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M吧，有没有兴趣和我试试？”
小牧瞄了一眼突然坐到自己旁边的这个大叔，多一眼都不敢看，小心翼翼地往边上挪了挪：“不了。”
大叔显然很“健谈”，又往小牧身边靠近了些，他往后一倒，双臂展开搭在沙发背上，试图散发自己的男性魅力：“拒绝得这么直接吗？要不我们先互相了解一下吧，你进圈多久了，喜欢玩些什么项目......”
小牧低着头撇了撇嘴，娇俏的小脸差点没能藏住嫌弃的表情，她心里吐槽着：哪有你直接？你自己身上一股子狐臭味还抬手，是想熏晕了我然后抬走呗？但还是垂着眸一副乖巧模样，打断了他的查问：“不好意思，我有主了，你再找别人吧。”
大叔嘟嘟嚷嚷地走了，小牧甩了甩手试图挥走大叔留下的狐臭味后，才抬起头继续观察自己所处的环境。酒吧里灯光有些昏暗，唯一光亮的中心舞台上的绳艺表演刚刚结束，工作人员正在收拾铺了满地的绳子。四周三五成群地坐着些男男女女，有的笑得开怀，有的喝得尽心，也有的吻得忘情。
这是一场SM圈子的聚会，在座的都是圈子里的人，大家心知肚明，也就肆无忌惮。除了小牧，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个M——至少从她对自己的了解和查的资料来看是的。但是她这是第一次接触这个圈子，也不知道是谁给了她胆子，直接在贴吧找了个线下聚会就参加了，这里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小牧坐的位置靠近门，这里人不多，而且视野不错，能让她很好地观察酒吧里的人，也方便她离开。
一个女人从小牧面前走过，她很漂亮，穿的也很性感，脖子上戴着一个项圈。项圈是黑色皮革做的，细细的一圈绕在女人纤细的脖颈上，小牧觉得那个项圈很好看，便一直盯着，像个痴汉。她看着那个女人走到了她的右边不远处，停在一个坐着的男人身边。
那个男人穿的很正式，不像是来聚会的，反倒像是来开会的。贴身的黑色西装，一丝不苟地打着一条黑色领带，他脚上的黑色皮鞋莫名让小牧觉得和女人脖子上的项圈很搭。小牧觉得这个男人也很好看，于是也一直盯着看。
男人自然注意到了停到自己身边的女人，抬头看到她脖子上的项圈后温和地笑了笑，问道：“这个项圈用着还行吧？”
女人点点头：“很好，我和我的主人都很喜欢。主人说以后有需要的工具还得辛苦你做了。”
男人并不习惯抬头看人，收回了目光，低下头喝了口手中的酒：“拿钱办事，哪有什么辛不辛苦的。我还巴不得你们多辛苦我一些呢。”
女人笑了笑，很是自然地跪了下去，身子往前倾了些，笑颜如花：“文哥哥，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文对她的举动并不惊讶，不过这个视角确实让他舒服很多，也就笑眯眯地看着她一副讨食的模样：“你说。”
“我听说你调教很厉害，一直很想试试，我主人也没有意见。你想调我吗？”女人没有压低声音，说的很是坦然，周围人包括小牧都对她投去了探寻的目光，紧接着又纷纷把视线转向文。
文挑了挑眉，笑意更盛：“你们这对玩的还挺开。不过不好意思，我对别人家的下不去手。”
女人有些失望，不过也不做纠缠，耸了耸肩，道了句“好吧。”就起身走了。
小牧离他们不远，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但是周围人马上恢复淡然的样子比那个女人带给她的冲击力大多了。难道，这个圈子就是这个样子吗？
小牧一边看着文，一边思绪纷飞。她开始担心这个圈子是否像她想的一样，如果她继续往下走会遭遇什么，会变成什么。
突然，文侧过头来，准确无误地找到了正盯着他看的小牧。他面色淡然带着些余下的笑意，但是两人视线陡然撞上的瞬间，那眼神就如电流般狠狠地击中了小牧的心口，将小牧击得浑身一震，手指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细细地颤抖着
小牧急忙收回了视线，低下头攥着自己的手摩挲着，深咽一口口水后依靠着深呼吸来让自己缓神。
文被她这个样子逗笑了，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紧张无措的样子。这个姑娘他以前没见过，刚才也不见她走动和人主动交流，应该是个新人，小小的个子，怯怯的模样将她的属性暴露无遗。
小牧缓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好多了便慢慢抬起头偷偷望向文的方向，猝不及防地又撞进了文的视线里，刚调整好的呼吸又是一窒，就那么僵在那里。
文嘴角带着笑静静地望着小牧，享受她被自己吓到后的可爱模样，欣赏够了，便极为恣意地靠到了沙发上，十指交叉置于小腹，翘起二郎腿朝她勾了勾脚尖：“过来。”
文的声音不大，也没有故意严肃，但是小牧就是从这淡淡两个字里感受到了不可违抗的压迫感。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这是为什么，小牧就站起了身，攥着自己手心，挪着小步子到了文的面前。
文瞥了眼自己身边的位置：“坐下，我们聊聊天。”
小牧尽可能的让自己镇静下来，挨着沙发边沿坐下：“你...你想聊什么？”
文觉得这个小姑娘有趣极了，他非常享受她明明畏惧着却依然乖乖听话的样子:“不用紧张，这大庭广众之下的，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嗯。”小牧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但是她依旧绞着她的十根手指，低着头瞅着文翘起的脚上的黑色皮鞋，又开始滴溜着眼珠子胡思乱想:大庭广众不会对我做什么，那要不是大庭广众呢，他会做什么？那个人说他调教很厉害，有多厉害？他这样是不是想调教我，他调教的时候会做什么……
文又拿起旁边玻璃茶几上的酒杯抿了一口酒就放了回去，玻璃相撞的清脆响声打断了小牧的思绪，文的声音再次传入她的耳朵:“你可以叫我文，文哥或者文叔都行。能告诉我该怎么称呼你吗？”
“小牧。”小牧的声音有些发颤。
“好的，小牧。”文的皮鞋在小牧的眼前抬了抬随后落到了地上，和另一只隔了些距离并排放着，“以前没见过你，第一次来这里么？”
小牧抿了抿唇，对于文的提问她意外的没有任何抵触的情绪:“嗯，好奇这个圈子，就过来看看。”
文显然已经预料到了她的回答:“你不该来的，早点回去吧，这里的男人，都不是好人。”
“啊？”小牧抬起头，疑惑地望着文，“可是你……”
文直接打断了她话:“包括我，也不是好人。”虽然她很合文的胃口，但是他还是希望这个女孩能远离这个泥沼，“趁你还没有后悔，尽早走吧，这个圈子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在遇见文之前，小牧觉得自己完全能抱着失望坦然离开，可是现在，她舍不得走了。小牧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因为一个眼神、几句言语而如此的紧张和害怕，而且这份紧张令她兴奋。
小牧又低下头，望着文的皮鞋不说话，手指纠缠得更紧了，身子却是往沙发里挪了挪。她想和文发生更多。
文心下了然，叹了口气:“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也不想多劝，你确定不走么？”
“嗯。”小牧点了点头，“不走。”
“想试试调教？”
“想。想和你试试……”小牧声音越来越小，但是文还是听到了。
文没有说话，站起身扯了扯西装外套的下摆，高大的身材被西装修饰得更加挺拔修长，将小牧面前本就昏暗的灯光遮了个严严实实。
小牧懵懵地抬起头，一眨不眨地望着这个俯下身逐渐靠近自己的男人，背对着的光线模糊了他的五官，冷冽的酒气和男人身上滚烫的温度却愈发明显。
小牧克制不住地有些害怕，身子僵硬地往后挪，直到贴近了沙发靠背，她缩着脖子恨不得能躲进沙发的缝里去。
文很得意地望着眼前这个被自己吓得缩成一团的女孩，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从沙发的阴影中拉了出来，仔细端详后才压低了嗓音问:“告诉我，你是处女吗？”
紧张中的小牧一下子愣住了，有些不解地抬眼望了望文，又垂下眼眸盯着垂到自己面前的黑色领带，他不会只玩处女吧？洁癖，还是处女情结？
不是处女他是不是就会嫌弃，他都玩过多少女人了，难道都是处女……一瞬间，小牧百感交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有得到答案的文有些不开心，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不用多想，实话实说就行了。”
小牧疼得皱起了眉，不再多想，如实回答:“我不是，我谈过男朋友。”
文点点头后松了手，站直了身子。
小牧下巴上还留着文手指的余温，心里却凉了半截，他不要我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