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不久，我带小玖去她曾住的那栋别墅去找线索。
别墅的大门锁上了，小玖也没有钥匙，最后还是小玖靠着自己柔软娇小的身体从一个通风管道爬进去开门。
我打量着这个巨大的别墅，这里就是小玖和那个干爹生活了大半年的地方，空荡的让人心慌。
别墅里留有一些关于小玖的细碎的资料，虽然不多也不全，但根据这些我也好歹能通过自己的网络技术找到一些线索，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带走了一些需要带走的东西，包括小玖曾穿的衣服。
那一刻，小玖似乎真正的向过去告别了。
在那之后经过我的不懈努力，也终于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至少有了方向。
我提出想带小玖直接去她的国家寻找线索，说不定她父母还在，说不定也能找回她曾经的身份和名字。
小玖却表示不着急，现在这样就挺好，而且说H国现在比Z国更冷，不适合现在去。
看得出小玖暂时不是很想去，我也妥协了，决定再等几个月，大概是五六月再找时间去，实在时间不够，我会辞职。
........
时间就这一样一天天过去，和小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不会无聊，而且冬天也有冬天的好，跟小玖玩的时候就不用考虑太过闷热的问题了，层层包裹也没有关系，将小玖塞进抱枕里填满棉花也不会太热。
日子平常，却又从不缺乏刺激和快乐。
在那之后也再去过叶清那里一次，拍了几组照片又是不小的一笔收入。
小玖和雅欣、林筱晓的关系也越来越密切，甚至也因此多认识了一些新朋友。
我的工作也没有出现问题，最近老板还提出要给我加工资。
三四个月过去，一切都很顺利。
很顺利，顺利到让人心慌，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
一天，一个叫黎戈的大富豪的在A市开了一个他个人的收藏展，据说有许多极其珍稀的藏品，还有一些有意思的现代艺术品。
距离不远，门票也便宜，我便带小玖去看了。
有一件展品特别吸引我的注意，那是一个透明的金字塔形的艺术品，特别之处在于里面是一个少女，一个身体几乎是四度折叠的少女。
少女的细瘦腰完全卷曲成了一个圆柱体，上身从胯下拉出，双臂折叠抱在胸前，脑袋枕在自己胯骨上，柔顺的发丝散盖在身体上。
底部，少女的脚趾全部卷曲超过90度紧紧贴着金字塔内壁，少女的脖子拉直，脸对着金字塔顶，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少女面上画的妆容十分好看，又有几分稚嫩，像是童话里的精灵，透过透明的材料能够清楚看到少女肢体的曲线和轮廓，细细看，似乎少女的皮肤还有纹路，真实的可怕。
真实到让人觉得仿佛她会在某一刻睁开眼。
不过这当然不可能，金字塔是一整块透明的固体材料，即便这只少女精灵活过来了，恐怕也挣脱不了这一层束缚吧。
不知道这个艺术品的来源，但我叹为观止。
说起来，小玖似乎和这里面的少女差不多大，或许我也能弄点材料，做一个类似这样的呢？
我看了看身边的小玖，发现小玖正全神贯注的盯着金字塔看，神色还有点凝重。
“怎么了小玖？”我问道。
“没什么。”小玖眨巴眨巴眼，犹豫了会后指着那个金字塔说：“就是总感觉好像在那里见过她。”
“那只是雕出来的东西而已啦，是假的。”我捏捏小玖的手。
“嗯嗯。”小玖也不多想了，点点头。
“逛的差不多了，回去吧。”我拉着小玖准备离开展馆，路上我却忍不住回头望了几眼。
虽然我也觉得有些逼真过头了，但是......
展会要持续五天时间，难道？应该......没可能吧？
我自嘲的笑了笑，带着小玖离开了展馆。
........
在那之后又过去几天。
“小玖，下面饭店的饭菜做好了，你去提上来吧。”
“好！”小玖跳下沙发，穿上鞋子出门了。
今天我还正想着饭后带小玖去广场玩一玩，散散步。
可几分钟后，小玖回来，打开门，摇晃着走了两步就直直的摔在地上，玻璃制的饮料瓶摔碎在地上，碎片碎了一地，饭菜也全翻了。
“小玖你怎么了！？”我震惊地看向玄关出，连忙跑过去。
“大叔....副作用....”小玖身体颤抖着缩成一团，哆哆嗦嗦地说。
“又是副作用嘛？”我焦急地把小玖扶起来带到沙发上，小玖的体温确实又有升高的迹象。
“大叔....我好冷.....”小玖抱着自己的身体在一个劲打颤，“好热.....好热....”
小玖一会说冷一会说热，我有些手足无措，但看着小玖身上冒出的细汗还是先帮小玖把衣服全脱下来。
小玖的状态却越来越差，表情狰狞着，身体一直在抖，时不时痉挛。
我极其心疼的看着，立马跑去浴室接上水，想着再次帮小玖降温。
可等我回来，小玖人却从沙发摔倒在地上，不停呻吟，不停的倒吸凉气。
“好痛......好痒.......嘶....”
小玖像是染上了毒瘾一般用手在自己身上乱抓，仿佛失去了理智，指甲在她白皙如雪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刺目的痕迹。
这次小玖的身体没有红的很厉害，但小玖的反应却更加激烈。
我心一阵阵刺痛，赶紧凑过去攥住小玖的手唤道：“小玖别抓了！很疼的！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需要我做什么？？”
小玖终于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动作弱了一些，像是理智刚刚回笼。
“大叔.....”
“帮我....”
“我在呢，我在呢，要我帮你什么？”我摸着小玖的额头，理了理她凌乱的碎发。
“把我装进箱子里.....越小越好.....不用管我怎么样.....”小玖咬着牙说着，“可以用那个把我固定...不要...不要让我乱动....”
小玖艰难的抬手指了指一个地方，说完五官再次因为痛苦而扭曲到一起。
我顺着小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我这两天想着为了还原一个类似当时展厅看到的那个装着少女的金字塔而准备的材料，还没尝试过。
“可是小玖....”我还犹豫着想要问什么，小玖的状况却愈发严重。
“好痛，好痛.......好难受！”小玖像疯了似的，主动扭曲着自己的身体，像是临近变异的丧尸。
连我都被推开到一边。
随后小玖竟然开始自残，主动掰断自己的手指，将自己一只手臂猛地拧脱臼，甚至想要将自己腰扭转拉断，小玖的身体不断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可小玖却在自残完后表情居然会有一瞬的放松，有时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这样她的痛苦才会减少。
我想起小玖曾说过实验室会在给她们注射药剂后放进机器里压缩固定。
或许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
小玖的痛苦还在增加，但是真的要按照小玖说的那样做嘛？
我还在犹豫不决时，小玖艰难的伸出手拉了拉我的裤脚，原本澄澈干净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眶通红，泪水溢出仿佛已经不受小玖的控制。
“求求...你了......大叔......按我说的做...两天后.... 再放我....出来...”
小玖好不容易说完身体又像被扔进油锅的虾，狰狞着蜷缩。
我终于下定决心，起身，拿来曾经装过小玖的那个透明的展示柜，当时把小玖摁进去可还费了我一番力气。
“太大了...”小玖瞄了眼，从牙关了挤出三个字。
我愣了一下，随后安慰道：“没事，我会想办法。”
我跪在地上，开始给小玖摆好姿势，可这次，小玖却一点都不配合了，我将小玖的上身从胯下拉出来，已经是一个无缝三折。可小玖却主动的拧动自己的细腰，硬是将自己的上半身转了半圈，从正面朝下变成了正面朝上，脑袋对着自己的[X_X]，腰部拧出一道道肉褶。
此刻的小玖就像个软若无骨的橡胶娃娃，任人摆布
我遵从小玖的意愿，给小玖戴上两个呼吸胶囊后，将她的脑袋摁在她[X_X]处，四肢胡乱的折成一个团，分不清折叠扭曲了多少次，此刻在我眼前的只是一个粉嫩的，不断颤抖的肉团。
我抱起小玖，往玻璃箱里塞，像将一块软胶用力挤压进容器里。
小玖的身体还在颤动，已经塞进去小半，小玖肉团被箱子挤压的变了形状，柔软白嫩的肉紧贴着箱壁，一些皮肤粘连在上面，在我的蛮力挤压下时不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姿势不对进不去，我直接拉断小玖的手臂，换个角度，塞进空隙处，小玖的嫩足有点占位置也被我强行掰弯，卷成一团。
此刻的小玖仿佛被我一根根骨头拆解，再一段一段填进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关节扭曲到极限，一些地方的骨头凸显出来将皮肤顶起，诡异又狰狞。
小玖痛苦的叫喊和如释重负般的哼声夹杂在一起，我咽了咽口水，专注着自己的事。
终于塞进去大半，我直接抬脚踩在箱中的肉团上，更加猛力的推压，一边将满溢出箱边的软肉按回，在我体重的加持下，小玖终于是被我完全塞进了箱子，只还有一小部分凸出了箱面。
从侧面看，箱子里的肉团根本分不清姿势，手脚不规则的缠绕，手指反向扭转贴着手背，从外面能看到仿佛断掉的几根手指贴在玻璃上，也只能通过一些身体的部位辨认出里面白里透粉的东西是个人形。
因为小玖急促的呼吸，箱子里很快蒙上了雾气，虽然进去了，但很明显，很多地方还有细小空隙。
我不做犹豫，找来两块类似健身用的那种方形铁板。
尺寸和箱口差不多，稍微小上一些。
将铁板压上去，有些凹凸不平。
我咬咬牙，下定决心，尽全力摁压，铁板有三四公分厚，随着我的摁压，铁板一点点下降，进一步压缩着箱内的空间。
里面已经不成人样的小玖被更加夸张的压缩，软肉如同橡皮泥一般被挤压扩散，占据这个小小空间里所剩无几的空间。
小玖痛苦的闷哼声从箱子里传出来，但那颗脑袋早就陷进自己软肉里，根本看不到表情。
我手下的铁板反馈给我向上的力，仿佛只要我松手铁板就会被顶出来。
我狠下心，再次拿来一块更厚的铁板，厚度甚至有刚刚那块的两倍，也拥有十足的重量。
厚重的铁板叠加上去，现在恐怕小玖想要顶出来也没那么容易。
我狠下心，将两快叠在一起铁板一起摁住，再次下压。
如此沉重巨大的压力下，里面的小玖根本毫无抵抗能力，肉体间的最后一丝空隙也被一点点蚕食殆尽，然而空间还在继续缩小，碾压着里面的肉体，将其压的更加紧实。
小玖浑身上下源源不断传来剧痛，痛入骨髓，身上的压迫感越来越强，五脏六腑都被无情的挤压，耳边仿佛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黑暗中仿佛有六面无形的墙壁持续的逼近，像是想要将她碾碎，压缩成块。
她意识混沌，麻木的躯体乱七八糟的，根本分不清自己的姿势，或许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姿势可言了。大脑里的思绪已经混乱，极度的痛感甚至一部分化为了[X_X]，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分泌出[X_X]，从[X_X]里溢出，顺着缝隙缓缓流动
如此痛苦的处境下，她居然有种解脱的畅快，或许这才是她该有的处境，她的归宿。
在我不留余力的挤压下，两块铁板终于被我完美的塞进了箱子，铁板挤去了箱子超过三分之一的空间，从侧面看，小玖就像是一块方方正正，又白又粉的肉饼，透过玻璃能看到一条条小玖四肢和身体因为极限的挤压贴合而形成的道道细线。
肉饼还会时不时蠕动，分泌流出的液体也在提醒着外人，这是个活物。
我暂时盖上了箱盖扣紧，否则铁板会被顶出来。
这个箱子当时装进小玖已经是比较狭小了，而今天，居然还能被缩小。
我盯着看了一会，箱底的肉块还在有规律的小幅度收缩膨胀，证明还有呼吸。
这时放在浴室水浴加热的热熔材料也化的差不多了。
我打开箱盖，脚踩着铁板，将这些五六十度左右的透明凝胶倒进去，顺着缝隙流动，逐渐填满箱子里的每一处细小的空隙。
小玖迷糊之中感觉自己被有些粘稠的热流包裹，熨烫着她的全身，居然还暂时让她的痛疼缓解了不少，但同时这些东西也灌进了身体每一个能够流进去的孔洞，耳朵被封堵，她的世界完全安静了，能够听到的，只有自己身体发出的声音。
我一直倾倒着，直到溶胶溢出箱外才盖上箱盖上锁。
热熔胶的温度还是有点烫人，为了快速冷却，同时加快凝固，我把冰箱冷冻室清了出来，把这个透明的盒子放了进去。
短暂的舒适过后小玖就感觉到这些包裹着自己的粘稠物开始变硬，她本就极小的呼吸空间被再次压缩。
而在几分钟过后，这些热熔材料就渐渐恢复到了固体的状态。
小玖感觉自己就像被焊死在了水泥里，被彻底禁锢，再也无法挣扎或者蠕动一点点。
能动的，就只有自己的意识了。
肺部只能极小的收放，氧气的不足让她的意识也时有时无，梦境和现实旋转交织，绝望、痛苦、[X_X]、束缚成为了这极小空间里的永恒.......
......
等上十几分钟，再将展示柜拿出来时，热熔胶已经完全凝固了，如同没有杂质的冰块一般晶莹剔透，里面粉嫩的肉体仿佛也因此变得更加鲜活美丽。
我怔怔的看了一会，这和那天在展示柜看到的金字塔里的少女，不是一样嘛？
只不过一个是还能看出姿势，看到脸蛋的少女，而我手里的，是已经看不出姿势，仅能通过一些部位辨出人形的肉块。
如果不是我亲手将小玖塞进去的话，我可能会认为我手里的东西只是将少女的一些残肢部位挤压在一起。
尽管有瑕疵，比如那纹理粗糙的铁块，带了边框的箱体。
可这正是真实的证明，此时的小玖就像是被用咒语、黑铁强行镇压，封印进箱子的妖精、恶灵，永不得脱身。
这同样也是一件绝妙的艺术品。
我感叹着小玖的美妙，将这个透明的箱子搬到了展示柜上。
这是小玖要求的，那就是对小玖有帮助，我选择相信小玖，如果这样能帮到她，那我一定会做，接下来只需要等待两天，将小玖解救出来即可。
我做完这一切，瘫软在沙发上，刚刚发生的一切对精神和身体的刺激和消耗都太大了。
刚刚的我简直就像在挤压着一团没有生命的物体，我眼睁睁的看着小玖从一个人变成了那么小的一块，而这一切，是我做的。
我呼吸有些急促，明明是为了帮助小玖度过副作用时的煎熬，我却不可抑制的在这过程中产生了一种痛快，欲望得到满足的情绪。
我侧过头，透明的展示柜放在那里，安安静静的，黑白各半，再没有一点动静，仿佛真就只是一个展品。
当然不可能有动静，都已经成了一整块固体了。
如果永远不放出来，小玖是不是也能一直保持着这样呢？即便小玖的生命在几天后逝去，在外面看来，她依旧是这样的美妙绝伦。或许，可以将这个卖给那个富豪，将其作为艺术品展示，流传下去。
我极其变态且没脑子的想着。
........
接下来的时间，家里便像是只有我一人了，很难确认小玖的状态，我想要抚摸触碰小玖碰到的也只会是冰冷的玻璃。
我将耳朵贴在上面，仿佛能听到小玖的心跳声。
随着时间推移，我也逐渐焦躁起来，小玖这次的副作用似乎比之前更严重，并且反应也不太一样。
而我却几乎完全帮不上忙，小玖说过，这个医院里都治不了，那我又如何能做到。
回想起小玖当时极其痛苦的表情，如同丧尸一般在地上扭动、自残时的样子，我感到莫大的挫败感，还有那逐渐滋生的恐惧和不安。
......
时间过去两天，我把玻璃箱一整个丢进热水里让里面的胶体融化。
将铁片拿出，解放出里面的小玖，而后就是一个比较神奇的过程。
简直就像一个原本折叠着，干瘪的充气娃娃，充上气成了人形。像是一块被捏紧了海绵松手后逐渐恢复原状，膨胀成两三倍大小。
将小玖整个人打开，确认小玖还活着身体没有大碍时我松了口气，小玖还没苏醒，我就让小玖泡在温水里慢慢恢复，自己在一旁守着。
等到小玖皱着眉头，一阵剧烈咳嗽之后，小玖醒了。
小玖眼睛半睁着，迷茫失神的看了一圈。
我连忙将小玖的扶起来一些，急忙道：“我在这小玖，你看看我，没事吧？感觉还好嘛？”
小玖终于看向我，看了几秒，小玖嘴巴动了动，几不可闻的地说：“鹿宁....哥哥......”
我瞳孔一缩，僵了一下。
小玖从来没有这样叫过我，从来没有，而我也在听到这小玖这一声后心头涌上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
小玖还是太虚弱了，在我喂了一点水一点吃的后就沉沉睡去，我把小玖抱到了床上。
而关于小玖刚刚那一声的事情我暂时抛到了脑后，想着可能就是小玖意识还不清醒吧，没太在意。
我原本以为等小玖醒了，身体完全恢复好，这个小插曲也会过去，生活也会回到正轨，一如既往。
可之后的小玖太反常了。
小玖在那之后变得出奇的粘人，简直就像我长出的小尾巴，不管我到哪都想跟着，经常性地求抱抱，我在工作时也一定要坐在我身上。
小玖也好像完全没有之前那般开心，有时会闷闷不乐，垂头丧气，而当我担心的问起，她又会笑嘻嘻地说。
“没事啦大叔，我很高兴啊。”
“跟你在一起我就很高兴。”
我看得出小玖是在强颜欢笑，感到很不对劲，小玖就像是变了个人。
虽然长相是小玖，身体是小玖，但却像是突然成熟了不少，同时也变得忧郁寡言了，时不时还会冒出一两句平时她从来都不会说的话。
小玖像是变得极其脆弱，一旦我离开她就会受伤，她会流泪。
但小玖还是是小玖，我虽然无法得知小玖情绪大幅变化的原因，也只能尽我所能陪着她，给她想要的。
小玖的反常让我整个人精神都无法放松，也或许因此变得多疑敏感，和小玖出门时不时会觉得有视线正注视着自己，可等我四处张望，街上人来人往，热闹又繁华，根本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深夜有时会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家里还有其它人。
我大概有点精神过敏了。
这种诡异的违和以及山雨欲来的压迫感让我极其惶恐。
我决定立马辞职，等完成交接工作就带小玖去她的国家，即使不是为了找关于小玖以前的线索，我也想带小玖来一次长途旅行，出去好好畅玩一番，解放一下心情。
.......
出发的前一晚，小玖神秘兮兮的拉我坐到沙发上，朝我摊开双手。
“大叔你看这个。”
小玖手心里躺着两个金属环一样的东西，通体银白，大概一公分宽。
“这是什么？”我问道。
“你伸手。”小玖拿起一个环看着我说，我配合的伸出手。
小玖抓住我的右手手指，将这个看起来跟硬币差不多大小的环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然后小玖摁了一下环上某个地方，这个环居然开始自己收缩变小，最后变得如同戒指大小。
而且还是很小的戒指，环勒的很紧。
“这是戒指呐，这两个是一对的哦。”小玖笑嘻嘻地说。
我打量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上面还刻有数字‘99’。
我忽然想起来在别墅小玖跟我说过这个，这个是她以前被用来编号的东西，实验进行到后期时监管人一对一的负责，监管人就会和他监管的实验体戴上这样的戒指。
“只有两个戒指相互贴紧五秒以上戒指才会变回去。才可以取下来。”小玖向我解释道，而后又露出得逞的笑：“所以大叔你可别想可以自己偷偷摘掉戒指。”
我笑着摸摸小玖的脑袋：“我不会偷偷摘的，这可是小玖送给我的戒指啊。”
“那还差不多。”小玖说着就要给自己戴上另一个。
我主动的从她手里拿过。
“我来帮你戴吧。”
我拉过小玖的右手托着小玖的手腕，将环套上小玖细白的手指，小玖还用手指了指告诉我摁哪。
我学着小玖的样子摁了下戒指上的开关，戒指也随着缩小，束在小玖手指上。
小玖抬手，满意地看着手上的戒指，“不过大叔，为什么电视里男生给女生戴戒指的时候都喜欢跪着啊？”
“这样比较有仪式感嘛。”
“嗷。”
“我突然想起还有两样东西没买，我去超市买一下，小玖在家就好，我很快回来。”我站起身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嗯嗯。”
.........
然而就十几分钟的功夫，回家却变成了这样的状况。
“大叔你回来啦.....”小玖穿着一套白色的可爱情趣睡衣和一双白色过膝袜，我刚走进屋小玖就抱了上来，脑袋在我怀里拱啊拱，奶声奶气的。
我感觉不对劲，将小玖推开一点，一看，小玖的脸红通通的。
“嗝....大叔你干嘛不抱我....”小玖不开心的皱了皱眉。
而我却在小玖这一下打嗝里闻到了酒味。
“小玖你喝酒了？”我视线投向茶几，上面果然有个酒瓶，里面的酒都少了一大半。
“大叔你不想抱我....”小玖站在我面前，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的。
“抱抱抱，怎么会不想呢。”我赶紧俯身把小玖抱进怀里，跟抱只小考拉似的。
想着先带小玖在沙发上坐会，让小玖喝点水。
结果刚一坐下，小玖勾住我的脖子，水润的小嘴直接亲了上来。
小玖唇瓣滚烫，吐息间还带着酒气，动作十分笨拙，却十分热烈。
太奇怪了，小玖就算喝点酒也不至于这样的，我余光瞥见茶几上有样东西。
“好了好了小玖，别亲了，听话一点。”我托着小玖的脑袋把小玖摁进我怀里，一边伸手拿了那个包装袋过来，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小包春药。
“小玖你吃了这个嘛？”我把这个递到小玖眼前。
小玖闷闷的应了声。
“谁给你的？”
“筱晓....”小玖撅了撅嘴，开始在我怀里乱动，人一个劲的往我身上窜。
小玖不清醒的时候还是挺老实的，问什么答什么，不过为什么又是林筱晓？！
我一松劲，小玖脑袋又凑了上来，小嘴在我脸上乱亲乱咬，像是只嗷嗷待哺的雏鸟。
为了管住小玖的嘴我不得已吻住小玖。
这大概是小玖最主动的一次，舌头主动缠绕上我的，不停的吮吸，小玖喘息出的热气就这样度进我身体里，将我的欲望逐渐点燃。
小玖身上只穿着布料极少还半透的丝质内衣，坐在我腿上的身子却还在不老实的乱动，不停的往我身上蹭。
少女的身体滚烫的，软软的，香味直往我鼻孔里钻，垂眼看去一片大好春光。
小玖的小白兔好像长大了一点.....
此刻的我居然还有精力分出神想这事。
小玖亲了一会，忽然松了嘴，撑起身子，湿润的鹿眼盯着我，语气有点委屈。
“大叔你不摸我嘛？”
小玖眼里满含着情欲，声音黏黏糊糊的。
我咽了咽口水，理智和欲望相互拉扯，小玖是喝了酒，吃了药的，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做，我能在这个时候做那样的事嘛？
“大叔你摸摸我好不好？”小玖眨巴着眼，一边撒娇一边又主动贴上来，吻在我脖子上，温软软的舌尖划过我的皮肤。
我应该是还有理智的，但手却鬼使神差的动了起来，从小玖的小腿一路划过大腿、细腰，最后挺在那一团绵软上。
柔软的触感让我下意识的捏了捏，小玖当即哼出了声，叫的很动听。
这一刻，我终于压抑不住，尽情的品尝怀里的小人，双手不断在小玖身上游走，感受着小玖的轮廓。
小玖细细的呜咽着，声音软糯又诱人，甚至在我亲吻时主动仰起白嫩脖颈，像是自愿将自己献祭给吸血鬼的公主。
我的呼吸也渐渐急促，下身已经渴望着释放。
小玖双手抱住我的脑袋，亲了亲的嘴唇，两眼亮晶晶的，几乎快要冒出爱心。
“要了我好不好？？”
我没心思再问小玖哪里学的台词，只是仿佛受到蛊惑一般的应道：“好....”
我抱起小玖，走到卧室，开了盏小灯，将小玖丢在床上。
月光顺着窗倾泻，光线莹润幽暗，深灰色的床单上，小玖的皮肤白的通透，像被送上祭坛的祭品。
我胡乱的脱掉衣服压了上去，将小玖完完全全占为己有，从上到下一路细细的亲吻，眼睛，嘴唇，脖子，胸口，细腰，粉红的樱花在洁白的羊脂上一朵朵盛开
这一次，衣服没有卡住，我用力一扯，小玖的内衣便被扯了下来，两只小白兔从内衣里跳了出来，上面的两颗小葡萄已经[X_X]，样子十分可爱。
我用手揉了揉两团热乎乎的绵软，捏了捏上面的小[X_X]。
小玖不停的呻吟着，似乎还欲求不满。
我手一路从小玖平坦的小腹处摸下去，划过肚脐，摸进内裤里面，触到那一片柔软，那里早就湿成一片。
这次，也没有撕不开的丝袜，这块薄薄的布料被我轻松扯下，露出那粉嫩嫩的肉唇，完美的小白虎。
我打开小玖的双腿，让其更完整的展现在我面前。
“抱住。”我把小玖的双腿压向小玖身体两侧，命令道。
小玖听懂了，乖乖的抱住自己的双脚，让下面大开。
我舔了舔唇，脱光，将[X_X]对准着那个小小的口子慢慢插了进去，撑开后，一点点深入。
小玖的身体颤抖着，发出声声嘤咛，手却没有松开。
我心脏狂跳，终于在这一刻，我进入了小玖的身体。
里面水润又细腻，软且滚烫的包裹着我的[X_X]，紧实又不太过狭窄，我一点点拓进去，里面的肉褶摩擦着我的，太过舒爽的感觉让我一下失去了理智，贪婪的想要更多。
我双手抓握住小玖的细腰，一边扭动着腰肢，将自己一下又一下，反复嵌入小玖的身体。
每一次顶到最深处，小玖都会发出一声更大声的呜咽，每一声动听的呜咽都会蚕食着我的理智，让我近乎疯狂。
我压在小玖身上，[X_X]从后面插进小玖的[X_X]。
“大叔......亲...亲...”小玖眼神迷离，声音颤抖着说道。
我扯过小玖的手臂，将她的脑袋和上半身翻过来，小玖也主动配合着，腰部扭转一百八十度，和我接吻。
我抚摸着小玖，从上至下，最后停留在小玖因为夸张扭转变得更细，上面挤出道道肉褶的细腰上。
这就是我的小玖啊，神奇的小玖啊。
我将小玖的双腿撕开粗暴的盘到脑后，用脚铐绑在了一起，我抱起水滴状的小玖，像是玩着一个玩具、用着一个飞机杯，来回的套弄。
[X_X]和[X_X]随着碰撞的动作溅的到处都是，小玖像个充气娃娃似的，小小的，撞一下就叫一下，快要翻白的眼睛痴迷的望着我。
我的气息逐渐沉重，已经快要到达第一波极限。
小玖仿佛预知到了一般，双臂扒在我肩上，喘着粗气，断断续续说：“大叔....我没事的.....我的身体有问题....不会有小宝宝的.....”
我仅存的理智也就此绷断，紧紧抓着小玖的腰肢，手指陷进小玖的软肉里，更加用力的加快了速度。
终于在某一刻释放出来，我和小玖都紧抱对方，身体颤抖着，彼此实现了交融。
......
“小玖，再大声点！”我咬着牙，将小玖粗暴的折成一团，一整个压在身下，反复的进出。
“唔唔！......唔....”小玖嘴里咬着口球，不断的发出呜呜声，眼泪从脸上滑落，想要挣扎，手脚却都被紧紧束缚住。
兴许是一直堆积而爆发的欲望，或者是最近的不安，又或者是因为自己强烈的占有欲，我一点都不温柔，近乎是残忍的、暴力的。
小玖像个娃娃似的被我摆弄来摆弄去，变换着各种姿势，时不时加上一些道具。
小玖身体紧绷，双腿高抬，小小脚丫绷成一条直线，指甲抓进我的皮肉，可我却全然感受不到疼痛。
她像绽放在午夜里的玫瑰，带着刺的茎叶将紧紧缠绕，尖刺穿透皮肤，温热的鲜血涌出，即便如此，我却仍不愿松手
不知过去多久，直到身体实在劳累，我的动作才慢下来，轻柔的抱住小玖。
小玖嗓子已经哭喊哑了，也没了多少气力，甚至都不回应了，像个被玩坏的了的娃娃，瘫软着任我把玩，在她体内进出，在她身上留上痕迹。
我终于送出最后一发，休息片刻，将自己抽离小玖，躺在小玖边上。
灼热可疑的黏状液体从小玖的[X_X]缓缓流出。
我和小玖对视着，小玖疲惫的笑了笑，靠近我胸口，我轻轻的搂着小玖的腰将她抱紧。
床上乱七八糟什么都有，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淫靡的味道，但我和小玖都已经疲惫不堪，就这样拥抱着睡去。
在我半梦半醒之际，我恍惚听到小玖在我耳边低声呢喃。
“鹿宁哥哥....小玖爱你....”
.......
上午的阳光照进房间，外面风和日丽，天气很不错。
我皱了皱眉，缓缓睁眼，又困的闭上。
我习惯性的往边上翻了个身，手臂一搭想要抱住小玖，却摸了个空。
瞌睡一下就醒了不少，我强打精神坐起身，床还是一片狼藉，上面还有小玖昨晚褪下的内衣。
这丫头起那么早？我揉了揉眼睛，喊了喊小玖的名字。
“小玖？”
无人回应。
我套上衣服起床，打着哈欠走到客厅，又叫了几声。
依旧无人应答。
浴室看一眼，同样没人，屋子里安静的让人心慌。
我的心一下提了起来，但还是安慰着自己，小玖可能是出去买早餐了呢？
我慌张的拿出手机给小玖的手机打去电话，焦急地等着电话接通。
可等了数十秒，电话铃声却在客厅响起。
我愣了愣神，小玖根本没带手机出去！
怎么会，好好的怎么会不见呢？我一遍遍麻痹着自己。
可事实是，今天就要准备出发，小玖没理由这个时候不见。
我慌张的跑到门口，小玖经常穿的鞋子一双没少。
甚至连鞋子都没穿.....
我脑子里一道晴天霹雳，一种近乎[X_X]的感觉涌上心头，呼吸都不畅通了。
我手忙脚乱，哆哆嗦嗦的踩上鞋子就想要出门，说不准小玖现在就在楼下面馆吃早餐呢，毕竟我们和楼下那面馆老板都那么熟了。
我打开门，刚冲出去两步，脖子却忽的一阵刺痛，不过两秒，我的四肢瞬间没了力气，失去知觉，直直的往地上倒。
在我即将脸着地之前一只手把我托了起来，我艰难的将头偏过一点，侧眼看他。
男人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口罩，眉眼凌厉，眼神淡漠的像是没有感情。
男人身边似乎还有一人，他们把我扶了回去，让我平躺在沙发上。
直觉告诉我，这两人就是害小玖不见的人。
我愤怒的瞪着他们，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动不了。
戴鸭舌帽的男人身形高挑削瘦，却很健壮，像是电影里的杀手。
他的话淡漠的和他那双眼睛一样，轻飘飘地吐出来：“我们是灵蛇的，别找小玖了，她已经被带回实验室了。”
他满不在乎的语气仿佛小玖对她而言什么都不是，毫无愧意
得知这个消息，我的眼睛瞬间瞪大，话语憋在嗓子口，却发不出声音，不管我如何努力，身体却始终动不了，强行动上一下，痛感钻心。
男人转过头，视线紧盯着我，声音低沉沙哑：“她的实验还没有结束，中途停止只是为了做出调整和优化。”
“你不会以为组织花了那么多资源和人力培养出来的她，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走吧？”男人的语气冰冷如刀片，像在嘲笑我的天真。
而我震惊的许久没回过神来。
小玖的实验没有结束是什么意思？她不是早就......早就自由了嘛？
“行了，小轩，好好说话。”这时，一旁的中年大叔说话了。
大叔满头银丝，身穿西装，戴着眼镜，看起来和蔼又庄重。
他一说，鸭舌帽男人确实收敛了一些。
“小鹿，你先别着急恨我们，我们是来帮你的。”大叔十分绅士地微笑着说，“你或许不记得我们了，所以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陆景崇，他叫辰轩。”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种时候，他怎么还能一脸和善地跟我说话。
陆景崇说：“我们过来只是为了让你知晓一些事情，这对你应该会有帮助。”
辰轩也接话：“我们要是想害你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更不可能跟你谈话。”
或许是陆景崇的亲和力实在强，我稍稍冷静了一些。
陆景崇直接拿了把椅子在我身边坐下了，语重心长地说：“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好好谈谈，你听我说。”
“我其实曾经是你父亲的朋友，而小轩他，曾经是你的朋友。”
怎么回事，这两个人一进来就自说自话，并且还理所当然，每一句话都刷新着我的记忆和认知。
我看着他们，根本无法想象他们会是我父亲或者朋友。
“行了，轩儿，把东西摘了。”陆景崇对辰轩说。
辰轩不太情愿，但还是摘了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张棱角分明，清俊冷淡的脸，眼角还有着一道明显的伤疤。
我视线投过去，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话，我居然会真觉得似曾相识，再看看陆景崇，同样的这幅眼镜、这张脸，我一定也在哪里看过。
而这样的感觉其实更让我惊恐，甚至让我产生了自我怀疑。
陆景崇见我平静了一些，温和地说：“可能直接说有点讲不清楚，但我比较擅长讲故事，就跟你讲个故事吧。”
“有一个男孩呢，他父母都是高智商的人才，也因此，他十分的聪明，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天才。”
“他父亲是科研教授，在国外的一所顶尖学校教书，男孩的天赋很快被发现，在六岁时就被他父亲带到了国外学习发展。”
“但这所学校也并不简单，背后其实是一个国家资助的秘密组织，男孩的父亲也正是其中的一员。男孩父亲在组织里颇有声望，而男孩也凭借其聪颖过人的特质在十岁时就得以被引荐进组织。”
“男孩学习的很快，很快也能参与的组织一些活动了。在男孩十二岁时，组织推出了一项计划，该计划需要寻找一些体质优秀的女孩从小开始培养。。”
“男孩参与了此次行动，并还找到了极为关键的一个女孩。”
我对这个人的所作所为感到疑惑，但他显然不在意，而是自顾自的讲着他的故事，而我，动弹不得，被迫听着。
........
这天，幼儿舞蹈班里来了一群穿着西装和白大褂的人，孩子们吓坏了。
他们对一个个女孩进行了扫描检查，最后带走了两个勉强合格的。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男孩却在众多女孩中发现了一个漏掉的。
他直截了当的指了出来：“她，她没有检查的。”
女孩被点到名，满脸惊恐，她原本在厕所，看到这些人害怕的躲在厕所没有出来，但发现有人会搜查厕所后，趁着教室刚刚检查过一轮溜了回去混在人群中。
一个白大褂对她进行了一系列检查后对同伴说：“这个还是目前最好的，差点漏了，快带走吧。”
“干的不错，这都被你找出来了。”白大褂对男孩赞许有加。
女孩们哭喊着被带上了车，一般的五六岁大的女孩，吓一吓，或者哄一哄，也就不会哭了。
可那个最后被找到的女孩上了车眼泪却掉个不停，哭得停不下来，白大褂们怎么哄都没办法，一时间犯了难。
男孩皱着眉头，手插在裤兜里，兴许是觉得听哭声听得烦了，主动走到女孩跟前，递给女孩一个棒棒糖。
女孩哭着哭着，面前出现一根棒棒糖，抬眼一看，是一个看上去大他几岁的男生，穿着休闲装，表情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拿着，别哭了”
女孩呆呆的接过，吸了吸鼻子，男孩看起来酷酷的，帅帅的，在一群穿西装、白大褂的很吓人的大人里，只有他一个小孩，并且穿着便装。
女孩莫名的就对他多了几分信任。
“哭什么，又不会杀了你。”男孩坐到她边上，语气随意地说。
“可是....”女孩眼泪巴巴地看着他，哭的直打嗝。
男孩啧了一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给她顺气，一边安慰说：“就带你们去做个检查而已，过两天就会带你们回来的。”
女孩半信半疑，擦了擦鼻涕：“真的嘛？”
男孩笃定道：“当然是真的。”
看着男孩自信淡然的表情，女孩相信了，心里的害怕也褪去了一半。
为了让女孩安心，男孩主动和女孩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男孩从女孩手里抽走棒棒糖剥开又递回给女孩。
女孩看着手里剥好的粉色棒棒糖，又看了看男孩，奶声奶气地说了自己的名字。
男孩有点惊讶的吐槽：“居然还有这个姓嘛？好稀奇。”
女孩大眼睛望着他反问：“你呢？”
男孩犹豫了一下后，淡淡道：“鹿宁。”
“哪个LU啊？”女孩问。
男孩考虑了下女孩的年龄，想了想后说：“长颈鹿的鹿。”
“.......”
.........
陆景崇搓了搓手里的拐杖：“计划开始了，所有女孩们被集中到一个地方进行训练和锻炼，男孩也是管理女孩们的工作人员之一。”
........
女孩在被送到目的地后，发现了许多跟她差不多大小的女孩，都被分批集中管理，要进行各种柔软度训练还要被控制饮食之类的。
女孩的代号是99。
这里一点都不好玩，这里的人都好可怕。
她在鼓着勇气坚持了一周后，再也坚持不住，哭着要回去。
一般在这里，闹的太凶小孩在劝告无果后会被强行挨罚采用强制手段服从，但这天，她们这区的管理人换了一批。
她刚刚因为哭闹被穿着大褂戴着口罩的人狠狠骂了一顿，缩在院子的一角不住的掉眼泪，哭的抽抽噎噎的。
“你怎么又在哭？”
女孩正哭着，忽然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抬眼，是当时车上的那个男生。
男生走到女孩跟前蹲下，表情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女孩的头。
“只要听话就没事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
男孩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几颗包装精美的糖果放到手心递到她面前，像是在哄她。
“吃糖吗？”
......
那是女孩第一次在这里受到“特殊对待”，因为男生的出现，女孩似乎变得坚强了一些，努力适应着这个地方。
一边的男生也无奈极了，这个叫梦苑的女孩实在太不让人省心了，胆小爱哭，老被人欺负就算了，还是个老好人，明明自己也吃不太够，却还把面包分给别人。
女孩长的白白净净的，小圆脸，大眼睛，像个小天使，男生有点不忍心看着她哭，就会走过去跟她聊天安慰，偷偷给女孩送吃的，到后面甚至还会送一点小玩具。
虽然玩具过不了多久又会被其它小孩抢走。
男生哭笑不得，教育女孩道：“你能不能别每次那么容易让别人给你东西抢走了啊？”
女孩觉得委屈，但是憋着没哭：“我看他们玩的也挺开心的，就让他们玩算了。”
“可那是我特意送给你的，你就这么随便给别人了？”
听男生这么说，女孩眨了眨眼，好像确实有点对不起他。
“下次他们还抢你的，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拿回来，知道不。”
“........”
.......
“渐渐地，男孩似乎习惯了照顾这个小女孩，甚至刻意的，想要调到方便帮助女孩的职位。”
.......
时间一天天过去，女孩们的训练强度也逐渐增加，每天的强制训练，也慢慢的需要服用各种药物。
中间免不了会淘汰掉一些人，身体素质不够的，不服从管理的，情绪崩溃的。
如果女孩只有她一个人的话，或许早就抗不下来了，但她不是一个人，她知道这里有个男生会帮她。
女孩觉得自己好幸运，每次重新分配时都能排到男生做自己这区域的管理人。
这样即使见不到父母，回不去家，她也没有觉得这里的生活那么难熬了。
事实是，男孩找到自己在组织里有着挺大话语权的父亲，百般请求，编着各种借口，想要调到女孩所在的区域。
........
陆景崇语气平缓的继续说：“男孩的智商很高，天赋极佳，在他十六岁那年就有了一个对计划能有重大作用的发现，也因此男孩年纪轻轻便可以得到晋升，更多的参与组织内部的活动和决策，可男孩依旧选择做监管人，在那个高墙围立，分不清日期，没有活动和节日的地方对女孩百般照顾。”
..........
女孩这天正在训练撕胯，房间门打开了，见到来人，立马站起来，小跑着过去。
女孩大了几岁，长大了不少，不再是小不点了，脸蛋虽然还很稚嫩，但是五官精致又可爱。
“鹿宁哥哥你来啦。”女孩表情难以掩饰的高兴。
“今天是圣诞节呐，记得嘛？”男生神秘兮兮地把手藏在背后说。
女孩摇摇头，她不记得，她的每一天都太相像了，她很难记住。
但她不担心，因为鹿宁哥哥总是会记得的。
“又不记得，你怎么记性还是这么差。”男生用手敲了敲女孩的额头，从背后拿出准备好的礼物，“呐，给你的圣诞礼物。”
女孩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喜笑颜开的接下礼物：“谢谢鹿宁哥哥！”
“圣诞快乐。”男生看着女孩灿烂的笑容也不自觉的跟着笑起来。
女孩开心的拆着专属于她的圣诞礼物，男生这时余光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女孩子正望着这边，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此时正一脸羡慕的看着他们。
男生挠了挠头，纠结了会，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圣诞包装的棒棒糖。
那个女孩生的也不错，但却似乎总给人一种忧郁的感觉。
男生朝那个女孩子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女孩子有些受宠若惊，有些害怕，但还是慢慢走近“这个给你，你也圣诞快乐。”
男生把手里的棒棒糖递给她。
女孩有点呆滞的接过了，那是她在这边第一次受到所谓的礼物。
男生离开了房间回到他的办公室，他的好朋友问他：“你对那个99号，太过关注了吧？”
男生装傻充愣：“啊？有吗？”
好朋友切了一声:“你这又是探望又是送礼物的，还说没有。”
好朋友告诫他：“管理人可是不允许跟实验体交往太过密切的，你这也太明显了，还不是因为你爸在，大家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也别太明目张胆了啊。”
好朋友表情严肃了几分：“你不会还喜欢上那个爱哭包了吧？”
男生状似随意地笑：“怎么可能，我就把她当妹妹而已。”
“嗷，妹妹.....”好朋友一副了然的样子，随即反应过来，大声道，“妹妹也不行啊！”
.......
陆景崇说到这脸色凝重了几分：“但是男孩不知道，他的发现使计划的方向产生了重大改变和偏移。”
“组织里其实可以分为黑白两派，白派是以男孩父亲为首的稳重派和仁性派，主张的是稳重，循序渐进，尽量避免各种冲突和暴力进行实验和研究。黑派是以一个名为K博士为首的激进派和创新派，主张的是极限以及快速创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将人作为机器和小白鼠也在所不惜。”
“男孩的一项重大发现让K博士近乎疯狂和痴迷，他在这些女孩身上发现了更多更大的可能，于是强烈要求推出所谓的‘完全软体’计划，旨在将女孩们打造成绝对柔韧多变的身体。”
“尽管男孩的父亲带领白派全力反对这项风险极大且算得上荒唐的实验，但K博士还是通过各种钻规则的空隙，暗中操作，让国家批准了这项计划。”
“经过长达几年训练和改造，筛选下来的，已经足够优秀的女孩们只需要被送往国家进行顶级特工培训即可，她们就可以离开那个实验室，但这些女孩里，身体素质最为优异的十个被留了下来，进行‘完全软体’计划的实验。”
“而女孩，是其中的一员。”
原本根本没打算细听这个奇怪的老大叔瞎编的我，却因为‘完全软体’四个字一下打起了精神，小玖她正是经历过这项实验的。
.......
男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女孩都走了，唯独这十个女孩要继续留在这个囚笼般的实验室。
并且接受着更为魔鬼的训练，注射各种试剂，将女孩们折成团塞进小小的容器睡觉，时而还会将女孩们长时间浸泡在药水里，靠仪器和管子维持生命。
好在，他还能够继续当监管人，他费尽心思当上了女孩的专属管理人。
“鹿宁哥哥，这是什么啊？”女孩看着男生手里的金属环。
“这是戒指呐。”男生拉过女孩的手，将金属环戴上女孩的手指，金属环缩小束在了女孩手指上。
男生举起自己的右手在女孩面前晃了晃，向她展示自己右手无名指上同样的金属戒：“我们这是一对的哦。”
“不过鹿宁哥哥，你干嘛要跪下来啊？”
“这样比较有仪式感嘛。”男生笑着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
明明是束缚的枷锁，却被男生说成是戒指，还给它赋予了仪式。
但坏的是，男生必须每天亲手对女孩进行残酷的高强度训练，亲手将缩成一团的女孩绑好，放进容器，亲眼看着女孩神情痛苦的浸泡在药水中。
男生很心疼，但如果这个人不是他，女孩将会更加痛苦。
“.......”
陆景崇神情惋惜地说：“而就在这不久，实验室发生了重大意外，一次大爆炸。这也是男孩一生中经历过的最大意外，他的父亲，死在了这场爆炸中。”
听到这我察觉到不对劲，因为我的记忆中，父亲也正是在国外死在了一场爆炸中。
“而白派领导人的死亡意味着黑派得以在组织里扩大自己的势力和话语权，他们肆无忌惮，变本加厉的进行实验，十位少女的在他们毫无人性的摧残下一个接一个死去，最后唯独剩下两个最为坚强的少女，而那个女孩，也顽强的活了下来。”
两个女孩，这和小玖曾描述的一样，那次实验只有两个女生留到了最后。我睁大了眼看着他，开始意识到这个人不是在胡说八道。
......
父亲死于实验，男孩遭受了重大打击，颓丧了一段时间，父亲不在了，他应该恨这个地方，他应该现在就逃离，他应该再也不插足这个已经开始受到污染的组织的任何事情，回到自己的国家，过更普通一点的生活。
但他不能，他走了，女孩会抗不下去的，女孩需要他，他也不忍心就此丢下她一个人离开。
尽管内心厌恶极了这个地方，但男孩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而变态的强度和实验进行到最后，即使是女孩已经磨炼出了强大的身体也很难轻松坚持下来，为数不多的同伴一个接一个消失更是让女孩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不安。
甚至于明明是让她们躺[X_X]好好休息的夜晚，也时常会有人进到她们的房间，将针扎进她们某个关节处注射进药物，而在注射过后，那一块地方便会疼痛难忍，深入骨髓的痛，根本无法入睡。
这天晚上女孩也被注射了药物，疼的身子弓在一起，根本睡不着，可房间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一针还不够，还要打。
女孩积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颤抖着往床角缩成一团，声嘶力竭地哭喊：“我不要打针了！我不要！求求你们了，我不要再打针了！”
可等那人走到窗户照进的光下，女孩看到的是男生满是担心的脸。
那一刻，女孩身子都软了，强烈的情绪波动让她气都喘不匀，掺着悲伤、委屈、庆幸的眼泪不住的流，哭的直打嗝。
男生嘴唇紧抿，心疼地看着女孩，在她床边蹲下，朝她张开双臂。
女孩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靠山，扑进男生怀里，眼泪掉的更凶了。
“我来了我来了。”男孩轻轻拍着女生的背，柔声安慰。
女孩趴在男孩肩上哭了许久。
等女孩情绪稍微好点了，男孩关切地问：“今天也打针了吧？打得哪里？”
女孩吸了吸鼻子，直起身，掀起衣摆，像是小孩告状一般，指着自己两边大腿沟处。
“这里，好疼。”
女孩下面只有一条三角裤，衣服一掀，什么都看见了，男生不动声色的别开了眼。
之前女孩哪里疼他可以帮忙按摩缓解一下，为此他还专门学了一点按摩的手法。
但这个地方....怎么按摩？
男生一时间红了脸，有点拿不定主意。
但女孩见男生没有动作，主动地小声请求：“鹿宁哥哥，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女孩澄澈水润的眼睛亮亮地看着他，里面是满满的依赖和信任。
男生终究败下阵，让女孩平躺下来，自己用手帮女孩按摩着大腿内侧还有那一片女孩子宝贵之地的附近。
男生的手像是有魔力，带着些许冰凉，按揉过的地方好像真的就不疼了。
女孩闭着眼睛，舒服地发出呻吟声，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动作。
男生心脏无法抑制的狂跳，手也有几分打颤，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快疯了。
临走前，男生拿出一盒止痛药给女孩，嘱咐道：“实在疼的难受了吃两片这个，应该会好点，但是不能多吃，知道吗。”
女孩乖巧的点点头，接过男生给的药盒。
男生逃也似的离开了，而女孩，攥着这一盒止痛药抱进怀里，居然难得地睡着了。
........
陆景崇拐杖轻敲着地面：“但是，最后的两个女孩还会接受最后一阶段近乎地狱的实验和改造，能够成功的几率大概只有三成，而能活下来的几率只有五成，即便如此，K博士依旧执迷不悟，势必要进行实验。”
“男孩无意间偷听到了一些谈话后潜入资料室找到了一些关于‘完全软体’实验的资料，同时也知道是因为自己曾经提出的设想，女孩才会经历这一遭，而在得知女孩只可能有五成的几率存活，他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带女孩逃离这里。”
“为此，他一个人必然不可能，他需要帮手，于是他找到了他在这最好的朋友。”
这时一直未说话的辰轩冷着脸抬了抬手，插了一嘴：“那朋友就是我。”
我视线又移向辰轩，辰轩斜视着我，视线对上，他嘴巴微微动了动，欲言又止。
......
“你疯了吧，带她跑？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嘛？！”男生朋友一脸震惊的斥责他。
男生搭着朋友的肩苦苦请求：“求你了，这里的电力系统我已经用我爸的账号破解了，我只需要你制造一点小意外，用电脑摁一下关掉电源就好，其它的交给我。”
看着男生激动的样子，朋友大骂道：“我早就觉得你们这样得出问题，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疯，根本不可能跑的掉的。”
“跑不掉也得跑，不然她很有可能会死的，即便没死，我也不会让她去经历那种实验的，更何况，她是因为我才会被这样对待的！”男生眼含热泪，语气中满是愧疚和无助。
朋友尽管嘴上骂着，但还是答应下来。
当天晚上，朋友扔了把小火，又利用男生给的U盘将整个实验室的电力暂时阻断。
实验室拉起警报，一片混乱。
女孩今天晚上也被打了不知道是什么药的针，浑身都没力气，疲乏地躺在床上，听到外面的动静，她睁开眼。
没一会，熟悉的人进来了，拉着她就往外跑，说要带她回家，带她离开这里。
外面一片混乱，她好累，身体极其虚弱，但她还是紧紧跟着男生，虽然完全不知道男生要带自己去哪里。
趁着停电，男生带女孩走一张小门摸出了实验室，又从围墙的一个大风扇口爬出围墙。
他不敢停，一旦电力恢复，他们就根本出不了这堵墙，还有最坏的情况就是爬在风扇管道里时风扇就开始工作。
但好在他们成功出去了。
男生把女孩抱下来，递给女孩一个救生圈，把救生圈用绳子系在腰上，跳进冰冷的海水里游向附近的一座小岛。
实验室的应变速度超乎男生的想象，还没达到小岛时，电力已经恢复了，并且发现实验体不见，开始大范围的搜寻。
冰冷刺骨的海水让他浑身战栗，但还是坚持带她游到了小岛。
他拉着女孩，往他准备的小船方向跑，他是坚持下来了，女孩却不行，她猛地摔倒在地，有气无力地说：“对不起鹿宁哥哥....我跑不动了....”
她的身体撑到了极限，意识也开始飘忽。
男生背起她继续前进，可这时已经有直升机盯上了这座岛在用探照灯寻找，男生只得带女孩暂时躲在一个小洞穴。
他们身上全湿透了，体温迅速下降。
他想等到搜查人员撤退再出发，可女孩状态却越来越差，到后面几乎失去意识，蜷缩在他怀里，全身都在抖，整个人也逐渐开始发烫发烧。
男生将女孩紧紧抱在怀里，可是却毫无用处，他可能撑的过，但女孩不可能撑的过。
男生手足无措，他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但此刻却陷入了深深地绝望。
女孩在昏迷前还在安慰他说，“鹿宁哥哥.....不用..管我....我没事的.......”
男生抱着气息奄奄的女孩泣不成声，他们跑不掉了，他做不到。
在犹豫挣扎了半小时后，他终于是放弃了，抱起女孩走近直升机的探照范围内。
在被抓的时候，他哭叫着，只求他们能够救下女孩、治好她。
.........
陆景崇说道着抬眼看着我，神情复杂：“男孩面对的是一整个庞大的组织，他当然不会成功，并且因为这次的意外，他被K博士视为了眼中钉。”
“男孩被强行进入半睡眠状态，进行长达一周的洗脑，同时通过视觉听觉触觉等感官刺激，为的就是清除、篡改男孩的记忆，让男孩在真实与虚假中混乱，最后忘掉这里的一切。”
我迷茫地看着他，联想到自己那些破碎的记忆，内心已经冒出一个极不真实的想法，足以颠覆我这几年生活的想法。
实验室内，一个老教授苦口婆心劝说：“不能这么用啊，你这样弄他，会毁了一个天赐的人才的！”
“那TM关我什么事啊？他是那个姓鹿的儿子，才不到20岁，就能把整个实验室的电都切断了，带着实验体跑路，那要是以后，岂不是整个灵蛇都是他的了！？”K博士歇斯底里地咆哮，状态已经近乎癫狂。
“再说，我只是清掉他的记忆，让他回老家过普通人的日子，我这难道还不够好嘛？？”
“给他开好留学证明，让他回去再完成学业，和家人好好生活，工作，我这难道还不够仁慈嘛？？”
......
“组织的一切对外都是保密的，包括亲人都无法得知他们具体做些什么，男孩的家人也同样，在男孩家人的认知里，男孩父亲是死于教学事故，男孩也不过是一直在外修学。”
“所以只要让男孩忘记这一切，再把男孩送回家。这一切就都像是没发生过了”
我的思绪飘远，忽然想起几年前自己在家醒来的来一天，头疼欲裂，仿佛记忆出现了断层，可当时家里只说我是和朋友喝酒喝的太多了。
“男孩虽然记忆模糊，有些迷茫，但组织已经帮他安排好了一切，也编织好了一个完美的谎言，所以即便男孩感到有些不对，随着时间逐渐推移，男孩也彻底融入了正常生活，记忆被磨灭，他除了稍微聪明一点，已经和正常人一样了。”
我极其惊恐的看着陆景崇，已经无法再平静的听下去。
我此刻才恍然大悟，这陆景崇故事里说的男孩，就是我。
“女孩继续留在了实验室接受最后的实验，不过实验并不顺利，即便已经不把剩下的女孩当人那般改造，实验还是从根源上出现了问题。女孩们的身体不但没有变好，反而生出了骨质软化，肌肉无力等副作用，因为经常性的压缩身体，注射药物，女孩的生长也停滞了。”
故事里的女孩，其实就是小玖。
我的大脑一瞬间仿佛短路掉，一时间乱成一团，各种思绪在脑海里闪过。
自己曾经也是组织里的一员，自己曾经害小玖遭受那样的实验，甚至于，原本在6岁逃过一劫的小玖，都是被我所找到拉进组织，带到那个囚笼般的实验室的？
所以？我才是罪魁祸首？
我的眼里逐渐不受控制的分泌出眼泪。
我怔怔地看着陆景崇。
陆景崇见我如此，笑了笑说：“看来是反应过来了啊。”
陆景崇清了清嗓子，继续解说着。
“K博士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实验出了问题，恰巧一位老教授想要带走99号，让她解脱，K博士便将计就计，放走99号，让其实验中途停止，也算是和剩下的0号做一个对照实验。”
“后面半路救下接纳他们的其实就是组织里安排的人，很不巧的是，那个人就是我。”陆景崇带着歉意的朝我笑了笑。
我此刻已经有些听不到陆景崇说的什么了，身体似乎不用药物也是僵着的。
陆景崇加快了语速：
“从实验室出来的女孩，都会存在一个问题，由于长期在实验室，和外面的世界和社会几乎毫无接触，尽管会有一些相关的学习课程，但依旧存在各种各样的性格缺陷，甚至连许多生活常识，基本的人情世故都是一窍不通的，这对于特殊人才的培养其实是存在很大障碍的。”
“而女孩，也就是你所认识的小玖，她在经历过惨无人道的实验过后，记忆受损的同时，大脑也仿佛陷入了自我保护状态，迟钝，笨拙，不晓人事，同时还对痛觉、[X_X]，封闭等产生了依赖。”
终于听到他说出小玖的名字，我的心仿佛尘埃落定一般，刚刚脑中的一切猜想恐怕都是事实。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我的情绪不断变化，但大脑昏昏沉沉，最后筛选掉一些没用的信息，最后总结出的却只有一句话——是我害了小玖。
“这样的情况要想改变小玖的性格，让她变得像个正常人非常难，我曾经努力过，但收效甚微，她不能完全接受我，也无法对我敞开心扉。”陆景崇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这时组织里也发生了大变故，K博士疯癫致死，也算是自取灭亡，随着K博士的死，黑派也逐渐受到打压，组织人手不够，我不得不回到组织。”
“正好，我们也打算让小玖一个人生活一段时间，说不定她能学的更快，当然，这是在轩儿一直暗中观察的情况下。后来我在组织里有多了一些话语权，关于小玖的培养，我想到了你，我相信即便是记忆曾经被消除，但潜意识里关于一个人的映像不会消失，于是便小小的操作了一下，让小玖主动的来到这边，再由轩儿把小玖送到你身边。”
陆景崇说道着还露出了欣慰的微笑：“然后神奇的事就发生了，你们第一次见面就对彼此都有着极大的好感，小玖更是从未有过的思想活跃，整个人仿佛都变得鲜活了。”
“你以前接触那么多柔软的女孩，做过、看到过女孩被装进容器的场景，这些会养成你现在的癖好也很正常，而小玖其实也喜欢被那样对待，实话实说，我也陪小玖玩过几次，但我其实不太懂啊，我也不会玩，纯粹是为了照顾小玖而陪她。”
陆景崇笑得像个老顽童。
“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都知道了，我想告诉你的，就是这些你所不知道的。你不用感到愧疚，被那样洗脑过后，无论是谁，都肯定是回忆不起来的”
“小玖的体质非常优异，国家和组织也花费了打量的资源进行培养，就此放弃自然是不可能的。”
“并且小玖的身体也不能这样一直下去，否则再过个十多年小玖就可能会彻底丧失行动能力，必须进行后阶段的改造，这也是为了小玖好，这点我希望你能理解。”
“不过你不用过于担心，现在的组织正在慢慢变好变得更加正义，实验也进行了周密的改进，这次一定不会让小玖过度痛苦。可能两年，或者三年之内就能结束，到时候我会想办法通知你的。”
陆景崇停顿了一会，才十分为难的继续说：“实验仍然存在比较大的风险，但我和你一样，希望她能够挺过去。”
“这些是我前面所言的一些证据，在实验结束前，我希望你能保持理智。”
陆景崇说完，辰轩便提了两个手提箱放在了茶几上。
“别犯傻，现在的你什么都做不到，一定想要做点什么，去这里吧，等你被打回来一次就好了。”辰轩看着我，面无表情的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手提箱上拍了拍，“还有，这里面有组织送你的一个礼物，现在你如果不要它的话就没人要了。”
我看着他们，眼皮却越来越沉，大脑已经开始放空。
“看来药效到了，我们也该走了。”陆景崇站起身后还对我说了句，“崇叔希望你一切都好，所以，小鹿你要听话.....”
我也在这一刻终于闭上眼失去了意识。
........
不知睡了多久，等我恢复意识醒来时，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外面城市的灯光撒进来。
简直就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个难以置信的梦，
我宁愿那是个梦，那些所谓故事都是假的。
但茶几上放的两个箱子，确实证明着那两个人来过。
他们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对吧。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起身开灯，箱子上面的照片是一张地图的照片，在H国的一处海域标明了一处位置。
我打开上面那个小点的箱子，里面有着一些照片，一个U盘。
我颤抖着翻看着照片，又不愿相信的打开U盘，然而，越翻看越只能证明那个大叔所言为真。
照片和视频里有年少时的我，有我和那个辰轩在一起的合影，也有那个陆景崇。
而最为决定性的证据是，年轻时的陆景崇，我真真切切的看过的，就在我家的相册里，我甚至都记得那是一张幼时的我和父亲以及陆景崇的合照。
那些曾经莫名其妙在我脑海里浮现出的白大褂，实验室，才是我真正曾经经历过的，去年的七月，我第一次见到小玖觉得她可爱，觉得很喜欢，后面总觉得在哪见过小玖；听到小玖叫鹿宁哥哥我会心颤，这些都不是偶然。
陆景崇给的照片里还有几张是我和小玖的合照，上面是少年时的我，和看起来更为稚嫩的小玖。
我攥着照片，泪流满面，无声的哽咽。
我从来都不是第一次见到小玖，但我却完全想不起来关于她的一切，甚至于今天，我才第一次知道小玖原本的名字。
小玖是因为我才被组织选中的，也因为我，才会被进行那变态的实验，我应该是罪大恶极地，而此刻的我却对此毫无记忆，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愧疚。
陆景崇还写了一封信，里面语重心长地写了许多话。
他认为我有权知道真相，也应该知道真相。
可这份真相却是如此沉重，如果他们不告诉我，我或许现在就在疯狂寻找着小玖，虽然希望渺茫，或许永远不可能找到，但我至少不会内疚。
信里还写着。
“十几天前，我们给小玖注射维持身体状态的药物后还给她注射了一针刺激大脑的药，这种药在一些特定的时候或许会发生作用。”
“小玖后面跟我说了，她想起你来了，最后半个月，她是和她的鹿宁哥哥一起度过的，她很开心。”
“另外她让我转告你，要你一定好好待在家里，等她回来.......”
看完这行我脑子里最后一条筋也终于绷断，跪倒在地，孩子似的号啕大哭。
是铺天盖地的愧疚，是对小玖的恋恋不舍，更是对自己的厌恶以及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恨。
........
宣泄过后，我麻木的出门，宛如行尸走肉，买了酒，回到家用大量的酒精将自己麻痹，最后混混炖炖的醉晕过去。
.......
等我再醒来时外面艳阳高挂，客厅里一片狼藉，我脑袋闷闷地疼，但好像也因此恢复了一些理智。
我注意到茶几上还有一个箱子没有打开，我靠在沙发上，将箱子拉过来。
箱子看着不大，没想到还很沉。
我有些好奇里面的东西，拨开箱子的卡扣。
打开的瞬间人都清醒了，里面是一个蜷缩成团的少女人形，被箱子里的绑带拉住固定，皮肤瓷白，看起来小小的，这体型和小玖真的差不太多。
刹那间，我认为这就是小玖，说不定他们是在恶搞我，其实小玖根本就没被带走。
我内心涌上喜悦，摸了摸箱子里的肉团，皮肤软滑细腻，还是温热的。我连忙将绑带解开，女生似乎早就苏醒了，在我解开绑带后自己动了起来，先将折叠的双腿打开，慢慢打开折叠的腰从箱子里站起来，柔软的像条蛇。
女生从箱子里站了出来，我也看清了她的脸，五官精致干净，眼睛大而明亮，眼角微微下垂，有点楚楚可怜的感觉，还有点稚气未脱，女孩长的很漂亮，很灵动，像是现实中的精灵。
但，她不是小玖。
我的心瞬间一落万丈。
女生身材和小玖一样娇小，只是还要细瘦一些，细白的胴体只穿着两件纯白的内衣裤。
“你好主人，我叫小灵。”女生直接跪在地上，对我俯下身行礼。
我别开眼，丧气道：“我不是你的主人”
小灵直起上身，有点惊慌失措，还有些迷茫，生怕被人抛弃一般。
“可是他们告诉我说，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人。”
我注意到地上有张A4大小的纸，似乎是刚刚开箱子时掉出来。
我捡起来，看了一遍，上面写着：

‘完全软体’实验对象档案:
代号:零
实验进度:实验完成
身高:149 CM
目前体质: 一代完全软体
特质评价: 外观美丽无损并可几乎永久性保持，耐受力恢复力卓越，非致命伤可短时间内快速恢复，可承受长时间压缩、极限折叠，人体穿刺，濒危可进入长时间休眠。
缺点统计: 不可长时间站立、正坐，气力弱小，骨架彻底软化无法进行格斗训练。
综合评估: 改造失败，无法进行顶级特工培育。
........
看到‘完全软体’四字，我的情绪再一次被触动，我看着小灵，声音颤抖着问：
“你也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嘛？”
......
小灵不解的眨眨眼：“虽然不知道主人你说的是什么，但小灵怎么样绝对不会是主人的错。”
小灵再度朝我鞠了一躬。
“小灵的全部都会是主人的，只要主人喜欢，可以随意的使用小灵，让小灵做任何事。”
小灵极其熟练又卑微的说着这句话，仿佛她早就习惯了如此，像是在把自己作为一件玩物推销。
我意识到，她就是辰轩所说的那件礼物。
他还说过，如果我不要她，就没人要了。
我同情地看着小灵，只觉得心酸，我给小灵拿了一套小玖的衣服，告诉她。
“别叫我主人，我不是什么主人”
小灵接过衣服，愣了愣，问，“那主人想要我怎么称呼？”
“说了不叫主人了。”我皱了皱眉，有些无奈道，“叫鹿哥就好。”
小灵顺从的点点头，“好的鹿哥。”
.........
我颓然的回到卧室窝着，也没打算管小灵。
然而等我强打起精神，起床走到客厅，客厅已经完全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小灵正跪在茶几边上用抹布擦着茶几。
见我醒了，小灵连忙起身，朝我微微鞠躬，“主.....鹿哥您醒了，您没安排我做什么我就帮您打扫了一下房间，可能有用的东西我已经帮您集中放好了...”
卑微地让人心疼，明明她也很好，现在也穿着小玖的漂亮衣服，但却是卑贱到了极点，活得十分小心翼翼。
说实话她把我想的那么坏，我心里也挺不舒服的。
我走近她，小灵的眼睛就一直盯着我，怯生生地。
“谢谢你，不过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么多事呐。”我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个抬手的高度和摸小玖的高度相差无几。
“以后也不要用什么尊称了，叫您什么的不是显得我很老嘛。”我挤出一个微笑安抚她。
小灵眨巴眨巴眼，有些无所适从，结巴道，“好好...好的鹿哥。”
.......
或许是因为小灵的出现，一个人情绪会发酵，两个人则一些情绪会被淡化、藏起来。
何况这小灵还不让人省心，我希望她能好好休息，但她却闲不下来的样子，快到饭点就开始利用冰箱里剩下一些食材做晚饭，在厨房里捣鼓着。
“小灵，你过来一下。”我喊她。
小灵立马从厨房里出来，我躺在沙发上，她就双膝跪地，跪在沙发边上。
“鹿哥，怎么了？”
“站起来，别把衣服弄脏了。”
“对不起.....”小灵慌张地站起来，低着头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你不是气力弱小嘛？”我问道。
“做一些家务还是没问题的。”小灵微笑道。
“不用你做晚饭，家里也没什么东西，我可以点外卖。”我打开手机翻看着。
小灵微微躬身：“好的。”
“你想吃什么？”我随口问道。
小灵诧异道，“啊？”好像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问想吃什么。
“我我我.....我不知道，我吃什么都可以的。”小灵受宠若惊，支支吾吾道。
我叹了口气，实在拿她没办法。
“好吧，我换个说法，喜欢吃什么？甜的？辣的？.....”
“.......”
.......
我在家里颓废了一段时间，而好巧不巧的，人们都在这几天发来消息，或打来电话。
林筱晓：“小玖的大叔！小玖两三天没回我消息了，没出什么事吧？我还想带她去最近的一个漫展玩呢。”
陈凡：“喂鹿哥，我能去你家坐会不，我买了个新游戏一起玩呗。哦，行吧。小嫂嫂不在的话我就不来了。”
叶清：“最近突然涌出许多新的灵感，我感觉特别适合小玖，这么久没拍了，什么时候过来拍几张？”
老妈：“最近跟小玖儿处的咋样？好久没联系，我想跟她打视频，结果她不接，你俩没吵架吧？敢吵架我弄死你！”
连楼下的面馆大叔都对我说，“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你那小女朋友呢？”
“小姑娘怪招人喜欢的，要是我闺女有她嫩听话就好了。”
........
一个个轮番提醒着我，小玖已经不在我身边了的事实。
不过这好歹让我振作了一些，我看了看手指上无法摘下的刻着99的戒指，决定还是要去努力一把，即便现在的我的确什么都做不到。
我带上了小灵去往了H国，根据辰轩给的地图找到了那一处隐蔽的海岛，远远望去像是建了一座基地，我想再靠近一点，就已经被人拦了下来，用枪射晕。
再醒来时已经不知道在哪座偏僻的岛上，岛上无人，也没太多可利用的东西，夜晚只能靠相互依偎着取暖。
在岛上艰难地过了近一个月的原始生活，我和小灵才得以被路过的渔船所救。
简直差点死在岛上。
此刻我也明白了辰轩说的，被打回来一次就好是什么意思了。
我想要强行救回小玖，所要面对的将是一个庞大的由国家支持的秘密组织，那时我才意识到什么真正的无望，或许那些人没直接将我杀掉已经是万幸。
至少，我也曾经离小玖近一点了，而且现在我还需要照顾小灵。
我这样安慰自己，为自己的退缩找着借口。
我听了小玖的话，回到A市，回到那个地方，将小玖的东西收拾整理后，继续在那里生活，等待着小玖回家。
其他人只当我跟小玖分手了，甚至还换了个同类型女朋友，我也确实是这么解释的，唯一知情的只有陈凡。
.......
我跟陈凡喝着酒吃着烧烤，陈凡调侃我，“话说鹿哥你这半年你胖了不少吧？长这么多肉。”
“是不是小灵做的饭太好吃给你吃成这样。”
小灵听了这话红了红脸。
“小灵，我跟你讲，你别什么事都帮他做了，有些事你让他自己做就行了，不然这么弄下去，他得胖成球。”陈凡大咧咧地对小灵说道。
“好的，凡哥。”小灵乖巧的应道。
.......
我每天都尽量不让自己闲下来，不管怎么样多给自己找点事做，兼职也好，放纵也罢，累得不行了，就能快速的安然入睡，不会胡思乱想。
时间流转，也不知过去多少个日夜，大概过去两年，我在某一天收到了陆景崇的消息。除去信上约定的暗号，内容却只有短短地八个字——“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小玖的东西都还在，戒指也一直带着我手上，都已经勒习惯了。
但唯独少了小玖。
戒指，或许也永远不能正常取下。
.........
时间又过去一年，我和小灵站在桥上，趴在栏杆上安安静静地看着太阳一点点沉进地平线。
太阳不见了，唯留下一片艳丽的晚霞，久久不散。
“大叔！”
声音稚嫩又脆生生的。
我心漏跳了一拍，猛地转头循声看去。
“大叔，这个气球怎么卖啊？”一个小孩问着卖气球的大叔。
我长叹了口气，回过头看向旁边的少女，朝她伸出手。
“走吧小灵，我们回家了。”
..........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