觉没什么映象了——叫是谁改变了什么来着的?
一时间,一个衣衫半扣旖旎状侧躺在床上,右手拿着本红皮书,戴着眼镜,旁边趴着一只大绿蛤蟆的文静女孩的景象袭入脑海。而下一瞬间,这个画面又随即消失不见了。
我刚刚想到哪里了来者?最近怎么感觉有点健忘啊?
楚陵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拜见小雍国公!"一旁的常奉却是在听到对方的名讳后当即行大礼参拜。
等等,雍国公?!
楚陵一愣,随即连忙同常奉一般行起大礼道:"拜见小雍国公!"
大明的国公如今还说得上话,没有稀里糊涂就被贬成候爵或是被灭门的一只手也数的过来,南京的魏国公(徐辉祖后裔),应天的英国公(张辅后裔),辽东的成国公(朱能后裔),四川的黔国公(沐晟后裔),以及广州的雍国公(江永后裔),一共五家,是大明当之无愧的开国功臣,顶级元勋。
楚陵之前不过是应天锦衣卫中的一个小旗,上头的大事根本不甚了解。而常奉好歹也是广州城的百户,对城里有哪些横行霸道鱼肉百姓的勋贵和藩王那是熟的不能再熟。虽然没见过面不认识,但凶名好歹是听说过的。
"免了免了,像刚才那种味道的鸡还有吗?"江伯约显然对美味的鸡更感兴趣。
"容禀小国公,鸡不过路边现抓,已经吃没了。而且我们有要事需要前往广州办差,眼下确实没办法了。"楚陵当下无奈。
"这没事,都听到了?鸡多抓几只过来!"江伯约回头往林子里招了招手,然后又回过头来随意道,"我现在正好也要回广州,一起吧。你叫什么?"
"下官楚陵,现为应天锦衣卫镇抚使。"楚陵见江伯约一副想把自己收做厨子的跃跃欲试样,当下只能报出自己的官位。
"那没事了,楚镇抚是吧,一路上给我多整点之前那种味道的鸡,少不得你的好处!"江伯约闻言也不多说,只是豪爽地一挥手道,"宁随!"
一名黑甲的家将迈着大步从林子里走出,随即将一大串叮当脆响的青绿光滑之物递给了楚陵。
"这汉制式玉佩便送你了,有多少鸡就给我整多少鸡!
这串佩玉分为左右两组,正所谓"佩玉必双”。每一组为一佩,每一佩由七块玉组成,分别有云、龙、藻、蛇、麟等图案。佩上的横玉称"珩玉",形如角菱,上端有一孔,用来穿带,可挂于腰带之上。珩玉的两角各有一孔、中间一孔,分为三组,都用丝带或珍珠贯穿起来。中间一组的中间部分为一块圆形佩玉,称"璃”。璃上下各有三孔,用来上下联结,其末端悬一块玉,形如半璧,两端呈尖形,称为“冲牙”。冲牙的半圆中间有一孔,用以穿带联结,其它两组在中间处各悬琚形玉一块,上下各一孔,用以联结上下半组。下半组末端悬一块璜玉,璜玉的形状如半璧,两璜相对,形如全璧。这三组佩玉在人行走的时候,随着人的行动而相互撞击。其撞击声响即为"珩铛佩环”。
实际上,佩玉撞击并不是为了悦耳,而是起着一种提示作用,提醒佩玉男子的行止必须从容适度。走快了,佩玉的撞击声非但不悦耳,而且很乱;走慢了,力度不够佩玉就不会发出撞击声;只有不疾不徐,从容适度,佩玉才会发出悦耳的声音。
汉魏之时,门门阀世族子弟、官宦士绅无不佩玉,并相沿成俗。固然其道德功能还在起作用,起码在士阶层中是这样,但是,作为一种社会身份的表征,佩玉更多地发挥着一种社会区 别功能。
当然,到了文化被摧残成一片瓦砾的明初时,这些象征意义早已被践踏地一干二净,佩戴物不过是纯粹的装逼或是图好看罢了。
汉代的玉以和田羊脂玉为上品,质地细腻,温润洁白,达官显贵的佩玉多用羊脂玉,不过此刻宁随手中的佩玉,却是大不相同。这佩玉质地浓绿怡人,绿得流油,似乎能滴出来似的,色泽纯正,看不到丝毫的瑕疵,显然是翡翠制成的,而且不是普通的翡翠,是翡翠之中的极品一种玻璃种帝王绿。
这种翡翠独产于南掌,南中之地,不过眼下魔域作乱十数年,这等佩玉想要弄到原料早已是难如登天,相比是雍国公家的珍藏吧?不,说是御赐之物的等级也完全不过分。
这样贵重的稀世之宝,居然只是被用来买几只工艺粗糙的叫花鸡?
如此奢靡而不不收敛,这和因为卖了御赐的白玉飞马而获罪流徙岭南的勋爵之后有什么两样?这便是下一任雍国公吗?
您真的配用那个表字吗?
虽然心里大受震撼,但眼下此等稀世珍宝不要白不要的楚陵还是当即摆出了一副临表涕零的恭敬神情,忙不迭地收好那组佩玉:"小人在此谢过大人的恩赐!"
"嗯,不用多谢,我还有点事想劳烦一下楚镇抚呢。"江伯约笑笑道。
"大人尽可明言,只要是在在下职责范围内的一定为之!"楚陵可不是什么脑子一热就不管了的小年轻。
"既然楚镇抚如此豪爽,那我就直说了,听说你在押运的,是祸乱东南的魔女?"
江伯约的语气很平淡,就如同在陈述事实一般。
"似我这般察时局而忧百姓之人,听闻魔女被擒自然拍手称快,如今真想见识见识所谓魔女为何等样人。"
江伯约盯紧了楚陵,不笑,面色自若道。
"楚镇抚既是押运之事的总负责人,想必这事并未超出你的职责范围罢?嗯?放心,我识大体,不会让楚镇抚难做的。"
你他乃乃的,跟我玩阴的是吧?!!
你个二十多岁的小国公,居然不讲武德来骗,来偷袭我这个23岁的老镇抚,这好吗?!!
识你娘的大体,您就是康诺特公爵?!!
被狠狠摆了一道阴进沟里怎么都爬不出来的楚陵下意识地就想把怀里那个无比烫手的佩玉给狠狠丢在地上,但从未见过如此稀世珍宝的他还真有点舍不得砸了,更没胆子把佩玉还回去,思来想去怎么都是被江伯约给压得死死的,索性认命抱拳,摆出一副鸡汤来了的嬉皮笑脸道:“大人如此忧国忧民而心怀正义,自然是没问题,我这就将魔女给牵出来。“
要比官爵,勋贵面对任何官员理论上都是超然的,更别提对方还是个实权的国公,能调卫所军的那种,自己区区一个锦衣卫镇抚司想寻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
要论理,又是自己收受贿赂在先,再加上对方又没有明着撕破脸,还寻了个无懈可击的由头,自己哪怕是想回绝或撕破脸都不占理。
要比黑吃黑,虽然楚陵还真有信心把这阴批玩意当场格杀,但这样不仅会误了高魔女的计划,还会让自己和朝廷决裂,此时此刻哪怕江伯约当着楚陵的面强上他的老婆他都只能忍下,谁让对方是个位高权重又有实权的国公呢?
楚陵没有拒绝的理由和余地,在江伯约提出无礼要求之前,他都只能受着,否则硬得罪一个实权国公等于寻死。
如果是他身后有高人指点也就罢了,老阴批本来就是最无解的那种。可若是这是江伯约自己的本事,这个套若是他自己整出来的。
那可就相当麻烦了。
毕竟,下一站就是广州,若是他有心,自己恐怕要多许多麻烦。不过眼下,如何在不触及魔女爆发底线的前提下让这混账小国公尽兴而退可是个大难题。
若是他本就是想提枪上马来的,总不能让他去上敖寸心吧?不,这不可能,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就这样舍弃敖寸心,一个死心塌地的魔女是我最大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必须保护好她。可是……祝凰连我都上不了马另当别论,难道要牺牲高萤星?
她会容许其他男人的肆意妄为吗?
怎么想都不可能的吧?!
万一她暴起杀人那一切可就都暴露了啊啊啊!
楚陵心中迅速推理好了最坏的结局,但是前有江伯约后有魔女,退无可退的他也只能把魔女从马车里抱出来了。
但愿,但愿!
楚陵手抓着木屉把手,心中不断祈求着。
但愿江伯约不是来提枪上马的!
江伯约只是平静地立着,脸上平静无波,宠辱不惊。
直到他见到了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