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山之巅,两个女子凭栏而立。一个身着白衣,脸戴面纱,看不清容貌年纪,另一个身着碧绿的衣裙,却是一个容貌俏丽的少女。
而令人惊奇的是,在这样的仙山仙境,这样两个美丽的仙姿仙影,曼妙的仙躯却被绳子紧紧捆绑着。
两女的姿势相同,都是双手反背交叉于身后,玉峰高耸,曲线动人。金色带有云纹的绳子贴着衣服紧紧勒在肌肤上,把她们的双臂与身躯紧紧固定在一起。
而这样的捆绑在她们身上一点也不显得淫邪诱惑,反而有一种飘逸出尘的圣洁感。
面纱女子转向绿衣少女,洁白的面纱轻轻晃动,开口道:“清尘,你在山上修炼了这么久,是时候下山历练了。今日为师便将缚仙册传与你,你须记得,万花齐聚,缚仙归宗。”
“是,师父,清尘谨记。”绿衣少女躬身应是。
面纱女子等她抬起头来,倾身隔着面纱轻轻吻在她的唇上。
月清尘忽然惊醒,眼前是一间昏暗的石室,她的眼中露出茫然之色。
“我是谁?”
“我是月清尘,缚仙宗真传弟子,奉师命下山历练……”
“不!我是宁州枫香山月剑山庄三小姐月清尘,离家寻仙成了一名散修,加入了一个散修联盟,正在和其他道友结伴探索一处古修士遗迹……”
两种截然不同的记忆在脑海中交织碰撞,月清尘痛苦地捂着脑袋。
好在另一份记忆正在飞速消退,如大梦初醒之人快速遗忘的梦境,过了一会儿,月清尘揉了揉眉心道:“好真实的梦!”
今天他们同心盟全体出动,来探索这一处偶然发现的古修士遗迹,月清尘触碰到了一本金色的书册,陷入了一场离奇的梦境。
然而,石台上的金色书册已不见踪影,月清尘看着手心上金色的书形印记,凝眉思索。
“真的只是梦吗?”
“你在干什么?”一声喝问打断了月清尘的思绪。
一个面色刻薄的女子走了进来,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盯着月清尘的脸,脸色不善地说道:“我警告你,等下出去的时候,储物袋都要上交,还要用寻宝盘验身,你要是敢私藏,到时候有你好看!”
月清尘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不劳费心,我知道规矩。”说完当先一步走了出去。
那女子哼了一声:“都是散修,装什么清高,早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月清尘面无表情,心里却叹了一声。散修修炼不易,功法资源的获取,都要拿命去拼,除此之外,还要面对各种明枪暗箭。而她美丽的容貌更是给她带来了不少麻烦,虽然能够应对,却也将她对于修仙的幻想破灭了大半。
不过,有了今天的奇遇,也许能看到一些不一样的风景,月清尘握紧了手心。
回到同心盟的驻地,月清尘收获平平,只领取到一瓶凝气丹和一张下品灵符。回到房间,月清尘随手把东西丢到储物袋里,取出一套阵盘布下禁制,将整个房间封锁。
坐在桌前摊开手掌,月清尘心念一动,一本华美的金色书册出现在手中,封面上是三个婉约娟秀的大字——缚仙册。
月清尘的指尖从字迹上滑过,脑海中回忆着那场幻梦。梦中前尘皆已幻灭,唯记得那最后一幕,仙山、云海、师徒、捆绑、嘱托以及那隔着面纱的一吻。
月清尘摸了摸嘴唇,目光闪动间翻开书册,书中并无一页,无法翻动,只在封面内侧画着几样事物。
月清尘用手指在这些事物上逐一抚过,口中念道:“缚仙索、禁言球、封仙环、震仙珠、愉仙棒、困仙衣。”
随着月清尘的声音,这些画像逐一变成实物,出现在桌子上。分别是一捆金色的绳索,一颗两端带有丝带的粉色圆球、一个银色的精美项圈,一颗紫色的卵形珠子、一根双头弯曲的玉棒和一套白色的衣裙鞋袜。
月清尘抓住金色的缚仙索,念了一声“缚”,只见缚仙索如游龙一样,从她的手腕缠绕上来,片刻间就将她的上半身绑得如梦境中那样。
月清尘双手背在身后,略微扭动了一下身躯。
“原来是这种感觉,竟然还有点舒服!”
月清尘兴奋地站起身,来到练功蒲团上坐下,打算修炼一下在梦中获得的《缚仙诀》,看看有何神奇之处。
缚仙索向下游动,把她的双腿以盘坐的姿势绑起来。两条小腿交叉捆绑,然后向内侧分别与大腿绑在一起,脚腕则压在腿弯下,与另一条腿的膝盖绑在一起。
捆绑完成,月清尘闭上双眼,默念口诀,开始运转真气。很快她就吃了一惊,因为绑在身上的缚仙索就像是经脉一样,真气在其中畅通无阻。不过很快她又皱起了眉头,真气在走过一个复杂的周天之后,来到双腿之间,却凝滞于此,再无寸进。
感觉身体一阵燥热,月清尘连忙停止运功,凝眉思索了一会儿,叹道:“看来必须要去绑一个灵缚之体的女子,才能开始修炼。我那梦里的师父说‘万花齐聚,缚仙归宗’,这是要我做一个采花淫修吗?”
月清尘先是露出一个意味莫名的笑容,然后又换上一脸苦恼之色。
“这灵缚之体比天灵根还稀有,一个都难找,一万个要找到何年何月啊!”
路要一步一步走,月清尘在心里计划着以后的打算。
第一步,先把修为提高一点。
她离家到现在已经十年。前两年在江湖上闯荡,九死一生获得仙缘,然后又花了八年时间把修为提升到炼气五层。
作为一个五灵根的散修,这个速度已经相当快了,而且月清尘已经攒够了资源,原本就打算这次探索之后闭关突破炼气六层。本来只有一半把握,但有了这根缚仙索,把握就变成了十成。
月清尘交叉捆绑在背后的手挥了一下,腰间的储物袋里飞出几个白玉小瓶,悬浮在她面前。一个小瓶打开,三颗凝气丹飞入口中,月清尘闭上双眼,炼化药力修炼原本的功法《云霞诀》。
半日后,月清尘睁开双眼,一脸惊喜之色。缚仙索比她想象的还要神奇,不仅将丹药中驳杂的灵气提纯,还将她暂时无法吸收的灵气锁住,供她慢慢吸收。这三颗凝气丹,比得上以往十颗的效果,炼化的速度也快了三倍,算下来提高了十倍的修炼速度。
月清尘动了动手指,瓶中剩余的六颗凝气丹全部飞进口中,化作滚滚真气在经脉中奔腾流淌。
半个月后,月清尘把所有增进修为的丹药全都服下,修为超出预期地提升到了炼气七层。
结束修炼,月清尘解开身上的捆绑,把缚仙索收入手中,欣喜地抚摸着金色绳子上细腻的云纹。
“真是好宝贝,要是有足够的丹药,不知道能不能一下突破到筑基期。”
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月清尘召唤出缚仙册,把缚仙索丢上去,重新化为封面内侧的一幅图像。然后收起缚仙册,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碧绿色的玉瓶,倒出一颗青色的丹药服下。
片刻后,她身上的气息减弱,显露出的修为从炼气七层压制到炼气六层。
收拾了一下东西,月清尘找到首领,退出了同心盟。出来了这么久,是时候回家看看了。
走出同心盟的驻地,月清尘辨别了一下方向,脚下腾起一团稀薄的云雾,轻巧而迅速地向前行去。
片刻后,两男一女三道身影从驻地走出,悄悄跟了上去。
月清尘很快就发现有人跟踪,她丝毫不乱,放出灵识感应了一下,忽然加速,冲进了路边的密林。
“不好,她发现了,快追!”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月清尘在疾行中把几张迷雾符贴到树上,然后忽的转身,在身前施放了一个冰盾,冷冷地注视着追来的三人。
“几位紧追不放,意欲如何?”
追上来的两个男人都是炼气六层,一个精瘦阴邪,一个凶猛强壮。而那个女人正是那日对月清尘出言不逊之人,炼气五层。
那精瘦汉子露出一个邪笑:“月小妞,本大爷盯上你很久了,在盟里边不好下手,没想到你竟然敢一个人跑出来,这是勾引本大爷对你出手啊!”
凶猛汉子淫笑道:“跟她废什么话,拿下她封住修为,老子要把她干到哭,看她还敢不敢在老子面前装清高!”
那女子呵呵一笑:“对,这贱人仗着有几分姿色,向来看不起两位大哥,没吃过苦头,不知道天高地厚。正好最近有人在秘密收购炉鼎,两位大哥用过这贱人之后,还可以卖出去赚些灵石。以这贱人的姿色修为,也不愁卖不出去。”
精瘦汉子露出一丝意外之色:“还有这事?这种生意可以做,有搞头,也有赚头!”
凶猛汉子吼了一声:“废话以后再说,先抓住这个贱人!”说完脚下用力一踩,一根根土刺从地下钻出,合成一个土牢,把月清尘困在其中。
凶猛汉子狞笑一声,正要继续发动攻击,忽见土牢中月清尘的身影化作云雾破碎消散,四周也忽然弥漫起一阵浓雾。
“用狂风术驱散迷雾,小心她用雾隐术偷袭!”
凶猛汉子话音未落,就听到身后的女子发出一声惊呼,然后就断了声息。
精瘦汉子心中一惊,连忙掐诀发出一阵狂风,不料那浓雾凝固之极,狂风吹过只是变淡了一些,丝毫没有消散的迹象。
二人都露出凝重之色,各自发出一道防御法术护住身体,精瘦汉子不停地发出狂风冲击迷雾,凶猛汉子则使用震波术寻找月清尘的踪迹。
然而直到迷雾消散,二人都没有受到任何攻击,精瘦汉子道:“这小妞不会趁机跑了吧?”
凶猛汉子忽然转向一个方向,大叫:“在那边,快追!”
精瘦汉子在脚下施放了一个御风术,身形如电一般追了过去,凶猛汉子紧随其后,但速度明显慢了一截。
精瘦汉子越过几棵树,看见一道青衣背影,甩手一道风刃打了过去,只见那身影应声而倒。精瘦汉子飞身上前,取出一张封灵符,正要拍上去,忽听身后传来凶猛汉子的惨叫声,惊疑间猛地转身,只见面色冷漠的月清尘从后面走了出来。
精瘦汉子如见了鬼一般,转头瞟了一眼地上,只见云雾消散,一个全身被绳索捆绑女子身影显露出来,正是方才在迷雾中失去踪影的女子。
精瘦汉子露出害怕的神色,颤抖着声音道:“月……月仙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饶……饶命……”他双膝弯曲,似要下跪,忽然神色一狞,拿出一张赤火符,大叫:“去死吧!”
然后他的表情就此凝固,费力地想要转过身,却已办不到,不甘地闭上眼睛,栽倒在地。在他的后心处,一把闪着荧光的短剑刺了进去。
刺下这一剑的,正是与他同行而来的女子,而这样的行为,也非出自这女子本身的意愿。她全身都被金色的绳索缠绕,连口鼻都被一圈又一圈绳子缠住,眼中流着惊恐的泪水,后背上被风刃割裂的伤口还在流血,看起来格外凄惨。
月清尘走过来,从她手中拿走那把短剑,叹了口气,在她哀求的目光中,一剑刺入她的心口,然后收走捆绑她的缚仙索,看着她的身体与那精瘦汉子倒在一起。
月清尘收走他们的储物袋,用烈火符把她们的尸体化为灰烬,快速离开了现场。
这一战之所以胜得如此简单,全都得益于缚仙索的妙用——将修为低于自己的女子捆绑后,可以操纵她的一举一动,细微到连真气的运行都可以操纵。
当时月清尘就隐藏在树上,借助迷雾的掩护,用缚仙索将那女子捆绑拖走。然后把她伪装成自己的模样,如操纵提线木偶一般导演了这场戏,将这两个人各个击破。
有心算无心,还高了一个境界,那凶猛汉子没能支撑几下,就被她隐藏在云雾中的中品灵符“金弧斩”削去了脑袋。
那精瘦汉子的底牌“赤火符”是一张上品灵符,倒是有些出乎月清尘的预料,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了她的底牌。
这就是散修的生活,争杀,无止境的争杀。主动也好,被动也好,卷进去了,就要争,要杀,不然就是死。
手心里忽然传来一阵灼热,打断了月清尘的感慨,她摊开手掌,只见金色的书册印记浮现出一道虚影,悬在手掌上方,指向天空轻轻摇动着。
月清尘随着虚影指引的方向看向天空,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她知道,一个身具灵缚之体的女子正从高空飞过。
缚仙册能在一定范围内感应灵缚之体,并指引方向,月清尘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一个。
感应的范围有限,不过片刻,手心的虚影微微一闪,消失不见。月清尘根据感应范围计算了一下遁速,默然无语,那人的境界深不可测,即便真的遇到了,她也没能力将其绑起来。
有了这个发现之后,在接下来的行程中,月清尘改变路线,刻意路过一些人口密集的城镇,希望能再找到一个灵缚之体。然而结果令人失望,月清尘走过十多个城镇,手心上的印记毫无动静。
“看来想从凡俗界寻找是行不通了,还得从那些仙门弟子身上下手。”月清尘忖度了一下,不再绕路,径直往月剑山庄赶去。
枫香山因山上长满了枫香而得名,一到秋天满山都是红叶,是当地有名的胜景。不过此时正值盛夏,却是没有这样的美景。
月剑山庄位于后山,依山壁而建,在山石与树木的掩映下分外幽静。
月清尘施展雾隐术隐去身形,信步迈入庄中。
房屋建筑没有大的变动,依然是她记忆中的样子。月清尘来到自己曾经居住的小院,在院门口驻足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祠堂中多了一个牌位,那是她的父亲,看时间是在她离家五年后去世的。月清尘跪在地上拜了三下,起身离开。
来到母亲的院子,只见守在门口的下人侍女都是一脸凝重之色。月清尘心有所感,迈步走了进去。
忽然房门打开,一个中年男子把一个郎中模样的老者送了出来。郎中道:“月庄主,令堂的身体已是油尽灯枯,除非你能寻来仙丹妙药,否则也就是这两日的光景了!”
男子沉默了一下,抱了抱拳,吩咐下人送老者出去,自己又折回房间,月清尘已经先一步走了进去。
这个男子正是月清尘的大哥月清阳,十年的光阴,让曾经锋芒毕露的剑客变成了沉稳内敛的庄主。
房间里,一个除了满头银发,其他地方不显老态的美妇人闭目靠在床头。
她正是月清尘的母亲白素筠,年轻时也是江湖上名动一时的女侠,如今却也是芳华老去。
月清尘站在床边,用灵识感应了一下母亲的身体状况,发现比那郎中说得还要严重,似风中残烛一般,随时可能熄灭。
听到月清阳的脚步声,白素筠睁开眼睛,笑了一下道:“清阳,不必为我悲伤。生死有命,我已经看开了,正好下去陪你父亲。”
月清阳强忍悲痛,道:“娘,我已经通知了清诗和清音,她们俩很快就能赶回来。但是清尘这些年一直都没有音信,怕是见不了你最后一面了!”
白素筠脸上露出淡淡的愁容,叹道:“清尘啊……怪我小时候给她讲了太多仙家的故事传说,这丫头一直想要修仙炼道。这一走就是十年,也不知道现在是否平安,听说那修仙界比江湖还要凶险呢……”
月清尘在旁边听得眼眶发红,这种温情的关怀直击她内心深处,多年历练下来的修道之心也无法阻挡。
如果是一个合格的修行者,这时候就应该转身离去,将俗世的感情全部斩断割舍,从此一心修道。
月清尘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但这时候有所触动,却是产生了另外的想法。她召唤出缚仙册,看着描绘于后封面内侧的一团氤氲紫气,默默思量着。
片刻后,月清尘收起缚仙册,来到角落里的一张椅子上坐下,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白素筠,并用灵识时刻关注她的身体状况。
月清阳和白素筠说了一会儿话,吩咐侍女照顾好她,起身离开了房间。
半日后,月清尘的大姐月清诗和二姐月清音赶了回来。二女都已嫁作人妇,各自带着儿女,为这悲伤的氛围带来了几分生气。白素筠见了外孙外孙女,脸上也有了几分笑容。
月清尘坐在角落里默默注视着这人间悲欢,暗自唏嘘。
深夜,月清尘点燃一支安神香,让房屋中的侍女和陪在床边的大姐二姐沉沉睡去,白素筠更是早已入睡。
月清尘来到白素筠身边,按住她的胸口向她体内输送了一股灵气护住心脉,然后喂她吃下一颗藏息丹和一颗辟谷丹。
很快,白素筠那本就微弱的呼吸彻底停止,月清尘用灵识感应了一下,确定白素筠已进入假死状态,深深地看了一眼她安详的脸庞,离开这里进入原本属于自己的院子。
过了一阵,外面传来了呼喊哭泣的声音,整个山庄变得嘈杂纷乱。月清尘坐在黑暗的房间中,提着一壶酒,自斟自饮。
七日后,白素筠下葬,纷乱了几天的月剑山庄再度安静下来。
这段时间,月清尘哪也没去,就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直在研究缚仙册上附带的那几样东西,特别是那团氤氲紫气。
等丧仪结束,月清尘最后又看了一眼月剑山庄,看了一眼大哥、大姐和二姐,转身离开。
来到白素筠的墓地,月清尘用一张遁地符潜入地下,把白素筠的身体带了出来,隐藏身形,飘然遁去。
与枫香山相邻的另一座山,因传说有白鹤在此成仙,所以叫做白鹤山。月清尘带着白素筠来到这里,在一个山谷中开辟了一个临时洞府。
把白素筠的身体放到石台上,月清尘打开缚仙册,把那团氤氲紫气取出来托在手心,最后思量了一下,把这团紫气放到白素筠面前。
紫气像是有意识一样,在月清尘的手心盘旋了一下,顺着白素筠的口鼻钻了进去。
白素筠瞬间从假死状态脱离,身上起了惊人的变化,白发变黑,眼角的皱纹消失,松弛的肌肤变得紧致有弹性。
月清尘退后一步,神色莫名地看着白素筠身上的变化。
这团紫气名为造化仙息,可以将任意一个女子的体质转化成灵缚仙体,也就是最顶级的灵缚之体。
通过梦境中隐约的记忆,月清尘回想起这是梦中的师父通过那一吻送给自己的礼物,让自己不必费心寻找就能拥有一个灵缚仙体。
本来月清尘并不打算这么早就使用,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她打算等以后有了足够亲密且足够信任的同伴时,再对其使用。
但又有哪个女子比亲生母亲更亲密、更值得信任呢?
况且她又怎么忍心亲眼看着母亲在面前死去呢?