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余音绕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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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余音绕梁
薄天不敢抬头直视,低声道:“回禀师娘,荛儿任脉尚有紫宫至玉堂、鸠尾至上脘未通,督脉上只有灵台至神道这一段未通。荛儿这几处穴位不通,便无法助弟子打通,想是因她年龄尚稚,体质娇弱,一时功力不够所致。”只听南宫琴语说道:“并非燕姑娘功力不够,乃是你师父所创的修习之法有不足之处,当年与我合练此功之时,这几处穴位亦是耽搁了好久。”
薄天心头一沉,他情知若这几处穴位不通,赵罡和程雪的深仇便无法报偿,忙叩首道:“请师娘将这打通穴位之法传授给弟子。”南宫琴语幽幽一叹,摇头道:“这打通之法传授不来的。”薄天听了此言,心中一凉,抬起头看向南宫琴语近在咫尺的面孔,与她双眸一对,忍不住心念一动,这师娘的目光既不像程雪那般恬淡温柔,更不似燕荛那般澄澈如水,而是深邃幽远,却又隐隐闪着锋芒,便如夜空之中忽隐忽现的星光,令人情不自禁便心生向往,却又全然参悟不透,一时间竟看得呆住了。
正不知所措间,却见南宫琴语眼中光芒闪动,压低了声音问道:“你非打通这任督二脉不可吗?”薄天本就喝了不少酒,听了南宫琴语这一问,回想起付苍生所做的种种恶事,登时热血上涌,一掌拍在木桌上,竟将木桌拍塌在地,他握紧了拳,咬牙恨恨的说道:“弟子与老贼之仇不共戴天,若不能杀了那老贼,弟子誓不为人!”
话音未落,便觉一具丰满玲珑的躯体扑到自己怀中,长发从脸上轻轻拂过,一对潮湿温软的朱唇轻轻吻在自己的嘴唇上,薄天脸上一红,嗫嚅着说道:“师……师娘……”只觉那躯体紧紧贴在胸前,那双朱唇凑近了自己的耳边,吹气如兰,轻声道:“你还叫我师娘?”薄天听了这一声似嗔似羞的低语,脑中嗡的一声,回想起当日树林间第一次遇到南宫琴语时的惊鸿一瞥,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姐姐!”
耳听南宫琴语哧的一笑,便觉一双手解开了自己的衣带,胸口一凉,几根冰冷的手指已伸进内衫,点在了自己的胸口穴位上,轻轻揉按了几下,竟极是舒服。薄天酒劲发作,热血上涌,翻身而起,将怀中的玲珑身躯压倒在地,低头看去,只见平日里冷若冰霜的师娘,此刻双颊泛红,眼角微微带着泪痕,一双眼眸在烛灯的照耀下,竟似泛着熊熊的火光。他正凝望间,陡觉全身一震,南宫师娘的另一只手已是解开了自己的腰带,顺着腰间伸进了自己的长裤中,带着丝丝凉意,缓缓伸进了胯间。薄天再也忍耐不住,低下了头,对着师娘丰润的朱唇吻了下去。
又是一夕夜幕渐垂,杭州城外山影连绵,月色入湖,打渔人对歌收船,船桨拨起的涟漪将月影打碎,随着水波散去又重新浮在水中央。城中人来人往,星火点点,街角叫卖之声,酒肆醇美之香,青楼浮浪之色,一时间应接不暇,繁华至极。忽地一阵斜风卷过,阴云密布,秋雨绵绵而下,将这繁华渐渐浇熄。雨点敲窗,毕毕剥剥,奏出一曲杂乱凄冷的琴曲,似是为这逝去的繁华默哀。秋风穿过窗隙,把烛火吹得一阵跳跃,映得墙上的人影也不断摇晃,一时看不出是人在动,还是风在动。过了良久,雨势转小,秋风渐息,烛火一动不动,只有烛泪滴滴流下,墙上的人影却也静静不动。
薄天盘坐运功,只觉真气在自己周身经脉之间不断运转,全无半分滞怠,心知自己的任督二脉尽通,内功已是大成。他此时才知,原来这最后几个穴位的打通之法竟是要与南宫琴语交合,南宫琴语虽是内力全无,但她和赵罡十数年前便已将周身经脉打通,薄天的内力通过交合传至南宫琴语体内,顺着她的任督二脉游走一圈,又返回到自己体内,实是借助南宫琴语的身体,用自己的内力打通自己的经脉。
他长舒了口气,睁开双眼,却见南宫琴语俏立在门边,不知何时已穿好了衣衫,将动人的躯体重新收敛,虽是在烛光微弱的暗处,一袭长衣仍是皎白胜雪,一张绝美的容颜竟似比衣衫还要白,神色淡然,全无适才和自己交合时的半分柔媚。薄天心中一酸,已隐隐猜出了南宫琴语竟有离去之意,忙问道:“姐姐,你要走吗?”南宫琴语不答他话,淡淡一笑,问道:“怎么样,你的经脉贯通了吗?”
薄天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却见南宫琴语瞥了他一眼,拉开房门,便要跨步出去。薄天心中一急,忙纵身而起,他内力大成,轻功竟也颇有进境,这一跃有如鬼魅,瞬间转到了南宫琴语面前,一手拉住了南宫琴语的衣袖,顺势将她双腕拿在身后,抱着南宫琴语的身子,说道:“姐姐,你要到哪里去?”南宫琴语扭了扭身子,却挣脱不开反剪的双手,见薄天神色焦急,她也目光转暖,闪过一丝笑意,幽幽叹了一声,朱唇微启,道:“好罢,我哪都不去。”
薄天心中大喜,放开了南宫琴语的手腕,嘻嘻一笑,说道:“我不信。”只见南宫琴语瞪了自己一眼,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怎么?适才那般胡闹,你还不满足?”薄天见了南宫琴语的神色,便知道她又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便索性笑道:“弟子只是怕姐姐趁弟子不备又要离去,说不得,只好委屈姐姐了。”南宫琴语无奈一笑,转过身去,将双臂背在身后,双腕叠在一起,放在腰间,嗔道:“小淫贼,你捆得轻点,我内功全失,可禁不起你这般折腾。”
薄天听得心中痒痒,抽出了衣袋中的长绳,将南宫琴语手腕横竖交叉,捆在腰间,又用长绳绕过她胸前,将双臂固定在身上,俯身将南宫琴语抱起,放在床上,又将她双足也捆在一起,他知道南宫琴语所言非虚,当真不敢像捆绑燕荛那样紧紧绕绳,只将绳子松松垮垮缠在南宫琴语身上,口中说道:“姐姐请宽心,弟子内功大成,定然助姐姐恢复内功。”只听南宫琴语啐了一声,冷冷的扫了自己一眼,说道:“你目无尊长,乱伦犯上,你可知罪?”
薄天一怔,见南宫琴语捆着手足坐在床边,面带微笑看着自己,知道她是在说笑,便也嘻嘻一笑,却见她的眼眸极是明亮,与交合之前所见全然不同,情不自禁又看了一眼,只觉自己的思绪被这一双眼眸牢牢锁住,竟再移不开目光。只见南宫琴语舔了舔红唇,眼波流转,对着自己又是一笑,耳听得一个似真似幻的声音柔声道:“小淫贼,倦了吧,来揽着姐姐睡觉吧。”薄天昏昏沉沉爬到床榻上,抱住了南宫琴语缠满绳子的身躯,隐约听到一个极遥远的声音说道:“听姐姐话,快睡吧。”他只觉极是安心,便更无它念,昏昏睡去。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忽地耳边传来一阵笑声,转过身,见程雪和燕荛牵着手并肩站在自己面前,一个素洁如梨白,一个灿烂似桃红,都是笑意盈盈,她们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俏丽的身影,容貌绝美,对着自己淡淡一笑。薄天只觉欣喜至极,忍不住便要纵声而歌,这才猛然惊醒过来,伸手一抓,却抓了个空,原来只是梦境。忙坐起身,却见床边散落着一大团绳子,南宫琴语却已是不知去向。薄天心中大惊,翻身而起,只见自己的肩头还沾着几缕长发,枕边徒留余香,案台上的两支烛火已经燃尽,留下了两盏干涸的灯油。
薄天暗叫不妙,心知是昨夜又中了南宫琴语的邪魅摄魂之术,呆了半晌,跳下床来,见房门紧闭,窗格半掩,外面天色一片阴沉。他穿好衣衫,刚要打开房门,却见门闩上竖着一张纸,伸手取下,见纸上写道:“十年一梦,世事皆空。红尘至此,不闻琴声。聚散从容,来去匆匆。江湖路远,少君珍重。”墨迹虽干,墨香犹在,后面还题着“南宫”二字,笔体隽永,宛如南宫琴语那举世无双的容貌。
薄天怔怔拿着纸条,一遍遍读着上面那三十二字,他虽早料到南宫琴语有离去之心,此刻看南宫琴语所写,竟有看破红尘,欲避世出家之念。他与南宫琴语相处下来,也知道这师娘傲然遗世,颇有翩翩出尘之风,若是她执意要走,自己决计拦不住。想到今后南宫琴语将自己的绝世容貌隐匿在山间庙宇之中,缁衣布鞋,青灯古佛,与暮鼓晨钟为伴,此生未必再能相逢,不禁长叹一声,心中极是怅然。他呆了半晌,竟隐隐生出羡慕之心,只觉能似南宫琴语这般,放下诸般烦恼,得享余生平和,竟也甚是安然。
想到诸般烦恼,这才想起自己尚有许多事未曾了结,怎能像南宫琴语这般说放下便放下。他长舒口气,将南宫琴语所留的字条叠好,藏进衣袋中,这才推开房门,转到隔壁房间,却见房门紧锁,不禁心中又是一阵惴惴不安,踢开了房门,走进屋中,只听床帐之内隐隐传来呻吟之声,薄天心中一动,伸手挑开床帐,却是大吃一惊。
只见一个美貌少女全身赤裸,双手双足都被反绑,被捆做四马攒蹄,高吊在床梁上,她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绳结,勒在诸条经脉要穴之上,全身上下已是被勒得通红,口中塞着绸子,眼上蒙着黑布,耳中也堵着棉团,早已挣扎得气力全无,低垂着头,发出微弱的呻吟声。薄天看得一怔,不知南宫琴语为何要如此折磨燕荛,心念一转,这才想到南宫琴语竟是早就生出与自己交合的念头,因此提前将燕荛绑到自己房中,不禁一阵面红耳赤。他抢上两步,取出了燕荛耳中的棉团和口中的绸子,揭下黑布,将燕荛从床梁上解下,抱到床上。却见燕荛面色潮红,眼中竟满是春意。
燕荛喘息了几声,说道:“薄……薄大哥,快救我……”薄天顺着燕荛赤裸的身子向后看去,却见燕荛紧紧捆着的双腿之间竟夹着一根木棒,插在她的[不可描述]之中。仰头看去,见房梁上放着一盏烛灯,蜡烛早已熄灭,但蜡油却都顺着房梁滴滴落下,燕荛的后臀和双腿上却布满了干涸的蜡油,片片灼红铺满了她雪白的娇躯,便如点点桃花落在玉石台阶之上,燕荛见薄天盯着自己看,只觉羞愧难当,扭动着身子,颤声说道:“薄大哥,南宫前辈昨晚将荛儿捆做这般模样,说是可以增益内功……”
薄天虽是为南宫琴语的离去怅然,但他血气方刚的少年男子,眼看到自己心上人如此模样摆在面前,登时欲火大盛,哪里还有所顾忌,除去了自己的衣衫,翻身跳上床,将燕荛压在了身下。窗外仍是天色阴沉,细雨连绵,但耳边这美貌娇怯的少女所发的一连串娇喘呻吟,却如一道阳光,洒满了这少年的心间,驱散了层层阴云。
薄天与南宫琴语交合之后,周身经脉之间已是全部畅通,真气每流转一周,内功便深厚一分,仅与燕荛交合双修了一次,便相助将燕荛的任督二脉也尽数打通。任督二脉乃是内家武学之中最为重要的经脉,不论何门何派,只要这两道经脉一通,对武功的进境便已极大,二人只觉剑法身法都提升不少,气力更是无穷无尽,都是信心倍增,休整了一日,仗剑而出,直奔付苍生的府宅而去。
他二人虽是内功大成,又听闻付苍生被柳若宁一剑刺得伤势不轻,但此刻付苍生府上高手云集,倒也不敢贸然闯入,便在府门之外的小酒馆中坐定,暗自思忖良策。薄天想到此刻二人武功大进,付苍生又受了重伤,柳若宁虽落入群雄之手,但这些人自重身份,绝不会太过为难她,兼之南宫琴语已经被救出,实是已经了无牵挂,此番前来,算得上是生死决战,不禁心神激荡,手心满是汗水,侧目见燕荛默默不语,低头把玩着茶盅,神色憔悴,楚楚动人,忍不住凑过身,搂住燕荛的纤腰,低声道:“荛儿,怎么了?”
燕荛摇了摇头,眼圈一红,正待说话,忽地闯进三个汉子,各执刀剑,气喘吁吁的坐在对桌。一人连拍了几下桌子,喝道:“小二!快上酒!快上酒!”薄天听这人说得是北方口音,显然是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江湖中人,不禁心中一凛,和燕荛对视了一眼,都是暗自留神。只见店伴搬着一坛酒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汉子劈手将酒坛夺过,斟了满满一大碗,一饮而尽,接着一掌拍在桌上,口中骂道:“他妈的!老子就是咽不下这个气!他插云帮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身在杭州……”另一人喝道:“老谢!”
薄天侧目见那汉子满脸怨恨,但听了这一声喝止,便住口不说,喘着粗气,砰的一声,坐回椅子上。他知道这插云帮是西湖岸边的一伙鱼贩子,想来是不知怎的,与这几个汉子有了冲突,他本欲听得更多,但三人都是闷闷不乐,相对饮酒,却是不再相谈。忽听那老谢猛哼一声,怒道:“小浪蹄子,你看甚么?”薄天急转过身,却见那老谢竟是狠狠瞪向自己这边,竟是在辱骂燕荛,想是燕荛心中好奇,不断回头去看这三人,那汉子正在气头上,便想仗势欺人,看这气度,料来也算不得什么英雄好汉。
薄天冷冷扫了三人一眼,正欲说话,却见燕荛纵身而起,长剑出鞘,指着那老谢怒道:“你再说一遍?”那汉子本看燕荛和薄天是一对少年男女,自己随口骂了一句,二人定然不敢还口,怎知这少女竟会拔剑还击,反倒是吃了一惊,但话一出口,便无法再退,何况酒馆中的众人都看着自己,如何肯服软,他哼了一声,将手中酒碗掷了出来。
燕荛本是心高气傲的名门千金,却被污蔑成不知廉耻的淫贱女子,数月来随着薄天东躲西藏,受尽了窝囊气,又有大仇未报,此刻听人无故挑衅,再也按捺不住,见酒碗掷来,长剑直出,用剑尖接住酒碗,手腕一抖,又将酒碗挑了回去,她学会了梨花剑法,对剑招的理解精进极大,这一招家传的“峰回路转”,竟使出了梨花剑法的剑意,飘逸绝伦,又凌厉生风,那酒碗在她剑尖打了个回旋,直奔那老谢的面门而去。
那汉子急忙低头避过,酒碗撞到墙上,摔得粉碎,碗中的半盏残酒飞溅开来,淋得那三个汉子满身,三人见了这娇怯怯的美貌少女如此神妙的一招,都是大惊失色,齐齐站起身,抽出了兵刃,却不敢上前。只听另一个汉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姑娘剑法神妙,令人大开眼界。我这兄弟今日受了气,得罪了姑娘,实是不该。此事就算作罢,如何?”燕荛听得心中一软,便犹疑不决,转头看向薄天。
薄天见这几人欺软怕硬,心中甚是厌烦,不欲与他们多纠缠,便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听那老谢啐道:“作罢作罢,又要作罢!小姑娘,你留下名来,他日我兄弟好上门讨教!”燕荛心中一动,见薄天眼中寒光一闪,已看出了薄天的心意,想起这些日子来二人受尽了委屈,心中怒极,眼圈一红,几欲哭出来,持着剑的手竟也微微颤抖。侧目见薄天目光转暖,鼓励的看着自己,心中渐渐镇定下来,朗声道:“本姑娘侠义堂燕荛,随时恭候前辈赐教!”
三人啊的一声,面面相觑,都是惊骇无比。“侠义堂燕荛”五个字这半年来风传江湖,已是无人不知,久闻这淫贱女子不顾灭门深仇,随着淫贼薄天四处杀人,这几日群雄聚在杭州付苍生府宅,正是担心这二人趁着付苍生受伤前来作恶,陡然间在这酒馆之中听到这一句,叫他们如何不惊。三人目光转向燕荛身边,果然见那潇洒少年淡淡一笑,说道:“不错,在下薄天,诸位有礼了。”
薄天自前日南宫琴语飘然而去,心中便再无牵绊,在酒馆中坐了半晌,一时又想不出良策,受到燕荛情绪激发,终于是横下心来,索性去杀个天昏地暗。他心意已决,便自报身份,眼见三个汉子连滚带爬的逃出酒馆,向付苍生府中奔去,只觉心中大畅,与燕荛对视一眼,都是哈哈大笑起来。他二人大步出了酒馆,穿过长街,行至付苍生府门之前,便见到十余个各门各派的江湖中人守在门前,神色凝重,如临大敌。薄天长笑一声,说道:“烦劳诸位通报一声,就说薄天、燕荛,求见付苍生盟主。”
只听一人冷笑一声,说道:“姓薄的,你未免太过小觑天下英雄了吧!”薄天笑道:“诸位不辨忠奸,不明是非,也敢以天下英雄自居,当真是好笑。”说罢,拉着燕荛,大步闯进付苍生府中,这十余人大怒,但传闻中薄天的武功实在太高,竟无一人敢上前动手,只是团团围住二人,随着二人进到了府中。那三个汉子见到他二人的消息越传越快,不断有人从府中冲出,转眼便已有数十人围在二人身边,想要再走,却已是走不动了。
薄天虽是一时激愤,但也知道自己和燕荛的剑法再高,也敌不过这许多人,何况这些人并非歹人,也不愿有太多伤杀,他心念一转,拉着燕荛站定,长剑出鞘,朗声说道:“晚辈到此处,只要找付苍生一人,绝无冒犯诸位前辈之意。那付苍生作恶多端,将所做恶行全部反推到我身上,还请诸位前辈明察,待晚辈见到付苍生,当面对质,一切自有分晓。”话音才落,便听一人叫道:“莫听他花言巧语,他这番话,无非便是要杀害盟主!”薄天冷眼旁观,见说这话的是一个青衣汉子,眼神闪烁,显然是受了付苍生之命,在此煽动群雄。
薄天心中大怒,运起轻功,纵身而起,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却见薄天不知何时已闪进人堆,擒住了这青衣汉子,又跳回圈子中,顺手还架开了从旁伸出的两刀。群雄早就听闻薄天武功极高,但亲眼见到这鬼魅一般的身手,都是倒抽一口凉气,反倒纷纷向后退了两步。薄天一手提着那青衣汉子,一手护着燕荛,冷笑一声,正要开言,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撤手吧!”薄天只觉呼吸一窒,一股排山倒海的大力扑面而来,立时便知道是那少林寺的住持惠初大师到了。
眼见着人群分开,惠初大师穿着一身僧袍,慢吞吞的一掌拍来,他心念一转,假装躲闪不及,待到那掌风近前,却猛地提着那青衣汉子举到身前,向惠初大师迎去,群雄眼见这一掌要拍到青衣汉子身上,都是连连惊呼,薄天心中也极是得意,怎知这一掌拍到那汉子胸口,却是绵软无力,力道却霎时无影无踪,薄天一时错愕,只见那惠初大师变掌为抓,竟将那汉子夺回,掷在一旁,跟着掌风又起,扑面而来。这一下收力,夺人,复又发力,只在转瞬之间,足见这老和尚的内功已是化至臻境,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
群雄见这青衣汉子无恙,都是长舒口气,齐声欢呼,眼见薄天衣带飘动,已被惠初大师的掌风罩住,正期盼间,却见薄天倒纵而起,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侧翻,顺手拉起了燕荛,借着惠初大师的力道向后远远飘开,轻轻落下地来,他和燕荛身形飘逸,容貌出众,宛如一对神仙璧人。群雄见了惠初大师与薄天过了这半招,都是大开眼界,暗自叹服,若不是这男女二人是名满江湖的恶贼,早已喝彩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