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绝望的危机,迫近结束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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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界之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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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10 21:07:58
乘坐电车来到了伊地知星歌所经营的舞台,若望并没有打草惊蛇,直接进去狩猎那两位百无聊赖的前乐团成员。一是现在狩猎或许会打草惊蛇,二是现在还是白天,舞台中虽然没有多少人,但万一让一些声音传了出来,引起了围观群众的注意,那就不好了。
若望在周围简单的踩点,确保了几个不经常有人经过的地方,仅仅是为了以防万一可能要在外面制服猎物,然后便有些无聊的四处闲逛了起来。时间很快来到晚上,看着表,看着时间来到6:00,若望走进霓虹灯逐渐亮起的Livehouse。
意料之中,波奇的消失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白天的时候,仅仅只有藤美智代,和后藤一里的手机收到了老师还有喜多酱的电话与短信。老师是尽责的询问波奇今天为什么没有来上课,喜多则是担心的询问她的身体如何。
简单用变声器,若望很轻易的就将两人的关心糊弄了过去。坐在伊地知星歌经营的Livehouse中,若望点了一杯饮料,百无聊赖的欣赏着此刻陈列在自己物品栏-重要物品中的两件‘道具’,心中百感交集,带着一丝怜悯的同时又充满了成就感,还有一丝淡淡的贪婪与满足。
[后藤一里(普通):性格阴郁却渴望友情,自闭的秀华高中女高中生。在网上以'吉他英雄'的身份发布自己的吉他演奏,受到许多人的喜爱。衣品极差,隐藏的身材却意外的有料。]
[后藤美智代(普通):孤独摇滚,后藤一里的母亲,是一位性格温和长相美丽的家庭主妇,和丈夫恩爱的生活在下北泽,育有两位女儿,饲养着一直名为吉米亨的秋田犬,非常爱护家人,如果知道女儿失踪了一定会第一时间报警。]
那是两个行李箱模样的道具,而直到今天之前,这两件道具还是两个活生生的女人。真不知道在系统物品栏待了一天的她们,如果知道朋友们的关心与询问,会流露出怎样的情感呢~
说起来,也不知道物品栏居住的体验怎么样。早上把美智代收进来的时候他好像还把所有玩具的开关给打开了。时间过去这么久,也不知道那个温柔的母亲现在是什么状态。就像是薛定谔的猫,不打开那个箱子,永远不知道里面的猫是死是活。两个重要道具隔绝光线的箱子外观给了若望无限的遐想。想象着箱子中一幅幅香艳的场景,时间便有如飞一般流逝。
很快,结束乐队的剩下三人便来到了STARRY,开始了今天的训练……还有打工。少女们欢快活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若望的眼前,却依旧浮现着物品栏中两个安静的道具。少女们嬉笑打闹,青春洋溢的鲜活生命气息,与若望眼前,虚幻投影屏幕中安静死寂的两件道具。如此强烈的对比与反差,‘人’与‘物’截然不同,迥异的性质,几乎是在瞬间就在若望那颗苍白的心中荡漾起了阵阵涟漪。
心血来潮般的,若望再一次仔细地观察起这个小小的舞台,像是要把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映在眼里。这里寄托也见证了太多的事物了,诞生于伊地知姐妹相濡以沫的亲情,生长于音乐人们的归属感,并且,见证了主角团四人组的相识相知。痛苦与欢欣,泪水与笑颜,太多太多美好的记忆,与许多人的青春一起浓缩在了这个小小的舞台当中。
然而,回忆之所以美好,并非是过往云烟值得留恋,而是因为在醒觉之时,终将面对现实的残酷,崩溃,碎散,习惯,最后带着被重新修补好的心情,一如既往地投入到生存的大业之中。
思索之际,少年忽地回想起前世年纪尚小时的一件事。
9岁那年,白化病带来的外貌差异已经让他与同龄人产生了许多嫌隙。那时的他把同龄人对他的讥讽、咒骂和霸凌,归结于懵懂无知的孩童,对异己存在下意识地排斥。群体中为首的那个,则是一个14岁的半大孩子。他个头明显的高,而且眼中总是闪烁着昏昧的光芒,因为爱耍小聪明而且点子多,周围的孩子都喜欢围着他转,久而久之,村子里孩子渐渐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团体。仿佛惯例一般,当一群人成了气候,就总要拿个倒霉鬼来放到自己的对面,当魔王,当靶子,当一切可以通过被排挤从而彰显他们的强的存在。反正就是不能当好人。而他青木原若望就是那个“坏人”。
他没有生气,因为就算生气了也没有用。姑且不提他本人的情况,青木原家只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女人在,男的从十年前就再也没见过了。想要一劳永逸,最好的办法就是好好学习,然后等考上好学校后离开这个蠢毙了的地方。当他以为这个情况会持续下去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那是秋天的一个黄昏,平时老死不相往来的街坊邻里突然一股脑的涌来,说是他们的孩子在森林里失踪了。少年暗中观察了一下,这些高矮胖瘦不一而足的男男女女,正是那群总是以霸凌他为乐的孩子的父母亲人。
他们不是来找麻烦的,青木原家世代在树海之中生活,是极少数能够在树海之中自如穿行的人。就连城里都会专门派人找青木原家的人带路搜寻自杀者的遗骸。正可谓是忙到极点就连猫的手都会拿去用,只有9岁的若望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搜救人员。偏偏在他脱离大部队的时候,还真就找到了那些失踪的孩子。
理所当然,这些已经习惯把恶意倾泻到他头上的人当然不会老老实实的等待救援。各种难听的辱骂伴随着教训式的口吻涌入少年的听觉神经。见状,若望一言不发的找了棵足够高的杉树,用让一众孩子目瞪口呆的麻利动作爬了上去,然后一动不动,就这样看着他们叫嚣辱骂。
直到日头渐渐西斜,直到他们的骂声渐渐消失,他们才发现了不对劲——若望根本没有动,既没有想办法对他们施救,也没有去找大人们帮忙,就只是看着。不带任何表情,一动不动,一直看着。
终于,夜幕降临了,没有更多的人来。青木原家只剩下这么两根独苗,没有他们带路,人们根本找不到这里。在孩子们的眼中,若望发亮的青蓝色的眼瞳就像是盯着他们的野兽。
实际上,少年并没有在这种时候报复他们的想法——这群人是抱着什么心情对他的,他一点都不在乎。只是出于保险,打算消耗一下他们的体力,以防这些熊孩子到处乱走。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对他过往朴素的认知产生一些冲击。
又过了十分钟,不,或许还不到5分钟。胆小的熊孩子们开始哭闹,稍大一点的孩子则开始哀求着若望带他们出去,并且把自己做过的事情一件一件的推到了他们的[老大]身上。然后便是一出好戏。恼羞成怒的老大一边放着狠话威胁他一边压制着身边的“小弟”,“忠诚”的小弟们一边告饶,一边“出卖”着他们的老大,还作出符合年龄的幼稚许诺……即使若望只是一言不发的在旁边看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他只觉得有些好笑,一群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小屁孩模仿着大人的样子圈地自萌,利用着小孩子的天然优势做各种坏事,还恬不知耻地冠上“勇气”“正义”等笑死人的口号,去欺负年纪更小的小屁孩和不愿意听他们话的家伙。
潮水褪去之后,才知道谁在裸泳。他们什么都知道,知道自己才是真的坏人,也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只是喊口号喊的连自己都信了而已。看着他们撕下伪装,像猪圈里的猪一样嚎叫挤压的样子,若望嘴上没说,心里却一直有一种莫名的爽感。
岁月荏苒,近十年过去,若望经历了许多。母亲早逝,勤工俭学然后不慎被父亲坑进黑帮,最后因为没钱治疗,病入膏肓而早早死去。尽管这件事后来再也没人提起,那时的心情却已经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种下了一颗种子。
“相较于生存的本能,所谓的真善美反而是后天创造出来,并被人们深信不疑的事物——”
“真想知道,当我把你们创造出来的幸福夺去以后,是否还能继续保持这份美好的祈愿?”
“我真的,真的很好奇呢……”
目睹少女们活泼可爱的身姿前往深处的练习室,若望白皙的面容渐渐浮上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小小livehouse的边缘卡位中,宛如实质的恶意蒸腾而起,森冷的气势不断从少年瘦削却不单薄的身形之中流露出来,若非主厅已经没有客人,相必会在心理作用下飞速逃离。不动声色的在桌子底下沾上一枚窃听器,若望点开手机程序启动了贴在建筑外墙上的信号干扰器。然后施施然走向女孩子们的秘密基地。
小小的训练室中,沉浸在音乐中的少女们不会知道,这将是她们所有人最后一次相聚一团,肆意挥洒着她们属于着青春的美好。这,将会是她们这辈子的最后一次音乐活动。紧张的局势一触即发,若望慢悠悠的走到排练室旁边,将房门微微打开一条小缝。一个不起眼的瓶子被丢了进去,随后,重新将房门关好。
房间外,livehouse里的音响师还有店长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些看似寻常的举动。训练室内,后藤一里身体‘抱恙’的缺席并没有影响剩下三个人每日训练的节奏。三个气质迥异,缤纷多彩的女孩聚在一起,一边玩着音乐,一边有说有笑的交流打趣儿,分享着今天自己再学校中精彩的日常。吵杂的音乐,贝斯,锣鼓声中,少女们没有注意,一个拔掉了塞子的玻璃罐“咕噜噜”的滚进了房间里面。
那是成功狩猎后藤一里所获得的特殊道具‘波奇孢子’。无数细小肉眼看不见的粉色阿米巴变形虫(bushi)从玻璃瓶中弥散在空气里,兴高采烈交流着这红黄二人小组原本阳光明媚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抹灰暗与颓废的色彩。
“明明波奇都生病了我们都还在这里这么开心真是抱歉……”
首先是故去来兮女士,啊不,喜多女士阴郁的低下了头。
然后是虹夏小天使郁闷的点头。
“啊……我们真是过分啊。明明是和我们一起出去的,结果就她一个生病了。我们还不去照顾她。”
波奇孢子弥漫整个密闭的空间。随着孢子在空气中的浓度越来越高,训练室的三个人心情也越来越郁闷低沉。她们很快甚至都丧失了继续活动的热情,蜷缩在地上,双眸灰暗,有如废人。
而也就在此时,房间的门打开,佩戴着防毒面具的若望小心翼翼的走进训练室。他关上门,固定好,确保外面的星歌就算发现了异常短时间也无法进入,然后便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架子鼓旁边蜷缩,趴在地上的伊地知虹夏身旁。白皙的手捏起下北泽大天使尖尖的下巴。端详欣赏着她此刻,就算倒映出了自己面容,却依旧无精打采的红色眸子,若望不由得惊叹系统给于的道具效果当真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